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梓君眼中杀意不减:“你帮我毁了柳玉兰的那张脸!”
兰静姝捂着嘴,忍不住朝后退了两步,脸上尽是慌乱:“这、这可不行,这可不行!柳小姐是何人,那可是国公爷的女儿啊!我、我怎么敢......”
何梓君却是没有丝毫慌乱,她一把抓住兰静姝的手,脸上带着不容置疑:“那你就不怕我这个礼部左侍郎的女儿吗?”
“可、可...”犹豫半晌,却是一个字儿都没说出来。
何梓君脚步朝前猛地一踏,两人瞬间离得近了不少,压迫感十足。
兰静姝眼中泪水婆娑,身姿轻轻颤抖,半晌后才颤声开口道:“何...何小姐,我...我倒是有旁的主意,您看......”
她的声音越说越小,但却能让何梓君听了个清楚。
何梓君心中大喜,赶忙催促道:“你说、你说!”
兰静姝低下头,掩盖掉自己脸上的嘲弄,缓了缓,才抬头目光坚定地看着她:“姑娘若是想要毁了柳小姐的脸,下些药粉便是轻而易举的。可此事若是败露,你我都难逃一死。”
何梓君一震,想起了自家爹爹的交代,原本激动的情绪瞬间消散,脸也渐渐发白,看起来格外得惊怕。
兰静姝心中不懈冷哼,说话的声音却是胆怯无比的:“所以...所以我们应该换个法子。”
何梓君呼出一口浊气,终是放开了抓住她手腕的手,坐到了一旁的凳子上,“说吧,什么法子?”
兰静姝揉了揉自己已经红肿起来的手腕,无奈笑了笑,反问道:“不知姑娘是更想和柳公子在一起,还是更想报复柳小姐?”
何梓君一愣,抬头看向她。就见少女此时眼睛澄澈,平静地仿佛只是在说寻常事情一般。
莫名有些发紧。
“莫不得何姑娘只是...说说而已?”兰静姝看了看她那捏紧的手,轻笑出声:“那姑娘可莫要寻我开心了。”
“怎么会?!”何梓君蹭地一下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哪还有刚才的嚣张气焰。
毕竟此时她的心中既有不甘,更有害怕和恐惧。
犹豫再三,她坚定地道:“我要对付柳...柳玉兰!”
兰静姝眨巴眨巴眼睛,就在何梓君即将着急上火时,她幽幽开口:“好呀。”
好呀?
什么意思,这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
正在她纠结着该不该开口时,兰静姝开口了:“若是柳姑娘的话,毁掉面容确是一个报复手段。可是...我确是不敢的,毕竟我就是做这个生意的。”
“那你说的办法是...?”何梓君有些茫然,不明白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柳姑娘在意的东西,似乎除了脸还有别的。不如...何姑娘好好想想?”兰静姝勾唇灿烂一笑,眉眼弯弯,似是一只勾人的狐狸。
何梓君没有注意到她的神情,此时她正思考着兰静姝的话,随即眼睛一亮,“多谢兰姑娘了。”
说完,便跑了出去,根本不给兰静姝说完的意思。
不过,她也不在意。
除非她能确定杀害自己祖父母的就是柳玉兰,否则她的每一步都得小心谨慎。何梓君不让自己出手最好,若是让自己出手,自己还得费些功夫重新思考对策。
思及此,兰静姝伸了伸懒腰,十分游闲地坐在了先前何梓君的位置上,闭目养神了起来。
此时的普化寺内。
道慈看着对面的男人,有些发愁:“你还要在小僧这里呆多久啊?王爷。”
“待到你肯说为止。”李熠煌躺在华丽的大床上,翘着腿十分游闲地吃着李子,床榻边还有一个小厮打扮模样的人正跪在地上高举着托盘,托盘内还有不少洗干净的李子。
道慈不忍在看眼前的场景,念了一句佛号后道:“先前我已说过,能解你体内毒素的,定然是己亥日乙丑时,不可能是甲辰日辛未时。”
“可是...”李熠煌从床上站了起来想说些什么,却被道慈打断了:“王爷,我就想问你一句。您是心悦于那位姑娘,对吗?”
李熠煌呼吸一滞,片刻后眼睛中多了一抹红艳。
道慈见他这幅样子,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叹息一声,语气沉重道:“王爷,虽然当初我用法子替你压制住了体内的毒,但始终治标不治本。若您执迷不悟,届时您真的会死的。”
所以,别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了。
李熠煌沉默,良久后才悠悠道:“我若是娶,定会娶我心怡的姑娘,而不是为了活下去,娶一个不爱的人,我绝不要成为那个女人。”
话音落下,他眼中红光骤现,一道道黑色的斑纹也随之浮上他的脸。
道慈无奈摇头,从一旁的柜子内取出一个小瓶子,倒出一粒红色的药丸塞进了他的嘴里:“王爷还是得多宽心。”
吃过药后,李熠煌脸上的黑色斑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他长呼出一口气,朝着道慈行了一礼:“多谢。”
说着,他就大步朝外走去。
“等等。”道慈望着离开的两人,眸中有化不开的忧愁。
李熠煌脚步一顿,转头看向他。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王爷,这位小童且留在寺中修行吧。”道慈视线扫过旁边那低眉垂暮的人,此时他身躯一震,抬起头来露出的眼睛里充斥着惶恐。
李熠煌冷嗤:“行,倒也就留他一命吧。不过,若是传出去什么,我会来收拾残局的。”
道慈点了点头,看着李熠煌走出去的身影,又看了看茫然无措站在那里的小厮,也是呼出了一口气。
这煞星,可算是走了。
同一时间的大夏皇宫内,皇后正在和皇上讨论关于李熠煌的事情。
皇后长孙清灵揉着皇上的肩膀,替他舒筋活血:“熠煌今年已经十九了,若是再不娶亲,怕是众大臣会有所怀疑。原本我是想凝月嫁过去的,可她不愿,我也不能强逼。所以我就盘算着,要不举行一个宴会,皆时让他好好看看。若是有心悦的,也算是了却了一桩是。”
皇上李熠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声音疲惫的道:“倒不是朕不想办,你也知道,熠煌那脾气。哎......”
“可是若是不尽快娶亲,怕是...”皇后很发愁。
她作为一国皇后,不仅要操心后宫的妃嫔,还得操心陛下兄弟的婚事。若是没做好,连带着自己这个皇后也得挨骂。
难啊!
皇上也是发愁,不过他不是因为皇后,而是因为李熠煌的名声。已经有不少大臣反应皇弟嚣张跋扈了,若是再不找个女人约束他,怕是真得处置了。
当初若非皇弟,自己怕是早都被那些人给害死了。
所以,他并不想让他死。
哪怕,他真是个疯的。
“朕明日宣他谈谈吧。”李熠霖思索半晌,到底还是将这事儿给应承下来了。
所以等到第二天李熠煌刚一回到王府时,陛下的口谕便传了过来。
对于这个皇兄,李熠煌也算是给留了面子,十分懒懒散散地走进了大殿。
此时的大殿内,李熠霖正在批改奏折,听他进来,也没抬头。
李熠煌懒懒散散自己找了一个椅子坐下,翘着腿看着他:“皇兄,因为什么事儿叫我进宫?”
李熠霖从奏折中抬起头来,看着他这幅吊儿郎当的模样,恨铁不成钢地道:“那女人早就死了,你何必这样下去呢?”
李熠煌笑容一凝,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不然该怎么过呢?您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身体,能活着就是万幸了。说实话,还不如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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