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嫂嫂,你和我有点暧昧了(完)

余慬鹤努努嘴,瞳孔不再锁定她的身影。

“要不要补偿你?”见她被整蛊的闹着小脾气,段温试探着问。

“......”她心里琢磨琢磨,终于昂起脑袋挺直了腰板,“现在还有别的事。”

默认了吗。

事情的发展是否重要,段温无法评论。在她眼中不过闹剧一场,挥挥手就能解决的祸端和从不放在眼里的凡人。

可那些人为她带来了她尚在寻找的生灵。

一切便都不再相同。

嗓音如同春雨般淅淅沥沥地从房檐流淌,不知何时接收到对方的消息。

余慬鹤真是控制不了,每一次的掌控都让她情愿受控。

“我们进去吧?”她留下足够对方缓神的距离。

“嗯。”

指尖肆意在她虎口留下浅淡的月牙痕迹。

段温根本感受不到这点痛觉,虎口处泛起酥酥麻麻的痒意,如同墙壁上忽明忽暗的烛火般摇曳在她体内。

............

“你个混蛋...!”

男性干哑的嗓音爆发出恨意,似要咬碎每一个字节,锁链相互碰撞着,在暗处勾画出破碎。

余裴君啐了一口血水,“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真以为没人能治得了你吗?!”

段温将手臂闲散地环绕在胸前,不符合情景的想到,能治自己的人就在她的身边。不会有比这再遥远的距离。

“两个女人狼狈为奸!都不是什么好种!”他喊道,“你等着法院的结果下来!”

余慬鹤被他咒骂,只觉心中更是疲惫厌烦了不少。被旁人埋怨的负面情感包围她的身躯,不想在乎也难以忽视。

涌上心头的是疲惫,如若不是他先寻找什么乱七八糟的法子,自己也不会沦落至此。

放弃思考似的侧过身,脑袋倚靠着段温的身体故作闭目养神。

“哎呀。”她惊呼出声,以为小鱼被他骂的郁闷。

心里却同样为她的选择欢愉。

“我让他闭嘴好不好?”她问,“你会高兴点吗?”

余慬鹤放弃通过思考来度过下一步的剧情,眼前闪动情节,她决定与否的意义是如此虚假。

段温的打算她不得而知,她道,“都好。”

“抱歉,我只是有点累累的,这里的氛围对我太不友好了...”

身体被搀扶,耳旁是不间断的辱骂与唾弃。倦怠逐渐侵蚀过她的身体,在体内流经过每根血管,知晓每处的神经所在。

“果然还是要休息吧?”女人轻声道,分出视线看向了暗处。

脏污的交易要在她背后完成,段温披着伪善的大衣,那些脱口而出的言语也成了谎言的一部分。

余慬鹤心里恨自己的身体不争气,到了这样关键的地步,虚弱的身躯先精神倒下。

段温收紧手臂,引导她转身往门口处的椅子上挪动。

“你好好休息更重要。”她停顿了片刻,“吃药了吗?”

余慬鹤迈着步子脚下虚浮,每次抬脚都仿佛踩在云端。

“早上吃过了。”调侃般补上句话,“我怎么觉得不是药的事情呢。”

“嗯...也不是没有可能呢。”她收回视线,仍在隐瞒事实无法袒露。

诚然,她总是隐瞒,背地里所参与的脏污也好,寻仇也罢。事实真相早没那样重要。

该说,在称量价值的托盘上,立场或许比事实要值钱得多。

“还是我最近太过分了?”

贴在她身边,地下阴寒的气息被取代,段温的手掌搭在她肩膀,微微用力按压着,安慰的同时也参杂警告。

气息吐在柔软鲜红的耳廓,她调笑般轻声言语,余慬鹤睁大了双眼,段温眼中慌乱与无措交映。

余慬鹤来回看向她和男主,试图加载出几句足以描述她心情的言语。

“小鱼你听我说好吗?”她试图解释无关紧要的,“余裴君的事是我做的,但是是他有错在先,我安分守己,是他逼得我破了戒杀生。”

“而且你知道,我一直一直都在找你。”

腰间环绕双臂,余慬鹤耐心听她的虚假谎言不知该说走不走心,承担她对于触碰的贪婪索取拥抱。

“好好好,我相信你。”她心里知道,信任与否不过是立场区分。

“**,你们把她弄到哪去了?!”余裴君张开嘴,话语很快被迫堵在口腔中。

她们身后的笼子里闷声干呕,余慬鹤下意识去寻找声音的来源,视线所及是段温纱织的大衣。

“关于物品的事情,他不肯告诉我,我目前也没有找到任何一个。”

听她说话,又忍不住探出头看后面发生的事情。

段温力道柔和却不容拒绝,伸手扶住她两颊往自己的方向带回来,“大概就是这样,你还有想要知道的吗?”

余慬鹤由着她的力道回来,看见她虹膜上自己蔚蓝的身影,意思似乎也跟着溃散。被困在那有限的海域。

“没了。”吧。

突然敏锐地嗅到一丝腥气,牢笼内是几声响动。余慬鹤心头震颤一瞬,指腹片刻攀上身前女人瘦削的肩头。

段温沉下眸子,凝视她仰头时展现的颈部线条。

弯起的眉眼是无需诉说的前沿,她了悟对方此时的渴望或需求。

但,满足也是必要的吗?

不是吧。

“不要像第一天那样,你可以告诉我,你想要的。”她温声。

肩膀处轻薄的布料挤压,牵扯出长长的皱褶。余慬鹤眸光闪动,差不多也溺死在她的眼中,唇瓣嗫嚅半晌用气音吐出。

“那你...亲我。”歪歪头,有些纠结,“这样,可以吗?”

被压抑在喉间的笑意上涌,段温贴了贴她温热的面颊,随后笑着说:

“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

后来没有发生太多的事情。余慬鹤屈服她对待自己时的柔和外表,软化过后的品性是如此软弱。

她被女人轻托起下巴,吻细腻的感触落在唇上。然后意识羞耻到迷乱的地步。

迷迷糊糊离开了那里,男主的事情暂且搁置了。她当时只嗅到血腥味,听见了几声不一样的声音,已经不在乎他了。

段温似乎打算和她一起生活,乡下的生活没有她想象中的难熬。第一晚所遭遇的恐惧再也没有侵扰过她。

直到她应该去医院复查病情的那天。

那天阳光大好,走出了被阴暗气息笼盖的村庄,余慬鹤仰起头,阳光刺进双眼,画面出现闪动的斑点。

总有一种怅惘。

段温轻轻揽着她的腰,将手掌搭在她的腰间。没有俯下腰身,嗓音依旧能够传递到她耳中。

她道,“走吧,该去复查了。”

余慬鹤转过头,段温的脸在视线里被那光点遮盖,她只是忘记了。

忘记了什么呢。

她记不清了。

身体暂时无恙,照例从医院带回许多许多的药盒,她们最开始在余慬鹤的房屋内接触,那时的小药盒已装不下这些。

段温托人送来更多存装物品的塑料盒,分好种类,这一堆是这个月的,这一堆是这周的,那个桌面上摆着的是今天该吃下的。

她规划仔细而细致,余慬鹤则坐在一旁默默递上药盒,听她偶尔的叮嘱点头应声。

她心脏柔软的外壳类似橘子,除去苦涩的外表,剥夺橘子瓣上白皙绵软的橘丝脉络。她还剩下什么。

段温粘在她的身边,余慬鹤时常感到畏惧。不知不觉间被她融入生命,抽离成为思绪上的雷区。

唯一能够让她庆幸的,大概是对方未曾离开她一步。身体上的病弱不足以支撑太多活动,余慬鹤休假时在家中和她贴在一起。

时间静悄悄地流逝,小区的窗外只剩下了汽车飞驰而过,连随着风闯入的气息都裹挟城市的浑浊霉气。

她想回去。

回到哪里,余慬鹤骤然意识到。

自己究竟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不对劲了。

难忍的城市,妄图回到曾经看似隐居的乡下生活。段温的控制被陪伴表面的甜腻包裹,仿佛一同咬下橘子皮和果肉。

交融了橘子的苦涩清香,橘瓣甘甜的汁液也顺着舌尖灌进喉咙,顷刻间只能品味起舌尖上的苦。

段温在她扯过自己袖口索吻时便察觉到她的心思,连习惯都是由她培养的小鱼意识到不对也不愿离开自己了。

迷恋上谁的过程好似咀嚼那般轻易。

“请让我留在你的身边。”她将嗓音放软,“好吗?”

好吗?

成为话本中来回描摹遐想的狐妖,在眼前轻轻摇晃,垂落一根根不知迈向何方的钓线。

余慬鹤透过她的拥抱得以窥见末路,她骨骼处漂浮着自己尚未解开的谜团。她是自己的所有物了吗。

自己也是她的吧。

好吗。

“好的...”余慬鹤放由自己思绪飘散迷乱,沉溺她为自己编织的谎言,线团早已混乱。

“过几天我们回去吧,我也不喜欢城市。”

余慬鹤靠在她肩头,磨蹭了下表示认同。

她咬上鱼钩,自愿被风险侵蚀,残留的理智和橘子皮一起搁浅。

那么,也还请让我留在你身边吧。

按响的门铃无人理会,门外上的地毯躺倒一封邮件,大概是法院判决的结果下来了。

结果不言而喻。段温并未受到任何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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