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对众人,谢昭终于结束这场闹剧。“都散了吧。”
“你怎么知道她是奸细”崔昱安皱眉盯着谢昭,实在是疑惑,短短一刻,她怎么看出来的,他都未能察觉。
“我没看出来,她来历不明,行为怪异。当下,我说她是,她就是”谢昭仰面揉了揉眼角。崔昱安倒是没想到这一层,她这一招虚虚实实,倒是很有厉害。
“那你觉得她到底是谁派来的。”这背后肯定是有人指使。
“我也不知,她若真的是奴婢,能得良籍,跟你入俯做个佣工也是好的。”
“但她显然不愿意去”谢昭疑惑。
“她当然不愿意,我压根没碰她,到我手里,就是死。”崔昱安是显然不会与这样的人废话的。
“那她明知自己死路一条,为何还要这样诬陷你。”
“而且你不觉得奇怪吗,就算你真的要她伺候一场,也是常事。她非要闹的阖府上下都知晓?”
“你不是说她是为了挑拨,谢俯和我的关系嘛?”
谢昭有些无奈,这个崔昱安到真的是她说什么都信呢!
“真正指使的人必然知道你和谢清平的关系,这点挑拨根本无意义。”
“那你为何相信我没有,做那事”崔昱安盯这谢昭,她愿意相信他,并且为了他出气,折腾这一番,他心里喜欢的不得了。
“崔昱安,我说过,我对你这个人是没有任何偏见的,我清楚你的为人,知道你的行事规矩。”谢昭顿了顿。“我相信我的眼光”
“我昨夜喝了茶,就在你屋顶盯着你”崔昱安说的坦然,仿佛这事理所当然。
“你分明是到了申时才入睡,为何要说身子已经无碍”崔昱安盯着她一夜,即使入睡,她也是眉头紧锁,心事重重。
“你为何......”怒意翻涌而上,胸腔堵塞的感觉再次袭来,大口吸气,谢昭拒绝了他的搀扶,后退一步。
不管她的拒绝,将谢昭扶到偏厅坐下。
“先叫大夫过来。”崔昱安第一次见她这样,想来她之前病重肯定比这还要难受。
“不要,不要惊动其他人”谢昭勉强顺了顺气。
“是我不对,我此番回来,形势复杂,不知何日就要离开。”崔昱安半跪着,扶着她。
“是我冒犯,你不要气恼,以后不会了”崔昱安心疼又自责,眼角泛红。
谢昭见他这副摸样,也不想再争辩。瞧见门房杜弋站在那,明显是有事找他。
“杜弋找你,好像有事”谢昭推了他,想抽回手臂。
“你先回房休息,我去看看就回来,”崔昱安一步三回头。
杜弋小声说道,郭廷章到府邸了,崔昱安吩咐,“你去和谢俯管家说,让他们通知谢清平,尽快到我府里。”
郭廷章拿了证据账本到大营才知道,崔昱安被急招回京了,怕有意外,郭廷章一人快马,直奔京师。
“这里是账本和证物,”将包裹递过。
“只是眼下,我有其他事务缠身,一时不好提及这事。”崔昱安说的是实话,今早陆家还是咬死他隐瞒不报,意图拥兵自立。
“不知将军可否透露一二,郭某也曾在京师多年,若有郭某能帮得上的一定尽力。”他是有意讨好。
“陆家不知从何处探知,北境铁矿的事情,眼下抓着我隐瞒不报的事情,说我意图拥兵自立”说不说都无碍,朝堂争辩几日了,郭廷章随便一问就能得知。
“哦,陆家,陆家向来以国士自居,极重规矩。”
“将军应该知道的,陆家向来看中名望,缺少金钱,依附萧家,若是能用萧家压制也是好的。”
“诶,不用,我有军功在身,陆家闹不起来的,何况萧家这头用在去除郭廷礼事情上更合适。”崔昱安没带怕的,陆家什么名声威望,斗不过自己手里的兵。
谢清平匆匆而来。崔昱安是个不愿参活朝政的人,他早上吵完退朝就去看谢昭。但是谢清平不一样,他一直在内廷。
崔昱安见他进来。就拉着他见郭廷章,毕竟铁矿的事情,应该让他知道具体情况的。但是见他脸色不好,崔昱安只说了,郭廷章把郭廷礼通敌的证据送来了。
谢清平知道,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了。
“萧家出手了,下午萧家附议陆家,参奏你隐瞒铁矿,企图拥兵自立。”
崔昱安一掌拍下,这个萧家是一点都不安生。陆家萧家联手,必须尽快压住,不然其他家族若是跟风附议,那就不好了。
郭廷章知道,眼下局势复杂了。如果原本是为了清除家门败类,那他和萧家的姻亲关系,勉强还能活命。
崔昱安如果为了对抗萧家,祭出郭家通敌的事情,萧家不会顾及那点姻亲,会直接断亲。那自己,那郭家就没有活路了。郭廷章当初就是因为京师这纷繁复杂的利益牵扯,无奈选择回北境,不想根本逃不掉。
崔昱安知道,萧家出手,多半是因为谢清平和李太后两人的关系,萧家向来没有武将,拉自己下去也不能得到北境。还是因为李太后上位夺了原本萧家太后的位置,谢清平这个李太后心腹自然会被牵连。自己这是替谢清平挡灾了。
谢清平自然也明白,萧家出手这种没有实际利益的事情,纯粹为了挑衅李太后。
几人沉默不语,眼下需要尽快解决这事才好。裴均来的时候就看着沉默不语的三人。
崔昱安简短了说了郭廷章的事情。各人都在盘算,如何能拿捏住萧家。不需要一击致命,只要能一时压制就好。
裴均说到,“要不就用萧家克扣军需,未能即时发放的事情。”
“没用,他们大可以说国库空虚”谢清平否了这一条。
“你之前不是说萧家在江南私营盐业”崔昱安想起前几年谢清平提过。
“但是眼下江南取证来不及了”谢清平又否了一条。
几个商议半天,定不下主意。
裴钧怒骂“岂有此理,无耻之徒。”
崔昱安抬头看到郭廷章,原想叫他先去歇息。突然脑中闪过,几个时辰前的谢昭。
她说的那句,我说是,她就是。
崔昱安一下就通了。他跳起来拉着郭廷章就要走。谢清平一把拦住。
“先说清楚,不能冲动”谢清平要确保万无一失,才能执行。这时候走错一步就会满盘皆输。
“杜弋”崔昱安冲着门外大叫,杜弋立马跳进来。
“你吩咐人,快马去北境,把萧明达给我看起来,不许任何人接触,只要不饿死就行。直到我回北境,不许任何人见他”杜弋虽然不解,但是领命就出去。
崔昱安做到案前,看着站着的三人。解开包裹。
“这是郭家郭廷礼通敌的证据账本。萧明达在北境从不训练,整日吃喝。”三人不解,这有何关系。
“郭廷礼嫉妒郭庭章与萧家的姻亲关系,主动资助萧明达攀附关系。萧明达来者不拒,挥霍通敌之资。”
“可是我们没有证据说明萧明达拿了通敌的钱财”裴钧不解。
“不需要证据,我是北境将军,我说有,就有。”崔昱安这句话,让他们眼前一亮,是的,去北境找萧明达一来一回十几日,萧家赌不起,而且,萧明达本就是品行低劣,惹了祸事才送到北境的。
“郭庭章你跟我走一趟,只要低头,不要说话。”
“我不信,萧家敢拿百年家族名望去赌”崔昱安说完,几人都松了一口气,眼下这已经最好的对策了。
“没想到,你现在也会这些手段了”谢清平是欣慰的,崔昱安越来越像个统领全局的将军了。
“我这是今天,跟昭昭学的,她今天那一手才叫漂亮”崔昱安显摆的不行。
“府里,今日何事”?谢清平惦记陆辰还没抓到,一下警觉。
“也没什么,我和郭庭章这就去萧家。你两回吧,有事回头再议。”
崔昱安第一次登萧家的门,不得不感慨,萧家高门望族,门槛确实高。
一碗茶凉,还不见人,崔昱安知道,故意的,这是在显示身份。
约莫半个时辰,才见萧家下一代家主萧明启出来。
温和谦卑,礼仪周全。崔昱安就不喜欢他们文人这套。揣着明白当糊涂。明明早上在朝堂他父亲还参奏自己。
“不知崔将军此时前来,是为何事?”
“崔将军身后这位倒是眼熟”崔昱安快要骂街了,这是你家姻亲,竟然装不认识。
郭庭章刚想接话。崔昱安拦着他。不是不能说,而是怕萧明启又要叨叨半天废话。
“他是谁你不认识吗,萧家果然世家大族,族中姻亲都不认得,郭老将军嫡孙,郭庭章”说完抬手,不让萧明礼接话。
站起来把账本一扔。
“这是郭家庶子通敌的账本,是郭庭章暗中发现的。”崔昱安说道。
萧明礼依旧面带微笑,这是他家有何关系,何况还是庶出的一支。
“你也知道的,今年北境的军需,至今未能拨付,所以将士月银都未发放。”崔昱安迎着他的笑脸,继续说道。
“其他将士也就罢了,但是萧明达不行啊,他一向挥霍惯了,一下手头拮据,甚是不满,出去寻欢不给钱,当街闹事”萧明启的笑容僵住了,知道对方不是来求饶的。
崔昱安开始笑了起来。
“这郭家庶子一看,能和萧家攀关系的机会来了,之后那是源源不断的给他送金银”崔昱安说完了。嘴角的笑意太明显,他坐下喝茶,此刻凉了的茶也清香爽口。
萧明启一动不动,他知道,萧明达做得出来这种事情。
“你有何证据说明二弟拿了钱财。”
“喏,这不是站着呢吗”崔昱安侧身示意身后一直沉默的郭庭章。
萧明礼自然是认得郭庭章,刚刚假装不识,不过是为了打压他两的气势。
沉默充充整个厅堂。
郭庭章的沉默,其实并不是默认,而是不知。但是萧明礼会错了意,以为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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