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楠摇头。
梅红说:“是团结,拼搏,为国争光。”
-
梅红问过任楠,这几天用不用去她那睡,任楠先是很警惕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才摇头,梅红说那你晚上睡觉的时候,要是害怕,用歪着的椅子抵住门,任楠问,这样能挡住外面的人吗?梅红说不能,但是椅子倒了能听见声儿,你就醒了。
任楠说,我醒了,然后呢?
梅红挠挠头说,也是,那你还继续装睡吧。
任楠背着书包说行,我走了。
梅红说,去吧。
任楠是星期五那天晚上,问梅红,能不能住她那里的。
星期五忙啊,梅红满头满脸的汗:“你撞见了?”
任楠说:“之前是在门口看见烟头,我知道有人在蹲点,但也没敲门,今天不一样,说不上来,我心里发毛。”
梅红问:“他们是白天过来,还是晚上?”
任楠说:“都有。”
任楠说:“前天晚上来过一次,给外面的电闸关了,我没出去,第二天上学的时候,我又给按开了,不然没法儿烧水。”
她枕头下有小刀,床边搁着两壶热水,阳台窗户下洒了把钉子,以前任楠没考虑过这点,还是发现梅红能从外面翻进来,才知道这里的漏洞。
梅红拿毛巾擦了脸,给衣裳穿了:“走,我带你报警。”
任楠站着不动。
梅红说:“起码也得给你妈找着啊。”
过了会儿,任楠说了个行。
去派出所的路上,梅红问她,以前有过这样,不打招呼地消失好几天吗?
任楠迟疑着,点点头。
梅红问:“那你怎么吃饭?”
任楠说:“我会煮面条。”
她太阳穴那里的疤,就是周秀兰第一次失踪留下的,任楠没找她,也没跟谁说,她按时上学放学,晚上睡觉的时候把钥匙插在锁孔里,这还是周秀兰教她的,说门里头插着钥匙,外面就没法儿再用钥匙打开门。
那天晚上,周秀兰半夜回来了,打不开门,就拍,就声音很大地砸,任楠从床上惊醒,吓得用被子蒙头,她那时候太小了,只知道菜刀能切西红柿,不知道能防身,时间久了,邻居开始骂人了,任楠哆哆嗦嗦地走到客厅,才听出来是她妈妈的声音。
周秀兰揪着她的头发,打她耳光。
撞完,使劲儿一推,任楠直接磕在桌角上,流了很多血。
她记得自己眼睫毛被血糊住,很难睁开,热乎乎的。
去医院的路上,周秀兰很担忧地抱着她,叫楠楠,说楠楠你醒醒,不要吓妈妈。
有护士问,说小孩这是怎么摔的,她爸爸呢?
周秀兰说,她爸爸死了。
等护士走后,周秀兰又抱住任楠,说妈妈不是故意的,妈妈太生你爸爸的气了,你看,他都不管你,咱好好学习,长大了考清华北大,赚钱了不养活他好不好?
当时的任楠,说了个好。
从派出所里出来,梅红给任楠带回自己家了。
她没妹妹,也没生育过孩子,朋友倒是不少,这个年龄段的还真没有,进屋后挠挠头,找了双自己的拖鞋递过去:“你试试。”
任楠穿了,竟然还可以,能凑合。
任楠说:“我脚大。”
梅红说:“挺好的,俗话说脚大站得稳,走天下。”
任楠笑了起来。
她俩没再继续聊周秀兰的失踪,刚才报警的时候,已经说的差不多了,梅红给外套脱了挂好:“你明天还有课?”
任楠说:“嗯,星期六上半天课。”
梅红问:“你饿不,要不要吃点夜宵?”
任楠摇摇头。
梅红去给次卧收拾了,换了床被子,任楠在旁边打下手,弄完了梅红领她去浴室,找了套一次性牙刷,说你先用这个,任楠接了,说了个谢谢。
梅红都走到门口了,她又说了一遍。
“怪礼貌的,”梅红回头,“放自在点,别的我也不说啥了,早点睡。”
任楠低头,她看见床边有个小书桌。
梅红说 :“想写作业的话,趴那写吧。”
说完,梅红就走了。
梅红回到自己卧室,屋里的灯暗了,梅红在黑暗中沉沉睡去,又在鱼肚白的清晨醒来,她用钥匙打开门,一推,吓得唬一跳。
任楠坐在客厅里哭呢。
钥匙“哗啦”一声撂鞋柜上,梅红过来瞅她:“你哭啥啊?”
任楠用胳膊擦眼睛,给眼圈擦得红红的。
梅红反应过来:“我这是出去晨跑,忘记跟你说了。”
任楠抬头:“晨跑?”
梅红:“昂。”
任楠问:“你还能跑吗?”
这话一说,她也觉得冒犯了,给嘴紧紧地闭着。
梅红倒是很高兴的样子:“能,不仅能跑能跳,现在拉一个男人过来跟我比划,不是对手。”
任楠说:“阿姨,对不起。”
任楠说:“我以为你也跑了。”
梅红坐到沙发上:“这是我的家,我能跑哪儿去,你别怕。”
她两手按着膝盖,身体微微前倾地看向任楠,像是母狮低头拱幼崽的肚皮,催促它学会如何捕猎,态度既温和,又严厉:“你记着,在自己的家里,什么都不用怕。”
任楠不哭了,有些难为情。
梅红说:“等你长大,你自己在的地方就是家呗……算了,这话我也不知该咋说,我很小就上武校,读书没你好,文化不如你,反正意思就是,你自个儿的心结实了,谁都赶不走你,你谁也不用怕。”
她问任楠:“吃完早餐,我送你上学去?”
任楠说:“不用,我自己能去。”
梅红说:“成,就是下午有大雨,咱这边地势低,你少往河那跑,桥洞也别去,放学我接你。”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