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心里有事,安澜只在老家呆了3天就返回燕城。
临走时,她让安母不要着急,钱的事她来想办法,可是具体去哪里凑这30万,安澜其实也很迷茫。
思来想去,安澜觉得最有希望的就是先找袁姐借一点,剩下的靠信用卡。
正好,袁姐晚上找项目组的人一起团建,她可以借机会先探探袁姐的口风。
因为这次方远集团项目做的好,国信的高层对袁姐进行了特殊奖励,袁姐知道这段日子手下的人都辛苦了,所以晚饭后,特意给大家约了一个按摩,给大家放松一下肩颈。
按摩间是两人的,袁姐特意拉着安澜一间。
按摩师给两人按摩完,就贴心的带上门出去,安澜正想跟袁姐说借钱的事,却发现袁姐呜呜咽咽的哭起来。
安澜一惊,连忙从床上起身,走到袁姐的身旁,问她是不是刚才的酒喝多了难受,要不要扶她去医院看看。
说实话,安澜刚进公司的时候就跟着袁姐,在她的印象里,袁姐是典型的职场精英。袁姐虽然没有什么背景,但硬是靠着自己,成为国信会计师事务所的高级经理,照着现在的势头,她几年后就可以成为合伙人,前途一片光明,所以安澜有点不明白袁姐这么突然的情绪崩溃是为什么。
安澜给她倒了一杯水,一下一下地轻柔地顺着她的背,轻声问:“袁姐,是不是你家里出事了?”
袁姐喝完安澜递过来的水,失控的情绪有所缓解,她擦干脸上的泪水,又恢复成平日里那个精明强干的女强人,好像刚刚的崩溃只是一个错觉:“刚刚吓着你了吧,没事,我就是心里难受,想发泄一下,我家里没出事,还是赵斌家里那边的事。”
安澜是知道赵斌的。
赵斌是袁姐是大学同学,两人在学校的时候就确定了恋爱关系。
出校门这么多年了,他和袁姐两人本来早该谈婚论嫁了,无奈赵斌的家是农村的,他父母没有正式工作,家里弟弟妹妹又多,赵斌挣得钱全都一笔笔寄回家里,赡养父母,供弟弟妹妹上学,根本无暇考虑婚事。
袁姐对赵斌是真爱,不仅理解他,还帮着他一起贴补赵斌家里那个无底洞。
十多年过去了,赵斌的弟弟妹妹全部大学毕业,结婚的结婚,嫁人的嫁人,全都有车有房,反倒是袁姐和赵斌二人落得两手空空,两人在燕城打拼十多年,还是住在租的房子里。
这些年,袁姐拼命做项目,好不容易攒了点钱,准备在燕郊首付一套小点的公寓安家,结果赵斌说他弟弟家里的孩子要上幼儿园,需要一笔钱周转一下,一出手就是大几万。
房子的首付本来就不够,把这钱给赵斌弟弟后,房子首付更不够了,袁姐跟赵斌说不同意,赵斌居然跟她吵架,说她自私,不能体谅他,一句句的指责像一把把刀一样往袁姐的心窝子里戳。
袁姐心中有苦没地说,因为安澜是她一手带起来的,两人关系早就超过了一般的同事,这才忍不住在安澜面前哭诉。
安澜没有谈过恋爱,不能理解为什么都这样了袁姐还不愿意跟赵斌分手,但她为袁姐心疼。
袁姐今年已经38岁了,孤身一人在北京,没有家,也没有孩子,只有赵斌,但是赵斌的存在并没有让她过的更好,反而一步步蚕食她的人生,将她拖向生活的泥沼。
安澜不知道怎么劝袁姐,只能做一个好的听众,让袁姐将胸中的苦闷都说出来,这样她还能好受些,借钱的事安澜只字未提。
袁姐鲜少有这么脆弱的时候,一晚上拉着安澜说了很多,最后她告诫安澜:贫贱夫妻百事哀,看男人的时候千万不要像她一样,只顾着一腔爱意不考虑现实,否则就落得现在这个下场,再多的爱也慢慢被一次次的失望给磨没了。
从按摩会所出来,安澜把袁姐送上车,自己一个人慢慢往车站走,深觉生活不易,成年人光鲜亮丽背后都有不为人知掩藏起来的苦痛酸楚。
顾家大宅,顾老爷子坐在客厅,细细端详顾长宁这次赢回来的奖杯,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笑意:“长宁,我听魏叔说,这次你在机场遇到一个小姑娘,你要是喜欢的话,爷爷帮你去提亲。”
顾长宁淡淡看了一眼被顾老爷子出卖有些不好意思的魏叔,轻声回应:“没有的事,爷爷你不要听魏叔的。”
顾老爷子了解自己亲手养大的孙子,见顾长宁这么说就知道他是不愿意让自己插手了,只能吹胡子瞪眼:“你小子真是越来越不可爱了,照你这个性子,我就是进了棺材,也见不上我那可爱的重孙子,臭小子。”
顾长宁知道爷爷又要开始了,笑着摇了摇头,起身往楼上自己的房间走去,由着顾老爷子一个人在楼下自导自演。
魏叔见这祖孙二人又来这一出,连忙过来打圆场,将自己存在手机里的照片调出来给顾老爷子看:“老爷,我派人查了,这姑娘叫安澜,是个好姑娘,从小就懂事,好大学毕业,年纪轻轻就是注册会计师,就是家里条件一般,她父亲不争气,拖累了孩子,最近她家里弟弟要结婚,正为钱发愁呢。”
顾老爷子特意戴上老花镜,细细端详手机里的照片,脸上的表情比看重要的商业企划都严肃,弄的魏叔不自觉的跟着紧张起来。
过来好一会,突然,顾老爷子一巴掌拍在魏叔肩膀上,朗声大笑:“老魏干的好,这姑娘漂亮,配的上我孙子,你赶紧运作运作,让她和长宁多接触接触,最好年底就把婚事定下来,这样我的重孙孙明年就可以出来了,哈哈。”
魏叔被顾老爷子一巴掌拍的结结实实给吓了一跳,等他听完顾老爷的话,更是一头冷汗,离年底只有6个月了,老爷你确定你是认真的?
不过魏叔也真的跟顾老爷子一样眼馋还不知道在哪里的重孙孙,于是拍着胸脯保证,马上安排,难得少爷这么多难主动对一个人多关注几分,他一定得趁热打铁帮少爷把人生大事给办好,要是靠着少爷自己一个人,那绝对是注孤生啊。
顾老爷子嘱咐完魏叔,又将视线落在照片上,心里有了计较,他的身体越来越差,但是长宁还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愿意出来,这样他走的不放心啊。
难得有这样一个机会,他一定要把长宁的人生大事安排好。
魏叔看着顾老爷子凝重的表情,何尝不知到顾老爷子的苦心,他接过保姆端上来的药片和水,开解老爷子:“老爷,您按着医生的话,好好吃药,放宽心,少爷一定可以找到一个合适的人,不会这么一直孤孤单单的。”
顾老爷子吃完药,重重的叹了口气,不语。
顾长宁在房间里一个人心无旁骛地摆棋谱,丝毫不知道楼下的两个长辈已经把他的人生大事提上了日程,紧急筹备起来。
经过一周的调休,项目组的人全部满血复活,一大早袁姐脚踩恨天高,摇曳生姿,一路招摇,拉足了办公区其他组的仇恨,将一份文件郑而重之地递给安澜:“亲爱的澜澜,来活了,刘总亲自给咱们组的,做好的话,好处大大的有哦。”
安澜笑着配合着袁姐,双手恭敬地接过文件夹,像对待圣纸一样,把自己周围的同事逗的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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