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就是这里。”
维比对着信上的地址,指向了树林间的小木屋。
斑驳阳光从树叶中漏出,光线具像化成一道道倾斜线落在地面。
深绿的丛林中伫立着一个精致的小木屋。
像一幅油画一般。
蓝尔敲响了木屋的门。
开门的,是一个白发苍苍步履蹒跚的老者。
“您好,我找澈先生。”
蓝尔礼貌道。
老者颤抖的手戴起挂在胸口的眼镜。
他的目光徘徊于门前的少年少女。
“我就是澈。”
他说。
他就是澈?
不对。
如果母亲还活着,她的年龄莫约四十来岁,而眼前这位老者应该已经七十岁了。
三十岁的年龄差都能成为母亲的父亲,他怎么可能会是母亲的情人?
“你们是……”
老者发出疑问。
蓝尔捧出了信件:
“我是这些信件主人的女儿。”
“不可能。”
老者坚定否决:
“我知道她有一个女儿,但是不可能年纪那么小。她的女儿算起来现在有四十多了……”
他话音一止,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我知道了……”
老者颔首,似是在确定自己的想法:
“你应该是这些信件主人的孙女。”
在老者的邀请下,蓝尔与维一同踏入了这座幽静惬意的木屋。
屋子里最显眼的墙面上,还挂着老者周游世界的留影。
年轻时的老者是一个高大帅气的男人。他有着金黄色的头发与浅绿色的瞳孔,浓郁的斯文气韵不单单来自于他的外表。
他是一位大名鼎鼎的诗人,年纪轻轻就获得诸多奖项与荣誉。
而他的照片中,最常见到的是一个与他举止亲密的女人。
女人一头棕红色的卷发与碧绿的眼睛十分耀眼,她大方而自信的眼神让蓝尔无比熟悉。
“这位是,您的夫人吗?”
蓝尔指向照片的女人问道。
“她是我的爱人。”
老者微笑着:
“她就是你手上那些信件的主人,年轻的时候。”
她就是回?
不,照片里的女人根本不是她的母亲!
况且以照片里的年纪来看,这个女人的年龄应该与老者相仿才对!
“孩子。”
老者来到了蓝尔身边:
“你的名字,是不是叫回?”
“不。”
蓝尔摇摇头:
“我叫蓝尔。”
老者疑着眼,似是有些想不通。
“回对我说过。这个名字,是她家族传承的名字。回的母亲叫回,回的女儿也叫回,她的后人都将以回命名。”
老者抬起眼,望向了蓝尔:
“为什么你却不叫回呢?”
也就是说。
澈的情人是她的祖母?
是她母亲的母亲?
那么一直与澈往来信件的是她的祖母“回”?
她的母亲已经死了,难道她的祖母还活着?
她为祖母代收这些信件,然后交到祖母手中?
蓝尔越想越乱,脑子里只有一个字:
回。
回是名字的传承。
为什么要用一个字作为世世代代传承的名字?这样不会混乱吗?
所有的长辈都和晚辈使用同一个字,这个字又代表谁怎么分得清呢?
“蓝尔,你叫蓝尔对吧。”
老者的情绪稍有起伏:
“我的回,她还好吗?她已经很久没有给我回信了。她……”
他话音一止,语出哽咽:
“她是不是已经……”
蓝尔没有见过自己的祖母。
她甚至根本不知祖母的存在。
她不知该如何回应老者,只能沉默以待。
沉默在老者看来如晴天霹雳,他激动着。
忽然呼吸短促,神色痛苦。
“您怎么了!”
蓝尔扶住了摇摇欲坠的老者。
老者艰难抬起手,指向了置物台上的吸入式药物。
维眼疾手快,拿过药物递到了老者手里。
一下一下深吸使他渐渐脱离了痛苦。
但是他的泪水怎么都无法止住。
“能麻烦你们出去一下吗?”
老者恳求: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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