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林端端——
脱口而出的旅行……
我一直很期待毕业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本来打算和李淼一起去的，但她假期要去打暑假工，拒绝了我。
和他说出这番邀请，我自己也没料到。说完后，心头涌起一番悔意，心想他会不会觉得我脑子有坑。
可没想到卫成深竟然答应了！
他说现在就走，但我还没准备好，便跟他说次日，因为明天是个好日子。
但这个傻瓜肯定不记得明天是他的生日。
我躺在床上辗转难眠，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他当时那副清冷淡然的模样。像把小软刷一样，挠得心里痒痒的。
怎么办，我知道我更喜欢他了！
……但他说，他想杀了我，在他的家乡。
说不害怕是假的，但他的眼神又让我想起雨夜那晚，同样的冰冷无情，甚至麻木。害怕之余，更多的是心疼与探究。我不希望他拥有这种眼神，太过悲伤，不适合他。
我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但我想，一定是很不好的事情，才会让他对自己有那么深的误解。
因为，我所知道的卫成深，其实是心软善良的人。不是装出来的，当时他并不认识我，没有理由装。
第一次遇见他，是在校外。
那只是冬天一个很普通的傍晚，凉风依旧瑟瑟刺骨。
幽深的巷子里，凛凛冷风刮起鲜血的腥气。我倒在角落里，衣衫凌乱，一丝.不挂的下面披了件粗糙起球的黑色运动外套。
我的视线慢慢模糊失焦，在忽明忽暗的路灯下，隐约看见他的脸部轮廓。
男生简单的深色带帽卫衣，洗得泛白的单薄牛仔裤。在这个近零下的透骨冷天气里，他穿得过于清凉。
他蹲下来问我：“你能动吗？“
我嗓子灼热地发疼，难以回答他，脑袋昏昏沉沉的，身体伴随着火辣辣、强烈的痛感。
他站起来，我颤抖不止的手惊慌地抓住他的裤脚，声音像是被碾过一般：“救救我，求你。”
周遭响起两种警笛声，警车和救护车，此起彼伏。
他握住我的手腕，传来属于他的热度。他蹲下来，嘴角勾起很轻很轻的弧度：“没事了，你现在安全了，别怕。”
是后来在我漫长的暗恋里，从未见过的笑容。不是嘲讽的冷笑，也不是阴狠的笑，只是很简单的、发自内心安慰的微笑。
之后，我陷入了昏迷。
等我醒来，已四下无人。手背上贴着三张白色的胶带，空气中弥漫着很重的消毒水味道。镜子里的我被打得面目全非，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模样，额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
走出洗手间才发现，床头桌上有一份早已凉掉的小米粥。
后来护士告诉我，我昏迷了三天，一直是他照顾我的，医药费也是他出的。不过，我醒后，他再也没来过。我一直欠他一声谢谢。
……
所有人都喊他小变态，所有人都害怕他，可是我知道，他不是。真正的变态是没办法与人共情的，没办法照顾比自己弱小的存在。
我情不自禁地，牵住他的手。明明夏天很热，可他的手冰凉，我想帮他捂暖些。
汽车车程很漫长，我因为晕车，沿途的风景也无心观赏。坐车没多久，就昏睡过去了。
睡醒，正朦胧时，我发现自己的手紧紧环住卫成深的手臂，脑袋挨着他的肩膀。
而卫成深的背脊拱得笔直，无光的眼睛呆呆盯着前座的椅背，不知在想些什么。落日的余晖洒在他脸上，下颌在脖子处留下部分阴影，使得脸部线条尤其优越。
我抬头，能看清他耳廓渐红的变化。我凑近，唤他的名字：“卫成深，你长得真好看。”
他侧过头，我心头微动，不由自主做了一件十分勇敢的事——携着夕阳的余晖，勇敢地，亲了上去。
他的唇跟他冰冷的表情很不一样，温温软软的。我闭上眼睛，手指绕到他脖后，擅自加深这个吻。
卫成深依然冷冷的木起一张脸，不过耳朵又红上好几个色号。
他按住我的肩膀，“你干什么？”
阴冷的声音直达心灵。
他的嘴唇被我咬得殷红，薄薄地抹了一层水光，宛如娇艳欲滴的玫瑰，我忍不住想再次采撷，确实也这么做了。
纠缠他好久，直到缺氧我才放过他。
我眉眼含笑，继而趴在他肩膀上，雀跃地祝福道：“卫成深，生日快乐呀！”
今天既是他的十八岁生日，也是我的，我们的旅行算是有了第一个意义。
我从包里拿出一个浅蓝色礼盒，送给他。我笑眯眯地望他，“生日礼物！”
卫成深并没有接下，反而很明显地浑身僵直，不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关心，甚至怀疑地凝视起我。
他是不是觉得我另有企图？
好吧，我对他确实有非分之想。
“卫成深，我送你礼物，你是不是该回礼？”我的脸很烫，不用照镜子也知道已经红成一片，但我没皮没脸地将自己的行为合理化，“所以亲你一下，不过分吧？”
他躲开我，动作弧度略大，礼盒“啪”地掉在地上。
我低下头，不敢捡也不敢说话。我好像惹他生气了，怎么办。
汽车停在了服务区，车上的人窸窸窣窣下车休息。
我小心翼翼地捏住他的衣摆，“卫成深，对不起啦。”
他冷冽的眼神看向我，“你不怕我？”
“啊？”我的脑子霎时一片空白。
不懂他为何这么问，似乎在他看来，所有人都得怕他。而我不怕他……我觉得，或许对他来说，我开始有点特别。
我一丢小心翼翼的瘪样，凑近他，“那我们交换，我回答你的问题，你也要回答我的问题。你为什么想杀我？”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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