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澜眼睫剧烈颤抖,将主人内心的动摇暴露无遗。
顾长宁可以感觉到她此时的颤抖,但是却不打算就这么简单的放过她。
两人离的极近,近的安澜甚至可以闻到从顾长宁身上传来的清雪般的味道,清冽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响起:“我等了你很久。”
安澜现在后悔死了,早知如此,她就早点回来了,听见顾长宁的话,赶紧点头,认错态度良好:“是我的错,是我回来晚了。”完了在心底默默加上一句“我有罪,您这篇翻过去好不好”。
只是,在安澜印象里知书达理的顾美人并未就此作罢,他好像没有听见安澜的话一样,离她越发的近,他每近一分,安澜就觉得自己周围的空气稀薄一分,直到他与她呼吸相闻,近的不能再近时,安澜耳边响起一声低叹:“不乖的孩子就要接受惩罚。”
随即安澜被身前的阴影淹没,唇上传来柔软的触感,先是浅尝辄止,后来逐渐深入,安澜毫无经验,很快溃不成军。
等到一吻结束,安澜不仅感觉不到自己的双腿,连腰也是麻的。
等她反应过来,一把推开刚才的始作俑者,想跑回自己的房间冷静冷静,结果因为太过心急,经过刚才一糟腿又软着,竟是在楼梯处发生意外,一脚踏空,双膝摔在了坚硬的地板上。
剧烈的疼痛袭来,安澜直接疼哭了。
顾长宁看着推开他的安澜像一只惊慌失措的小动物冲到楼梯口,然后在一个常人绝对不可能摔倒的地方结结实实地摔了下去。
顾长宁几步来到安澜摔倒的地方,将人扶起来,发现刚刚在他怀里羞成粉色的姑娘此刻脸色苍白,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滚,一看就知道疼的厉害。
顾长宁将人抱在怀里回到沙发,然后给家庭医生发了信息让他赶紧过来后,打算撩起安澜的裙子,给她检查伤口。
安澜现在又羞又疼,已经多年没有出现的娇纵性子上来,竟是碰也不愿意让他碰。
顾长宁刚要挽起她的裙子看她腿上的伤口,就被安澜一爪子“啪”地拍开,白皙的手背上瞬间红了一片。
顾长宁被打了也不气,又给家庭医生发了个信息,让他赶快来。然后,拿过纸巾想给安澜擦眼泪,结果被安澜狠狠一瞪,只好放下来,什么也做不了。
安澜在顾长宁的怀里抽抽噎噎地哭,又疼又委屈,身体都在微微发抖,顾长宁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可以哭的这么伤心。他手足无措,只好笨拙的轻抚她的背,像大人哄小孩一样哄,可惜收效甚微。
顾长宁心烦意乱,一边担心安澜的伤势,一边又担心安澜以后不理他了,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听觉恢复,安澜的呜咽声清晰的传到他的耳朵里。
安澜一开始是因为疼哭,后来想到回来被顾长宁强吻,再然后她逃走的时居然特别丢脸的摔了,越想越崩溃,索性破罐子破摔,自顾自哭的伤心,也不管顾长宁怎么想了。
当魏叔带着家庭医生上门,看见安澜像个受伤的小动物一样哭的可怜兮兮的,而他那高山清雪般的大少爷则笨拙的把哭的那个抱在怀里,一下一下的轻拍着哭的惨兮兮的那个的背,虽然面无表情,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到他此时卑微到尘埃里的慌乱,竟让人觉得比哭着的那个还惨。
家庭医生一直照看顾长宁长大,他还第一次见少爷这种状况之外的样子。
安澜早理智回笼,医生检查的时候,乖乖全程配合,并不像对顾长宁那样凶,他碰一下就要打一巴掌。
顾长宁一时之间有些委屈,之前明明把他捧在手心的人,此刻竟然碰都不让他碰,他连家庭医生都不如了。
医生检查了一下,安澜的伤口虽然看着严重,但是没有伤到骨头,在家休息一段时间就好。
魏叔在一旁,瞅了瞅自家少爷和安澜,最后还是忍住了什么都没有问。算了,两个人毕竟是夫妻,关起门来什么问题都好解决,外人横加插手反而不美。况且安澜的性子软,在少爷这里更是脾气好到不行,这事呀他家少爷肯定不是吃亏的那个,等明天的时候,他送点补品上门,给小丫头好好补补。
哎,就算是委屈安澜那丫头了。
紧急处理之后,魏叔带着家庭医生离开。
安澜两条腿都受了伤,疼的厉害,依靠自己是铁定上不了楼的,顾长宁看了一眼已经不哭的安澜:“时间不早了,我抱你上楼休息。”
经过刚才的事,安澜自觉在顾长宁面前已无任何包袱,她也不可能晚上睡在客厅,于是顾长宁过来抱她的时候,她蔫巴巴的环住他的脖子,没有反抗。
大概是哭累了,安澜沾着枕头就睡。
顾长宁接过陈姨手中的毛巾,给安澜细细擦拭,注意到她微微红肿的眼睛时,心里自责,这次是他过了。
安澜睡到半夜,觉得口渴,想下床倒水喝,却发现腿疼的厉害,她根本下不了床。正在这时却有水送到她唇边,安澜喝完水,才觉得喉咙好受了很多,抬眼一看,发现给她倒水的人竟然是顾长宁。
男人眉眼如画,灯光下仿佛活了的玉雕,眼神清凌凌的看过来,里面全是她的身影,很难让人不动心。
“不喝了吗?”顾长宁还举着杯子。
安澜摇了摇头,把头转向另一边,不看他。
顾长宁鸦黑的长睫微垂,掩下眸中的神色,抿了抿唇,道歉:“对不起。”
夜色静谧,顾长宁的道歉声清晰的传到安澜耳朵里,安澜不做声,她现在心里很乱,根本不知如何回应,索性把被子拉到头上,装鸵鸟。
顾长宁看着把自己埋到被子里的某人,唇角微勾,他的澜澜心很软,她狠不下心怪他。
因为腿上的伤,安澜肯定是不能去公司上班了。
安澜无奈跟袁姐请了一周的病假,袁姐一听她病了,马上就要过来看她,安澜吓得不行,怕自己结婚的事露馅,赶紧扯了个慌说她爸妈已经来了,她有人照顾,才暂时把袁姐安抚下来。
为了给袁姐找点事,不让她真的杀到家里来,安澜把酒会上有意向的几个合作方的联系方式交给了袁姐,如果事情真成了,业绩她和袁姐对半分。
虽然腿受伤了,但是并不耽误她在家里用电脑办公。
她把之前收集的信息整理了一下发给袁姐,完了就继续写项目计划,并没有因为受伤了在家里偷懒。
顾长宁看者受伤的人还这么不老实,有些不赞同,一上午都眉头轻蹙。
为了照顾受伤的安澜,顾长宁索性把自己的棋谱和棋盘搬到了安澜的房间,方便随时照顾她。
安澜记忆良好,并没有忘记昨天发生的事,没有轻易原谅顾长宁的打算,把顾长宁当成一个透明人,自己忙自己的。
顾长宁根本不把她的刻意无视当回事,隔一段时间就给她端茶倒水递水果,定时让陈姨扶着她去卫生间,简直不要太贴心。
就比如现在,不仅让陈姨把饭菜端到楼上安澜的房间,还不时给她夹菜,安澜没有吃他夹的菜,因此她的碗里菜堆的像小山一样。
对于安澜无声的反抗,顾长宁淡定的很,该干什么干什么,到了擦药的时候,自动拿好医生配的药膏,站在安澜身边,给她换药的意图不要太明显。
因为碰伤的地方有淤血,涂药的时候得用力揉,让药力渗透进去才好的快。安澜怕疼,让她自己给自己涂根本下不了手,顶多就是把药跟涂面霜一样涂一层,根本起不到作用。
陈姨也不敢上手把安澜弄痛了,所以这活就落到了顾长宁的手里。
顾长宁脸长的好,手也十分好看,五指匀称纤长,像一件精美的艺术品,尤其是执棋的时候,在黑白分明的棋子下,这手如玉质一般,迷倒了万千迷弟迷妹。如果仔细区分的时候,喜欢顾长宁手的人未必比喜欢他脸的人少多少。
而今这双手指尖挑着淡绿色的药膏,手的主人居高临下注视着压着睡裙裙角的安澜,低声诱哄:“澜澜,我只涂药。”
顾长宁不说还好,他一说,安澜的脸更红了。
她当然知道顾长宁不会做什么,可是一想到他要给他涂药,她就羞耻心爆棚,完全接受不了啊。
母胎单身的安澜在昨天之前连手都没跟男孩子牵过一下,昨天是她的初吻,要说昨天短短的一个吻可以让她方寸大乱,那今天如果让顾长宁给她腿上涂药,那她就可以直接原地爆炸了。
安澜这会又急又羞,白天的冷若冰霜不再,现在完全就是个六神无主的孩子。
顾长宁将安澜的羞怯尽收眼底,并不打算就此退步,他低低叹气,在安澜走神的时候,俯身一捞,轻车熟路地将她轻松抱进怀里。
安澜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小小惊呼一声,顾长宁将她如昨天一样拢在怀里,侧头蹭了蹭她的头发:“乖,一会就好。”
说完,强势却不失温柔的挽起她的裙边,将手里的药膏涂到受伤红肿的地方,然后缓缓施力,慢慢将药膏推开。
安澜双腿笔直,皮肤细腻,除却磕伤的地方外,一双腿在灯光下泛着暖玉般的光泽,宛若精美的艺术品。
顾长宁轻触到手下的肌肤时,动作微微一滞,呼吸都快了一拍,缓缓神,才开始若无其事的涂药。
涂药的过程中,安澜疼出一身冷汗,而负责涂药的顾长宁也并不轻松。
等到终于涂完,他把安澜放回床上,呼吸才回复正常频率。
安澜疼的眼里都是泪花,顾长宁拿过毛巾帮她擦脸,神色温柔又专注,安澜气不过,捞着他的手腕一口咬上去:“你就是仗着我喜欢你。”
被咬了顾长宁反而笑了,等她咬完了继续给她擦脸,轻轻嗯了一声,琥珀色的眼睛里盛满细碎的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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