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各样的车辆随着绿灯红灯的交替亮起驶过,井然有序。
但周珩的视线没有随着车辆移动,他只是静静地望着某一处发呆,不过片刻,眼前的东西就像失焦一般变成了一片模糊。
突然,他注意到对面的路口有一辆黄色的共享单车,车上的人似乎很眼熟。
距离有点远,周珩眯起眼辨认了半天,绿灯亮起,那辆共享单车朝这边开过来,只不过周珩在路口的右边,那辆车在路口的左边,即使开过来了两人之间还差一条斑马线。
不过离近一点周珩就看清了,车上的人是几个小时前对自己说“明天见”的同桌姜严。
周珩有些意外,姜严和他朋友的对话他零零星星听到了几句,知道他们放学后要一起去吃饭。
现在只有姜严一个人,估计是吃完了骑车回家吧。
他瞧见姜严前额的碎发被风撩起,露出了漂亮的五官,两只手稳稳地抓着车把,脊背绷得笔直。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开车的坐姿比在学校听课的坐姿规矩多了。
周珩又多看了两眼,直到姜严开出自己的视线范围才收回眼神。
-
姜严把车开到了小区楼下的共享单车停放区,他停好车,把车篮里的药塞进自
己的书包,踏着步子上了楼。
他拿出钥匙开锁。
“妈,我回来了。”
无人应答。
“妈?”姜严关上门,走到客厅,看见姜斓坐在沙发上,女人头发凌乱,双眼无神,眼睛底下很红,像是不久前哭过。
“妈您怎么了?”姜严把书包放在桌上,走到姜斓身边,蹲下身问。
姜斓眼珠动了动,她盯着儿子写满担忧的脸,泪水忽然又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啪嗒啪嗒地落在衣服上:“妈没事……”
姜严皱了一下眉,从一旁抽出一张纸巾很轻地为姜斓擦拭着眼睛:“妈,出什么事了?”
女人说话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肩膀随着抽泣一动一动的:“妈被公司裁员了……我不知道为什么。那是我大学毕业后一直效力到现在的公司,我每天辛辛苦苦地上班,
年终评级就得过一次B,凭什么呀?凭什么裁我呢?”
姜斓捂住脸哭诉着,说的话有些语无伦次。
其实,早在几天前,姜斓就隐隐约约听说自己所在的部门要砍去一部分人,她的职位不高,十有**在裁员名单之列,当时她也只以为是同事在开玩笑的,因为自己是多年老员工,工作勤恳认真,即使裁员也不可能裁到自己头上。
可是世事难料,今天早上,姜斓就收到了裁员通知书,崩溃与无助一块儿涌上心头,导致自己没控制好情绪,和平日温婉随和的样子相差甚远,但却……和几年前有些相像。
从早上到现在,姜斓的心情就没有平复过,她哭得太久了,隐隐出现了头痛和眩晕的症状,本来她还没有在意,直到心口泛上一阵疼痛,最后便力竭晕了过去。
晕倒前,她看见姜严抓着自己的手腕,脸上流露出焦急和担忧,呼喊声环绕在耳边。
之后就是在一片没有尽头的空白中往下坠落。
不知过了多久,姜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大片空白的天花板,和晕倒时看见的白茫茫一模一样。
她茫然地眨了一下眼,朝左边扭头,这才注意到房间里还有一个人。
姜严在床边放了一把椅子,自己坐在上面,两条长腿往椅子底下收,肩膀耸起,脑袋像小鸡啄米似的点了好几下。
这么睡确实不会舒服,姜严伸手揉了揉脖颈,睁眼抬头。
“妈,你醒了?”
姜斓点点头,坐起身,姜严连忙把放在床头柜上的水杯递过去。
姜斓喝了一口水,看见儿子脸上依旧挂着担忧的神情时笑了笑:“干嘛一直皱着一张脸,妈没事了,裁员就是待在家里休息而已。倒是你,鼻子上怎么贴了块创口贴?和别人打架受伤了?”姜斓语气严肃起来。
姜严:“?”他不太理解为什么话题会转变得这么快。
“没有!”姜严拼命摇头,“这是我不小心摔的,你儿子绝对不会和别人打架的。”
因为我是单方面被打,疼死我了。姜严心说。
“知道了,妈相信你。”姜斓把水杯放回到柜子上,又躺了回去。“我还有点不舒服,我再睡会,你先出去吧。”说完就闭上了眼睛。
姜严坐在椅子上等了一会儿,见姜斓闭上眼不再说话,便站起身走到门口:“行,那您好好休息。”他关上门。
门口传来“咔嗒”一声响,躺在床上的姜斓动了动身子,把一只手臂搭在眼上,她的嘴唇扭曲得很用力,像一条曲折的线,有一行眼泪从手臂边缘流过,迅速沾湿了枕头。
姜严在厨房里做饭,他自知自己的厨艺水平仅限于“煮熟能吃”,便只下了挂面。
水汽氤氲,墙壁上挂满水珠。姜严笨拙地搅动着锅里的面条,防止它们黏连。他给自己盛了一小碗,撒了点葱花点缀。剩下的面条全留在锅里,细心地盖上锅盖保温。
暖热的食物入腹,姜严的胃终于舒服多了。
他偷偷瞅了一眼姜斓房间的门 。
现在姜斓的状态根本不能算没事,工作的事情他的确帮不上忙,但他就是想要做些什么,他不希望姜斓的脸上带着悲伤的情绪。
姜斓很难过,那些情绪像一根根密密麻麻的针,不仅扎着她自己,也让姜严很不好受。
姜严眯着眼,嘴里叼着几根面条开始思考。
多多支持[摊手]这里提到了一点两人的家庭情况,后面还会有一点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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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家经难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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