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往事如烟

走出电梯,柳若黎正想开门,突然发现门缝里漏出一丝光线,她忽然警觉起来,小区治安一直很好,从没有出现过盗窃案,知道她家密码的只有祁然和陆楠楠,可他们不会不打招呼就来,心里想着,她把手机放进手包里捏紧,慢慢地拉开一道缝往里望去,没有人,难道在卧室里?蹑手蹑脚进门后,仔细检查了一圈,竟然都没有人,东西也没有被翻过的痕迹。难道是自己出门的时候忘记关了?看来以后真的不能喝酒了。

放松下来的柳若黎开始脱衣服准备冲个热水澡,突然,一阵风吹来,背后一丝冰凉抵住了她的腰

“放下武器,现在投降,我就饶了你”听到声音,她笑了,一双手从身后环住她的腰,温热的呼吸落在她耳边。

“你怎么过来了?”

“想你了”

自从上次分开,柳若黎被陆楠楠缠的抽不开身,又是挑礼服又是订首饰,两个人整天黏在一起,姜依然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接上,好不容易今天有空,她又说有事要处理。到晚上,他掐着她下班时间到家里等她,左等不回来,右等也不回来,那边三五分钟一个电话催他回去,临走时没有关灯,想告诉她,他有来过。谁知,刚走到小区门口就看见那一幕。柳若黎坐电梯上去了,他才反应过来,从户外管道往上爬。

“你怎么知道我的密码”

“我当然知道”

他的吻落在她耳后,闻着她的发香

忽然,他身形一僵,从包里摸出手机,备注是张青雅,电话声音很小,她在他怀里都难以听清

“嗯,我现在回去”他语气里有些无奈,挂了电话,将她转过来,抱歉的说

“默室有些事需要我回去处理,你乖乖的,今天的账改天我再来讨”她红着脸,也不知是刚才就红了还是听了这句才红。

送姜依然走后,柳若黎洗完澡走到书房门口,突然想起什么,推门进去,搬了椅子去够一个柜顶的盒子,可她怎么也够不到,找了一根花瓶里的干枝,才拿了下来,很多年没有人碰过了,上面积了厚厚一层灰。

一张一张照片,上面是柳若黎15岁时的脸,充满朝气,笑容洋溢,都是姜依然拍的。

还有一些信,明信片,以前姜依然每去一个新地方,就会写信给柳若黎,就算时间紧凑他也会寄明信片给她,热恋中异地恋的苦只有尝过的人才知道。

那时候,柳若黎还小,她的世界不止有爱情,还有学业和朋友,她只要一个月能接到一次姜依然的电话就能开心好久。最苦的是姜依然,他日思夜想的人还是个小孩子,见不到面时,只想着能见到她就好,见了面时,不止要克制自己表达对她的爱意,更要克制自己的生理冲动,毕竟,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他给她的信都是天蓝色的,从里到外,一水儿天蓝。

翻着这些曾经被封存的回忆,柳若黎心里又苦涩又甜蜜,同一种东西,却能在不同的时间带给你不同的感受。

这些都是十年前陆楠楠收起来的,那个时候刚高考完,所有人都联系不上柳若黎,也联系不上她父母,祁然和陆楠楠半夜撬开柳若黎家的门,想去找找线索,只看见屋里一片狼藉,衣服碎片,撕烂的书、信、破碎的洋娃娃、被水浸染的照片。光着身子的柳若黎躺在浴缸里,一动不动,陆楠楠被吓得不轻。

柳若黎没有自杀,她只是在洗澡而已。

柳若黎怕疼怕死,特别怕,就连生病发烧,也是只吃药不打针,她怎么会自杀,多疼啊!

她的眼睛红肿,泪几乎流干,嗓子发不出声音,那么多天,她就窝在家里,不吃不喝,看着那些东西,一个人伤心绝望。

陆楠楠抱着她,给她用浴巾擦干身体,穿好衣服,带她回陆家。那段时间,她不肯开口说话,陆楠楠说什么就是什么,说去哪儿就去哪儿,就像一根没有思想的苇草,随风摇曳。

陆楠楠不确定这些东西是否还有存在的必要,所以只是把它们藏了起来并没有扔掉,在老宅就藏在阁楼,搬到风华阁,陆楠楠又趁她不在家找了梯子放在了书柜顶上。可她不知道,柳若黎总是做噩梦,所以刚搬来的那天家里就装了监控,她知道陆楠楠藏的这个盒子,心里隐约猜出里面是什么,却从未打开过。

一段被尘封的故事,一个消失的人,因为一些东西改变了,它们的命运也终将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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