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能看看这些可以卖多少吗？”
苍蝇搓手jpg.
白胡子老爷爷似乎对年余二人又回来妙仁堂很是自信，早早就让药童在一旁候着，等着算价。
无他，大丹房·药房·医馆的底气罢了。
“这一株，芦榆草，一株20下品灵币。”
“这一株，……，一株5下品灵币。”
“这一株，……，一株1中品灵币。”
一株一株介绍完，年余点点头，与自己了解的无二。
她接着按从左到右的顺序掏出所有灵植，每一种都有大概几十株的样子，十几种卖下来，收获满满。
“野草怎么收？”
等药童收灵植的功夫，年余已经准备掏野草了，野草不愧是野草，漫天遍野都有，她当时摘的时候一挥手就是一整片，年生息更夸张一挥手整个视线里的野草就都没了，也就这么着，收集了几百斤。
她先前不知道，这个重量是现称的。
“一个下品灵石，十斤。”
嘶。
真便宜啊。
“都卖了都卖了。”
“老……老板，我这还有几种不知名的灵植，您能鉴鉴吗？”
一声老爷爷差点脱口而出，年余心中暗道好险。
果然啊，即便有动不动就传道解惑传授武功的白胡子老爷爷，也不是自己能见到的。
不过能当那么大个丹房的老板，老爷爷显然也是很有本事的，听年余这话，他没空口鉴植，反而掏啊掏，掏出一本古朴又厚实的书，年余掏一株，他不过两秒就能找到对应的书页，然后给出结论：
“野植。”
“野植。”
“野植。”
“……”
年余叹叹气，掏出倒数第二株。
“哟！”
老爷爷惊了一句。
年余紧张发问：“怎么了怎么了？”
“哦野植，嘿嘿，小友莫急，老头子我看错了。”
一边说，一边展示书页里有图有字有真相的野植介绍。
“……哦。”
年余木着脸掏出最后一株。
“呀！”
“……还是野植？”绷不住的年余苦着脸问。
“没有没有，这啊，是提灵花，炼制上品丹药必备材料……两中品灵币一株。”
哇！
年余眼睛蹭的亮起来，连忙掏啊掏啊掏，掏出十几株一模一样的提灵花出来，剩下刚刚鉴别为野植的那几种，凑一凑也有一斤左右。
打包全卖了。
一种大石落地的满足感涌上心头。
啊～～
“小友要不看看店里的东西？”
见年余准备走人，白胡子老爷爷不紧不慢地捋胡须，话中意有所指。
奈何年余这个缺心眼的没看出来，惊道：“我钱还没捂热呢！”
呔！
总有人贪图本守财奴的钱钱！
白胡子老爷爷在年余心中慈祥仁厚靠谱的形象烟消云散，比她变脸的速度还快。
“小友天生灵体，得天独厚，如今更是身体康健，灵台清明，如无意外，顺顺利利几百年呐。”
老爷爷的一双慧眼如自带X光，看了年余几眼，一串串话跟提前背过一样脱口而出。
要不是提前在年生息那里知道自己跟聚灵阵似的的确会吸引灵力，年余差点就将这番论断跟现代算命老爷爷口中的“血光之灾”划等号了。
……等等！
既然不是自己有问题！
那不就是年生息有问题吗！
年余震惊，一会儿看老爷爷，一会儿扭头看年生息，脸色不断变化。
“展，展开说说？”
“这位小友先前忐忑不定，如今焕然新生，若孑然一人，平稳度过也无妨，可遇上了你……”
白胡子老爷爷明显的停顿像一鼓重锤砸在年余心中，她是外来人，她的存在不正常，她不在的话男主可以安安稳稳，她来了……她来了？难道男主会出事？？
她急得脑袋疼，所幸老爷爷也没有太吊人胃口。
“是福也是祸。”
“你天生灵体，轻易便可聚灵，与你这位同伴一起，他便不会随时遭受体内之毒的折磨，灵气越充裕，他便越自在。”
“不过与此同时，治愈也意味着新生，肉身重塑的痛苦非常人可忍，也许时时刻刻，他的每一寸骨头，每一处肌肉，都在经受打破……”
“碾碎……”
“净化……”
“重塑……”
“新生……”
“……这个循环往复的过程。”
“要是仅是如此，老头子也不会叫住你了，老头子可是做本分生意的，寻常人请我，我还不搭理呢。”
“还有！？”
年余瞳孔紧缩，先前已经被老爷爷的描述吓住，现在居然还有！还有！
年生息微微低着头，视线中又留存着身前年余的背影。
她一眼也没有看他。
像是在积蓄怒气一般。
“自然。”
手中盘着菩提珠串，老爷爷缓缓开口。
“纵是年轻人天赋异禀，面对此番境遇，自不是轻易可承受的。修道讲究向天求道，求道问道，更是注重平衡之术，充裕的灵气压制这位小友体内的毒气，修为越发突飞猛进，重塑肉身虽痛苦却也是向阳而生，诸多的好处，怎可不需平衡？”
“修士体内便如一个容器，容得多了，容得杂了，还没有倾泄之处，小遇走火入魔，大遇爆体而亡啊。”
手中菩提珠子转啊转，转啊转。
他活了那么多年，药人毒人见过不少，得天独厚的天生修士更是见过许多，这般的结合是从未见过的。
天生灵体是诸多大族大派趋之若鹜的存在……啊他这个老头子活久了，才不像那些个恶臭的势力，不知为何居然与这可怜药人同行。
而这药人，罕见的混沌灵根，加之非凡的毅力，走上顶峰，指日可待啊，也不知为何，居然愿意维护那天生灵体却有些……缺心眼的小丫头。
他看到了，但是没看懂。
能看穿药人，看穿天生灵体，还能轻易看穿他人命运的一双利眼，看不懂这些。
“走火入魔？！”
“爆体而亡？！”
年余吓得哆哆嗦嗦，有心想怀疑被老爷爷欺骗，但又有理有据，她一个看过原著的书粉，能不知道男主有多锯嘴葫芦吗！
什么都不跟她讲！
什么都闷在心里！
是不是要等死了，真爆体了，血肉成泥，呼啦啦一顿全溅她身上，才让她知道啊啊啊！
什么天生灵体，她怎么会是天生灵体，她知道个吊啊！
明明重获新生、重塑肉身是一件好事，可这其中需要面对的深入骨髓的痛苦非常人所想，她想远离年生息，想让痛苦停止，可痛苦停止了，原本的毒气不上不下地梗在灵台之中，同样会如影随形地折磨本体。
可她要是不走，就这么接着吸收灵力，难道眼睁睁看着年生息爆炸？？
手中的钱，还没捂热，但她觉得这冰冷冷的质感第一次抚慰了内心的焦躁不安。
“有什么办法吗？要准备多少钱……灵石？要准备些什么？要花多长时间去调理修复？”
一把将钱袋子砸在柜台上，一边抵着柜台，年余上半身几乎要探进去，倒是将深思的白胡子老爷爷吓到。
“咦你这小友，怎跟个讨食的小娃娃似的。”
一股清风袭来，温和的灵气将年余探进去的上半身抬正。
年余竟分心认出这是木属性的灵力。
“老头子我既然说出来了，那肯定是有法子啊，要放常人身上，不说养毒期间就扛不住，后面的各种经历也是无法承受，恐怕在什么灵气充裕的地方，没呆多久呢人就没了。”
“小友能撑到现在，真是天赋异禀，毅力惊人，所以也无需太过担忧，一枚筑基础、定魂身、清灵台、抑毒缓进的上品筑灵丹既可应对。”
“好，就这个！一枚是吃多久？一天要吃几枚？要吃多少天？需要泡药浴吃药膳这样的辅助吗？”
年余操足了老妈妈的心。
哪成想，老爷爷听到这儿眉头一拧，呵斥道：“你当丹药是糖丸呢？哪能吃这么多！是丹药就有丹毒，就连上品丹药都有丹毒，吃了最最少都得过一月才能彻底消受！你天生灵体，可别依着丹药堆砌升阶！”
不争气的眼神像看自家浪费天赋的孙辈，年余心中莫名一阵心虚。
她，她搞忘了嘛……
一会儿跟老妈妈一样操心，一会儿又像孙子一样听训，她今天可真是精彩啊。
“感谢您的提醒，我绝对不靠磕药升级！”
宣誓结束，年余又豪迈道：“筑灵丹我买了，多少灵石？”
老爷爷老老神神，淡定悠闲：“一百……”
嗐就一百中下灵石嘛，洒洒水啦！
“上品灵石。”
年余倒吸一口凉皮……不是，凉气！
合着今天来这么一遭，不仅没什么收益，还倒贴了不少？！
“我买！”
她想也不想就应下。
刚刚那袋子灵石，满打满算应该就七八十上品灵石和一些零零散散的零钱，她先是拿回钱袋子，然后在储物戒指中专门放置上品灵石的地方抓出一百灵石。
整整齐齐摞在柜台上。
有礼貌有义气有讲究的模样让白胡子老爷爷笑意盈盈，心中不住点头。
一个眼神示意药童到后方去拿，他自己则拿出一本书——
好像就是刚刚对照不知名灵植的那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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