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思当时给你的翻译原稿还在吗?”顾臣敲击键盘的响声透过语音,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在,在我的U盘里。”她连忙应着。
“也就是说你当时只是发给她了翻译后的电子版?”
“嗯。”
“电子版邮件被清除没?”
“没,还在邮箱。”
“好。”
“你现在手边有电脑吗?方不方便传下文件?”
余飞飞动了动在马桶上快要坐瘫痪的双腿,连忙冲人说:“可不可以,等我一分钟......”
“好,我等你。”
顾臣说完最后一句话,将手机放到一边,转身坐到了电脑跟前。
余飞飞挂掉语音,从卫生间出来,疯也似的冲进了卧室,缕了下凌乱的刘海,慌忙找了件衣服来穿。
然后规规整整的坐到了电脑跟前,不知道的,还以为等下要视频。
她很准时,一分钟后准时打开了电脑,插上了优盘,登上了微信。
然后点开顾臣的微信聊天框,打了一个字:在?
顾臣简短回了个嗯。
然后她将文件发了过去,就没了下文。
她盯着电脑上的微信聊天界面看,总觉得还少些什么,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网上呼声很重,接连两天的发酵,开始有网友@官媒发声。
之所以事态恶化如此之快,除了一些大V号跟风带节奏群讽之外,还因为一个资深老戏骨含沙射影说了几句正义之词,推资本论调。之后又随之而来了几个明显蹭热度的小明星。
如此又愤起了不少的粉丝。
除了抨击顾氏之外,甚至还开始了人肉当事人:
调查区区长:[据业内人士透露这个余飞飞是个惯抄,什么新人,能够在那么有影响力的杂志上署名文章,绝逼不是什么新人,谁有渠道,孤想要一份这个余飞飞的全部资料]
山间云朵:[有人扒出来说她是外大一学生,两年前在期刊上发表的论文其中一篇当时就有人说似曾相识]
走花路吧--:[听说还是个学霸,天哪,现在这人都怎么了?是嫌自己太优秀了吗?]
......
余飞飞想了想,在校期间,为了赢取奖学金,的确在国内专业杂志上发表过几篇文章。毕竟外大的奖学金不好拿,是一件众所周知的事。但金额也是真的对得起人。
可这些人说的抄袭?
就是污蔑了。
事情很快引来了外大的一群学生关注:
正经人:[余飞飞?该不会是法系二班的那个余飞飞吧?]
接着此条评论下方迅速盖起了一层楼:
撒泼的姐姐:[报告!外大的加1]
好学生:[加2]
**aby:[加3]
......
我是帅哥:[哦~那个美女啊]
光头强爸爸:[@我是帅哥色胚!这种人美了是罪上加罪]
爽歪歪:[我代表外大已将垃圾逐出师门]
王坑坑坑:[天哪是她,好像每年校讯栏通报奖学金的时候都有她诶,我还以为她真的有多牛逼呢,竟然能年年拿奖学金,这下终于真相大白了]
欢乐时光:[那校友们,有人知道她现在哪里住吗?]
......
短短两天。
事态在向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为安全起见,公司人事去电给余飞飞说她可以暂时不用去上班。
周添知晓事情的严重性之后,先来了句卧槽!
“余小姐,你说,不会有人往我们这里寄刀片吧?”
余飞飞盯着电脑上的那篇翻译稿,一句话都不想说。
遣词是有点相似,但各项参数,阐述的算法等明明都和Building杂志上的那篇不一样,她确定发给梁经理的不是那篇稿子。发到杂志上的算法,她查了查,都是别人申请过专利的,的确不合适。所以是有人中途,修改了参数。
这个人要在顾氏的单位里上班,才能插手吧?
而且挑了她这个新人。
是以为公司会灰色处理吗?
她翻开手机屏幕,找到顾臣的微信聊天界面,有一个冲动想要给他说——可能公司有内鬼。
他会不会信呢?
她犹犹豫豫盯着手机发呆。
周添看不过去,从背后戳了她一下,余飞飞心情不好,回过头语气低沉的问了句:“干嘛?”
“......那个,我们需不需要搬个家?”
余飞飞电脑有个打开的网页是微博关于抄袭侵权话题下面的评论,她不是没看见,所以才心情不好。
余飞飞不认同,“法治社会亲。”不至于要搬家的吧?
找到解决问题根源的办法是当务之急。
周添盯着电脑上面的评论安静了几秒,终于还是坐不住,走到了房门跟前,推开往外扫视了一圈,然后皱了皱眉说:“不行,我不放心,明天找人过来装个摄像头。”
玉华府算的上是个老小区,很多摄像头都已经坏掉老化。
周添这个提议其实可以,就算没有这个事情,摄像头也的确是应该装的。
周添说完将头从门外缩了回来,关上门,然后反锁,接着转身去了厨房,吆喝了一声问她:“我准备做饭,你要不要吃?”
“我没准备绝食。”
余飞飞说完重新将目光放回同顾臣聊天的微信界面,伸手过去准备戳屏幕去退出,结果瞪大了眼。
她什么时候发了个表情过去?
她再一想,刚刚周添戳了一下她的手肘。
她长按着那把菜刀图标,这个还能撤回吗?
然后就被系统提示,两分钟已过,不能撤回。
可发个什么表情不好,为什么是把菜刀?
要死了!
也不知道顾臣看见没有。
可不是迟早会看见的吗?
余飞飞手指戳在屏幕,打了“对不起总监”,然后就停住了,又开始逐个字眼的去消除。
不能这么说,这样画风可就太僵硬了。
或许以轻松玩笑的方式来化解尴尬会不会更好?
四季上岛咖啡厅。
顾臣盯着手机屏幕界面,旁边费杨拉过手边笔记本电脑让他看,他看了一眼,用手指了一处让修改的地方后就重新盯上了手机屏。
屏幕的页头晃动着几个字。
[对方正在输入中......]。
已经时隐时现,持续晃动了几分钟。
但仍无果。
他盯着对话框里的那把菜刀,少有耐心的在等。
而这边余飞飞删删减减终于组成了一句较为满意的话,带着表情:
一只会飞的鱼:天哪!是不是把你给吓坏了?刚刚手滑给摁到的,没打扰到你吧?
\\(\"▔□▔)/\\(\"▔□▔)/\\(\"▔□▔)/怎么茶里茶气的?后悔发了......
咖啡店里的灯光是昏黄的。
目光所及屏幕上的方正宋体,还有那个表情,寥寥一行字,他亲眼目睹了这字里行间溢出来的斟酌辗转。
俏皮又心酸。
顾臣看的认真,旁边费杨凑过来看他都没察觉。
“天!哪!是!不!是!把!你!给!吓!坏!了——”
直到费杨夸张的一个字一个字蹦着往外念。
顾臣这才回神将手机往怀里撤,看了费杨一眼。
“原来顾少是这么容易被吓坏的啊?”费杨吊着音调侃,“谁啊?”
顾臣没搭理他,将笔记本拉到眼前,连着又指了几个地方,需要修改。
费杨怨怼了句:“敢情我是过来给你顾大少爷打下手来了。”
-
余飞飞是两个小时后收到的回复。
彼时她正在味同嚼蜡的喝一碗稀饭。
周添做的。
清汤寡水的她用汤匙搅了搅,同周添说:“亲,我没生病,我能吃肉。”
“乖,没材料了,改天。”
“......”
这个时间进来一条信息,手机在桌上嗡嗡震动了两声。
她以为是顾臣的,连忙拿起来看,没想到是崔银花。
一只金花:[你弟弟的学校我已经联系好了,还是我之前给你商量的,等转学手续办好,你没事了多给他补补课。]
余飞飞原本心情就不好,崔银花的信息就像没看见似的,没回。
喝了两口清汤寡水,刚要将手机放下,顾臣的信息,就是这个时间过来的。
顾臣:[我在你住处楼下,这会儿方便吗?下来一下。]
“咳咳咳咳咳!”
余飞飞一口汤噎在喉咙口,呛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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