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凡伊不会让你离开的。”
“我也不会。”
叶停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挣扎着想要推开他，却被小蛇死死按住。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小蛇身上的重量，还有他身上那股越来越浓的腥气，令人作呕。
“放开我！你这个怪物！”
叶停的声音带着哭腔，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他以为自己逃离了凡伊的囚笼，却没想到落入了一个更可怕的陷阱。
“怪物吗？凡伊呢？，他只会把你关在古堡里，一点都不好玩。他才是怪物。我不一样啊……我会跟你玩很多游戏……我会一直陪着你……”
他的动作突然变得粗暴，没有任何前戏，直接撕裂了叶停的身体。剧烈的疼痛让叶停眼前发黑。
周围爬过来几条树藤将他死死捆住，小蛇的动作没有丝毫温柔，只有近乎野蛮的急切，仿佛要将他彻底占有，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
小蛇——只是把他当成一个好玩的玩具，一个能满足他扭曲**的工具。
不知过了多久，小蛇终于停下了动作。他躺在干草堆上，抱着那个玩具熊把玩着，仿佛刚才的残忍从未发生过。
“你看这样不是很好玩吗？”他侧过头，看着浑身狼狈的叶停，没有丝毫愧疚，
“以后你就留在我这里，我每天都跟你玩。”
叶停没有说话，将自己藏在干草堆的角落。衣服被撕坏了，他的身体还发出着疼痛，心里只剩下绝望。
从凡伊的古堡，到小蛇的树洞，他不过是从一个囚笼，逃到了另一个囚笼。这片森林，根本就是一个巨大的牢笼，无论他逃到哪里，都无法摆脱这种命运。
小蛇玩了一会儿毛绒熊，似乎觉得有些无聊。他坐起身，看着角落里的叶停。
“凡伊那个家伙，肯定在找你吧？”他忽然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恶作剧般的兴奋，“不如我们把你送回去，看看他会是什么反应？”
叶停猛地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一丝难以置信——小蛇竟然要把他送回古堡？
“你以为凡伊会对你好吗？他只是喜欢你身上的味道，想把你留在身边而已。不过没关系，就算你回到他身边，我也可以经常去找你玩啊。”
他操控藤蔓包裹住叶停，再次朝着古堡的方向走去。叶停没有反抗，也没有力气反抗了。
与其留在小蛇这个喜怒无常的怪物身边，不如回到凡伊那里，至少凡伊不会像小蛇这样，把他当成一个随意玩弄的玩具。
他不知道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也不知道这场无休止的闹剧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古堡的轮廓出现在了前方。小蛇直接推开了古堡的大门，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古堡里只能听见他们的脚步声，凡伊的卧室里没有任何动静，显然还在休眠中。
小蛇却不管这些，直接拉着叶停走到凡伊的卧室门口，一脚踹开了房门。
“凡伊，醒醒！我把你的‘苹果’送回来了！”
床上的凡伊猛地睁开眼睛，眼眸里还带着刚从休眠中醒来的迷茫，可当他看到门口的叶停和小蛇时，迷茫瞬间被冰冷的怒火取代。
“小蛇。”
他的声音低沉得像惊雷，带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小蛇却毫不在意，反而笑着把叶停丢到凡伊旁边：“你看，我把他完好无损地送回来了，你应该谢谢我才对。”
他闪过一丝挑衅，“不过，他的味道真的很好闻。”
凡伊的目光落在叶停身上，看到他苍白的脸颊和眼底的泪痕，裸露出的皮肤布满伤痕。他心里有了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没有理会小蛇的挑衅，只是伸出手，一把将叶停拉到自己身边抱住，力道大得让叶停忍不住皱起眉。
“滚出去。”
小蛇却没有马上离开，反而靠在门框上。
“你明明一点都不喜欢他，只是想把他留在身边而已。不如把他送给我。”
凡伊没有回答，看着他的眼神带着警告。
小蛇见状，笑着摇了摇头：“好吧，我不跟你抢了。不过，我会经常来看他的，你可别想把他藏起来。”
他说着，转身离开了卧室，临走前还不忘回头冲叶停挥了挥手，带着诡异的笑容。
卧室里只剩下凡伊和叶停两个人，空气瞬间变得凝重起来。凡伊松开叶停的手腕，墨色的眼眸里没有丝毫温度，只有一丝冰冷的审视。
盯着他看了很久，久到叶停的后背都渗出了冷汗。他忽然伸出手，指尖轻轻划过叶停的后颈，冰凉的触感让叶停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不管怎么样，你还在我身边，这就够了。”他的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平淡，仿佛刚才的怒火只是错觉，“以后别再想着逃跑了。森林不会让你离开了。”
叶停没有说话，只是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小蛇的出现，让他明白在这片森林里，凡伊是唯一的选择。他的囚禁虽然冰冷，却至少能让他远离小蛇那样的扭曲与残忍。
“森林闻不到你的味道了……它会把你当做我们的一部分，诅咒在你身上已经应验……”
叶停靠在床头，看着凡伊冰冷的侧脸。他知道，自己的逃亡已经彻底失败了，只能留在这座古堡里，留在凡伊的身边，做一个被囚禁的“苹果”。
夜色依旧浓重，古堡里静得可怕，只有窗外风吹过树叶的声音，在寂静中轻轻回荡，像一首永远没有尽头的哀歌。
……
晨雾还没散时，古堡的回廊里总能先飘起草药的苦味。凡伊会端着黑陶药碗走进叶停的房间，碗沿沾着干枯的药草，那是他凌晨从森林里采来的，说是能“压一压苹果香里的燥气”。
叶停坐在床沿，指尖攥着床单边缘，看凡伊将药汁吹凉，却不递过来，反而自己喝了一口，俯身覆上他的唇。苦涩的药味混着凡伊身上的松脂气息涌进来，叶停偏过头想躲，却被凡伊扣住后颈定在原地，直到药汁尽数渡完，才被塞进一颗的糖，甜腻的味道在舌尖化开，却压不住喉咙里残留的苦。
凡伊从不解释为什么非要用这种方式喂药，好像之前那次新奇的体验让他感起兴趣。
叶停试过自己喝药，凡伊却把药碗掀翻在地毯上，暗红色的药汁渗进绒线里
“我说过，按我的方式来。”
凡伊的声音很淡，却带着强硬，叶停便再没敢反抗。
小蛇也会常来。他踩着藤蔓从古堡的天窗翻进来，连帽卫衣上沾着灰尘，手里攥着一个刚摘的野草莓。
“凡伊！叶停！”
他的声音清脆，撞在古堡的石墙上，回声能绕着回廊转两圈。
小蛇带来一本彩色绘本，书页被雨水泡得发皱，却被他擦得干干净净。
他拉着叶停坐在他怀里，把书本塞到叶停手里，非要他跟着自己一起看。叶停捏着书角，听小蛇笑得直打滚。余光瞥见凡伊坐在不远处的扶手椅上，手里翻着一本拉丁文古籍，目光却时不时落在他们身上，整个人凝着一层冷，像结了冰的湖面。
小蛇不怕凡伊的冷。他会突然扑过去，抢过那本古籍，翻到画着怪兽的一页，指着上面的九头蛇问：“这个和我比，哪个更厉害？”
凡伊皱着眉把他推开，伸手扯掉他卫衣帽子里藏着的藤蔓，扔到壁炉里。火星“噼啪”一声炸开，小蛇就拍着手笑，说凡伊“其实一点都不凶”。
叶停坐在旁边，看着他们打闹，忽然觉得这画面有些诡异的和谐。
叶停偶尔会被凡伊允许在古堡附近散步。他走得很慢，享受短暂的自由。小蛇会悄悄跟在他身后，不说话，只在叶停停下看夕阳时，递给他一颗野果。“这个好吃，你肯定喜欢。”
叶停接过山楂，咬了一口，酸涩的汁水在口腔里炸开，他忍不住皱起眉，小蛇就笑得前仰后合，说他“表情像被蜜蜂蛰了”。
凡伊会站在古堡的塔楼顶端，看着他们在林间的身影。他很少下来，只是在暮色渐浓时，朝着森林的方向喊一声“叶停”。声音不高，却能穿透林间的风，清晰地传到叶停耳里。叶停便转身往古堡走，小蛇却会突然拉住他的手腕，带着委屈说到：“明天还能一起玩吗？”
叶停应付点头，小蛇才松开手消失在藤蔓深处。
回到古堡时，凡伊已经在门口等着，替叶停拂去肩上的落叶。
“以后别跟他走那么近。”
凡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他不是你想的那样。”
叶停没说话，只是跟着凡伊走进房间，看着他端来温热的粥。内心暗暗发笑。
近吗？他有远离的权利吗？
叶停躺在床上，听着窗外风吹过藤蔓的声音。
回想起小蛇递给他的野果，想起凡伊渡药时冰凉的唇，想起森林里还没散的雾。
他知道，这样的日子不会长久，凡伊的偏执，小蛇的诡异，还有他心底从未熄灭的逃亡念头，总有一天会撞在一起，像暴雨前的雷声，打破这短暂的、诡异的平静。可此刻，他只能闭上眼，任由疲惫包裹着自己，在黑暗里，等待又一个被草药味唤醒的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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