第22章 第 22 章

下了晚自习,刘鸣泽被沈星拽着跑到操场散步。大冬天的,路灯照耀下飘雪像是夏天的蚊虫,鼻头和脸颊被叮得通红。

他双手握着从小卖部买的糖精和色素勾兑的五元奶茶,不爱喝,但沈星硬要塞给他暖手用。

沈星这人也奇怪,怕他着凉还要拉他出来散步,但刘鸣泽没有任何责怪她的意思,朋友嘛——陪她跑跑闹闹很正常的。

反而想着在暖气下写了三节晚自习的卷子,原本晕乎乎的脑袋还清醒了不少。

沈星捏着一根薄荷味的冰棍,冰块在口腔里还没来得化开就被咬碎,发出嘎吱嘎吱响。

“喂,小泽,你觉得当alpha好还是当omega好?”

刘鸣泽想了想,“alpha吧。”

“为什么?”

“不知道。”刘鸣泽又反应过来慌乱摆手,“啊,我不是讨厌omega的意思!只是我看到的,好像alpha更受大家在意,就连老师不是都更喜欢alpha。”

同样的题答错了,英语老师会洋装生气责备alpha粗心,笑着警告下次不许这样了,面对omega,英语老师做了什么呢?他什么都没做,只是盯着你最后不耐烦地叹了一口气,像在说“你连这道题都错,真的没救了”。

这对刘鸣泽而言,比说他还难受。

但这种感受好像alpha同学都不能体会,他们只觉得英语老师明明很温柔,反而认为大惊小怪的刘鸣泽神经敏感,说看谁都像带有敌意。

“我靠,你也这么觉得啊!我早就说那死男omega不是很什么好东西。”

“啊……啊?”

“原来你也这么觉得。”

“废话,徐智维把口香糖粘我头发上,我去告老师,你猜那个爱飙英文的老东西说什么?他说,人家徐智维说了,是不小心弄上去~”

沈星效仿英语老师阴阳怪气的腔调,做了个鬼脸。

刘鸣泽看到她的表情微微笑了一下,又垂头搓了搓手里奶茶。

沈星翻了个白眼,“我以前不小心打烂一个自己玻璃杯,拿扫把扫走廊的时候,他骂了我十分钟说易碎用品怎么不保管好,一点安全意识都没有。”

沈星越想越气,“不要脸的玩意儿!害得我留这个死丑的发型。”

“啊,不丑啊。”刘鸣泽一脸真诚,“我觉得你怎么样都很好看。”

“真的?”

刘鸣泽点头,“嗯”了一声。

沈星:“那我以后都留这个发型了。”

“啊?”

“开玩笑的。”沈星揉了揉刘鸣泽的头发,“那你觉得alpha更好,如果能有变性试剂,其实你是会用的,对吧?”

“我不知道,万万一有副作用呢?”

“也是。”

“不过还是有点想变alpha。”

虽然不知道生活会怎么样,但就算糟糕,能有现在糟糕吗?

“诶,下雪了,”沈星抬手接了几片雪花,“我们回去吧。”

奶茶已经冷了,两人朝校门方向走,沈星又突然凑到刘鸣泽面前,神秘兮兮地问:“小泽你想当alpha,是想知道alpha那个时候有多爽吗?”

“诶?”刘鸣泽反应过来,捂住耳朵跑离沈星三米远,边迈步边说不是不是,逗得沈星哈哈大笑,剩下半根冰棍都晃掉了。

有关变性试剂的讨论存出不穷,其中一部分人尤其关注快感问题。

众多alpha不忠是事实,他们把错归结于身体原因,很难忍不住,像是把思想和身体分割开来。

ABO三性的身体构造上本就存在不同,表面上看着不公平,但生理上的不平等其实不足称道。

生物间的不平等本就普遍,它本质上不会造成伤害,反而彰显存在的特殊性。

就像原始社会,原始到还不具备领地意识,这棵树被另一方占据,也不会选择抢夺,而是会去寻找下一棵树,因为在潜意识里这棵树本就不属于自己。

如今,alpha可以标记多个omega,omega却只能被一个alpha标记,大型医院允许申报洗除标记,只是次数过多,omega的腺体可能受损。

只是,腺体的存在不再仅仅是omega身体的一部分,还被alpha赋予了检验omega是否为处子的标准。

alpha会因拥有omega的第一次标记而自豪,因为这代表他占有了omega,这个omega属于自己,同时,为了防止omega背叛,他们向omega灌输第一次标记的重要性,导致omega过分在意第一次标记,

alpha可以轻而易举做到不忠之举,omega谨慎小心,就算忍痛洗去标记,也会因档案记录而饱受诟病。

这个文明的社会,竟然还存在比原始社会还野蛮的观念。

刘鸣泽捏了捏奶茶塑料杯,“如果我是alpha就不会受alpha的信息素压制,说不定就不容易受欺负,还可以帮omega。”

刘鸣泽没等到沈星的回答,

“如果你有天当了alpha,你还是要和我玩哦!”

“我当不了alpha的。”

“我说如果。”

“那当然,还是和你做朋友啊。”

他笑着——

声音如此轻柔,如同这夜间的雪。

“如果不是你把变性试剂给他让他变成alpha!他怎么会可能,有胆量,去对抗那几个alpha!”张浩然停顿处都加重语气,强调沈星的罪过,“沈星,他是为了保护你才被轮.奸的!害死他的是你!”

“住口!”沈星吼破了音,上前掐住张浩然的脖子,“我让你闭嘴!!!”

原本会遭受伤害的该是沈星,是刘鸣泽救了她,那时他才注射变性试剂不久。

不为什么社会利益,不为生理快感。

当他为了沈星,以一人之躯挡在几个alpha面前——

这才是他变性的意义。

以一敌多胜算太小,沈星以为好歹能撑到她叫来警察。

可惜没有……

如果她没有骗爸妈买下L.0送给谢谌,如果她没有……

“如果你没有那么干,我再缠他几年,他就会乖乖妥协和我结婚!”张浩然还在指责沈星,“他跟我的日子总比那种遭遇好吧。”

“够了!好?随时随地被叫到没人的地方,想摸就摸叫好?!”

张浩然平静下来,“比被侵.犯跳楼自杀好吧。”

沈星无以反驳,嘴唇颤抖,她竭力平复情绪,“没关系,我用找他谢罪的,但我不允许任何一个欺负过他的人死在我后面。”

说罢——

“砰!”

张浩然不可置信地缓缓低头,看着自己的血晕染出胸膛的布料,像一朵罂粟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绽开。

不知什么时候沈星手里多出来一把枪,张浩然甚至来不及思考她怎么躲过安检的就身子一软跌在地上。

他大脑一片空白,虽然整天自怨自艾,说着没有刘鸣泽生不如死,但真正死到临头,又是如此恐惧,人体生理唤出本能的恐惧,让他想要求饶。

唇瓣蠕动,却吐不出音,他已经吓到失语,周身只剩两颗眼珠子还能动,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沈星走到摆放武士刀的木架前……

沈星没有选择那把武士刀,反而拿起两侧悬吊着的匕首再折返。

……

门被破开,几个安保人员还未看亲眼屋内景象就闻到浓重血腥,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像见了怪物一般。

沈星像沐浴在血中的女伯爵,高贵冷艳,又实在绝情。

陈浩然平躺在地板上早已断气了,他的右手被匕首钉在地板上,胸腹被划开,女omega握住匕首狠狠插进他的胸腔再一路划到下半身,像再切鸡宰鸭。

“抓,抓住她!”众人掏枪,但沈星先快一步越出窗。

天公作美,大雨突至,倾盆而下,洗刷沈星身上的血迹,她背影寂寥,跑入荒芜的黑暗。

房门被叩响,屋内寂静没人来开,安静两秒后,改为剧烈高频次的拍门声。

门打来——

周言晁穿着睡衣,脖颈上搭了一条围巾,发梢还在滴水,他看着门口的安保人员,“干什么?”

安保人员:“抱歉,服务员里混了野党的人,目前已经暗杀两位alpha了,我们在挨个房间搜查。”

“这么晚了,还要查?”

“实在不好意思,因为死者身份特殊,我们只能听从安排。”

周言晁给他们让路。

安保人员开始在屋内搜索,进入卧室就看见躺在床上的人,还没近看就觉得容貌非同一般。

安保人员一无所获,见alpha面露愠色的迹象,也不敢得罪贵客,道完歉就退了出去,临走前还把门带上。

周言晁垂头看向某处。

那群人担心alpha生气,检查得不够仔细,未发现压在床垫的血衣。

“走了。起来。”

谢谌闻声才从床上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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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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