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就算你有证据,又如何证明?倒是你穿成这样,明明就是想造反!蓄意逼宫!来人哪!将燕王给朕拿下!”
宣武帝话落,那两名风云汇杀手就冲上前,朱琪和何靖快速挡在萧绎身前。
“朱琪,你也是想谋反吗?”宣武帝凛声问。
朱琪垂首沉默不语。
萧绎冷哼一声,拨开何靖和朱琪向前一步,笑着说:“朱琪从未想过谋反。”
“你......”宣武帝气极,他一扬手,从后殿又窜出十几名风云汇杀手,冷声道,“将燕王萧绎给朕拿下!”
“慢着!”冷厉女声从殿外传来。
所有人都循声看去,见太皇太后云容碧被清婉姑姑和熹嫔扶着走了进来,秦统领带着禁军紧随其后。
宣武帝心虚开口:“皇祖母,这么晚,您怎么来了?”
“哀家来,是想看看,燕王都带来了什么证据。”
温执也适时开口:“皇上,臣也以为既然燕王说带来了证据,不如先让他拿出来看看。”
袁辰也附和道:“臣也觉得应该让燕王拿出证据,若是他证据不足,再抓也不迟。”
宣武帝不好再坚持,只得命萧绎把证据拿出来。
萧绎也不再废话,将准备好的证据命人搬了上来。
诸位大臣接替传阅。
“这是巫正贤把持朝政二十多年贪污军饷、侵占田地,私印盐引、鬻官卖爵的铁证。就这样的证据,在南府,柳府,还有王谦王尚书的府上还有,这还不算巫正贤毁掉的那些。另外据本王所知,在巫宫主寝院中失火的那间柴房里建有暗室,而且这暗室与那座废弃院落的密室既相通又独立,里面藏有大量金银珠宝,其壮观程度连户部的银库都望尘莫及,这事想必各位大人都有耳闻吧?”
众臣面面相觑,又无声地默默点头。
萧绎冷笑一声,“说到这废弃院落,还有一个故事,听闻曾有一个和巫宫主青梅竹马的姑娘,一路陪着巫宫主,后来巫宫主入仕,那姑娘本以为熬出了头,可以和巫宫主修成正果,谁成想在有孕六个月时上吊自杀了。可事实上,那姑娘不是自己要上吊的,而是因为巫宫主同时和德妃娘娘好上了。巧合的是,当时德妃娘娘也有了身孕,就是我们的皇上。”
“你给朕住口!”宣武帝双目赤红,大怒道。
萧绎眯了眯眼:“因为当时德妃不允巫正贤娶妻,为了仕途,巫正贤不得不逼死那位怀了他孩子的姑娘,真是作孽。这也是如今养在别院的娴娘子肚子都那么大了,都得不到名分的原因。”
众臣惊叹声声,却又不敢太明目张胆。
“够了!”宣武帝走下御座,他几步走到萧绎面前,也顾不上云容碧在场,激动道,“你口口声声说朕非先皇之子,你有什么证据,你又凭何因为传言就断定朕的血统?”
“皇上别急,”萧绎目光灼灼看着宣武帝,“朕还有几个非常重要的证人。”
话落,陈硕和哑婆,还有刘青走了上来。
待三人说完后,众大臣惊得下巴归不了位了。
宣武帝怒斥:“一派胡言,污蔑!”他走到哑婆跟前,指着她,“随便从哪里找个丑八怪老太婆便自称朕的乳母,这都过去二十多年了,你如何自证自己的身份,又有谁知道你?嗯?你知不知道这是欺君之罪,当凌迟处死,来人哪,把这个老太婆给朕拉下去。”
侍卫上前要拖哑婆。
萧绎拦住侍卫,挡在哑婆跟前:“且慢!谁说无法自证?”
宣武帝蓦地瞪向萧绎:“朕倒要看看,她如何自证?”
哑婆抬眼看向宣武帝,冷静开口道:“皇上髀部及左腰侧各有一枚椭圆形褐色胎记。”
宣武帝先是一愣,后怒斥道:“放肆!胡言乱语,给朕拖下去杖毙。”
宣武帝气得胸口起伏,但文珍说得没错。
“欸欸,住手!”萧绎唇角一勾,“皇上,她是不是胡言乱语皇上最清楚不过了。”
众臣闻言都垂下头,这么**的部位,要怎么证明?
“我可以证明。”站在云容碧身旁一直没说话的金喜突然开口道,“这位婆婆说得不错,皇上身上确有胎记。”
“熹嫔,你竟敢和燕王勾结在一起污蔑朕!”宣武帝目光锋利扫向金喜,愤怒道。
金喜若无其事地避开视线,淡声说:“当初我被关进景阳宫时,意外得到了先皇写给静妃娘娘的亲笔信,信上言明萧玄非其亲生,而是巫正贤之子。”
金喜说着从袖中拿出那张油纸片,递给站在一旁的温执,又道:“温大人,这就是德仁太后想要找却没找到的证据。”
温执接过来一看,脸色微变,上面字迹确是先皇亲笔无疑。
“你胡说!你分明是早和燕王沆瀣一气,故意陷害朕,你又如何证明这纸片是真的?”宣武帝不屑冷笑,又指着哑婆,情绪失控道,“还有她,就算她是朕的乳母,又怎样呢?她说的就一定是事实吗?父皇已逝,她仅凭朕乳母的身份和这一张嘴就断定朕不是父皇的孩子,如何证明?”
“没错!先皇已逝,根本无法证明,就算滴血认亲也做不成啊?”有人开口道。
萧绎凛声道:“错!父皇虽然不在了,但是巫正贤还在,若是巫正贤的血液和皇上的相融......”
“闭嘴!朕乃九五之尊,决不会见血......”宣武帝气极,大声打断萧绎,这滴血认亲段段不能做。
温执适时开口:“皇上,为自证血统,也为大卫江山,请皇上同意。”
温执说完跪了下去。
袁辰也出列跪在地上,朗声道:“臣袁辰赞同温大人的提议,为了大卫江山,请皇上同意,以解朝臣和万民之疑。”
两人这一开口,本就对巫正贤不满的大臣纷纷跪下来附议:“为了大卫江山,请皇上同意。”
见此状况,原本站在巫正贤一边的朝臣也开始纷纷动摇。
巫正贤虽然权倾朝野,可燕王若说的是真的,巫正贤就是乱臣贼子,他们想依附巫正贤,却没想做乱臣贼子。
如今温执如此坚定,说不定就是太皇太后的意思。
宫内传言这么久,太皇太后又怎会不知道?
这太皇太后的意思,便是云家的意思。
而且早有小道消息,说云将军已经回了京。
这朝局说不定就要逆转。
若皇上的血统不纯,那么先皇就只有燕王这一个皇子。
那燕王继位就是名正言顺。
这些人对视一眼,也都纷纷上前跪了下来:“为了大卫江山,请皇上同意。”
宣武帝一时不知如何反驳。
就在这时,萧绎又适时开了口:“还有一个方法,可让皇上不用见血,据说当年大卫先祖在建造皇极殿时,这龙椅本应置于藻井的正下方。可新皇登基时,巫宫主却以先皇枉死新丧、不可冲撞先皇未散龙气为由,提出将这龙椅向后移了一丈。如今看来,怕是心虚吧?传说藻井内的轩辕镜可照出下方龙椅上天子血统是否纯正,今日不妨请皇上一试。”
宣武帝没等说话,温执开口道:“请皇上一试。”
殿下一片哗然,宣武帝彻底慌了,他刚要拒绝,云容碧开口道:“皇上,这总可以了吧?”
萧绎随即对朱琪使了个眼色,朱琪立即带人将龙椅往前挪了一丈,正放在藻井之下。
萧绎唇角一弯,眼底漫上笑意看着宣武帝道:“皇上,请上御座。”
“皇上,请上御座!”温执开口道。
众臣跟着附和。
宣武帝怒视着萧绎,连太皇太后都开了口,他便没有理由拒绝。
他也不信,这轩辕镜真能那么神。
他忐忑在龙椅前坐了下来。
刚一坐下,他抬眼对上萧绎的视线,敏锐觉得这事没这么简单,他忽地起身怒声道:“荒唐,你们分明是串通好的,”你们就是想谋反!
话还没说完,藻井内的轩辕镜“啪”地落了下来,擦着他的手臂砸在龙椅之上。
众臣见这一幕,全都傻了。
宣武帝的心懵了一瞬,但他很快反应过来,折身跑上御阶,对风云汇的杀手道:“拦住他们,护送朕离开!”
两名护卫护着他从侧面离开,同时涌进来许多风云汇杀手,将殿内的人团团围住。
萧绎冷静地对何靖说:“取下正大光明匾额下父皇的诏书,同时通知云将军,可以入城了。”
萧绎说完,同朱琪一起追了上去。
宣武帝逃回了乾清宫。
萧绎带人来到乾清宫时,乾清门已被关上。
宫墙上埋伏的都是风云汇杀手,墙下站了一排弓箭手。
萧绎镇定扫了一圈,随后一扬手,无数道黑影从四周簌簌汇聚而来。
这些年,他养的武林高手并不比风云汇的杀手少。
萧绎朗声道:“若你们不想做乱臣贼子,就放下武器,本王可恕你们无罪。”
他话落,程奕突然出现,举剑直朝他刺来。
萧绎目光一凛,拔刀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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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武帝回到乾清宫,命婢女将准备好的酒端了上来。
宣武帝来到榻前,他让婢女将酒放下出去。
宗瑜婉瞪大眼睛看着宣武帝。
宣武帝面色无波,提起酒壶将两个杯盏满上,喃喃道:“澜月,还记得朕第一次见你的情形吗?”
宗瑜婉不语。
宣武帝嘴角扯起一抹苦笑:“那是朕第一次对一个女子动心,从那一刻起,朕就认定你就是朕的皇后,可是你太让朕失望了。”
宣武帝说着,眼眶微红,他端起两个酒盏,将其中一盏递向宗瑜婉:“既然你不愿意,朕也不想再强求,陪朕喝了这盏酒,朕就放你出宫,如何?”
宗瑜婉看着酒盏没动。
宣武帝将那酒盏搁在宗瑜婉唇边:“就当是你还了朕对你的情。”
宗瑜婉别开脸,垂眸道:“抱歉。”
与此同时,燕王同程奕正战得胶着,眼看程奕占据下风时,突然有人大喝一声:“燕王殿下,不好了,皇上要逼澜月饮下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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