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御揽和姜明煜交谈时旁边的“尸体”动了动,醒了过来。
他们对视一眼,立刻上前把“尸体”的眼睛蒙上,把他拖到椅子上捆起来,在他叫出声前用布团堵住了他的嘴。
王崇拼命蹬着腿挣扎,嘴里发出“呜呜”的声响,姜明煜上前将椅子踹倒,将麻绳对折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道:“醒了?知道这是哪吗?”
王崇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出于商人敏锐的直觉,自莲州盐井塌了,他心里就隐隐不安,几天前正要从莲州赶到菱州去转移家财,还没来得及走就被姜明煜弄晕绑了起来,这下才醒,自然不知道身处何地,身前是何人。
他被那一脚踹懵了,反应过来后又“呜呜呜”地挣扎起来。
“识相点!咱们是这里衙门上当差的,我手里现在拿着藤鞭,这东西一鞭下去能让你皮开肉绽!”姜明煜说着又用“藤鞭”在他脸上扫了扫。
王崇被他的动作吓得肝胆俱裂,瞬间不动了,姜明煜见他安静下来了就把他嘴里的布团拿了出去。
布团刚取出来,他就“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姜明煜:“……”
“大……大人,我是犯了什么事吗?”他虽然看不见但也感觉到了姜明煜浑身散发的低气压,语气越来越弱地说道。
姜明煜黑着脸离他一丈远,冷冰冰道:“怎么?你觉得我们乱抓人?”
“不!不敢!大人抓我有大人的道理!我就是……就是想知道自己犯什么事了!”王崇一张脸涨的通红,额角冒汗,急忙说道。
周御揽朝这边走了过来,姜明煜给他让了个位置。
“你没犯什么事,只是抚台大人有事要交代。”
周御揽说的抚台大人自然是莲州巡抚,王崇听他这么称呼莲州巡抚瞬间明白这两位是巡抚的亲信,他心里一口气还没松完瞬间又提了起来,巡抚有事交代为什么不直和他说而是让人把他绑到衙门?
他心里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丢了魂般说道:“什么事?”
周御揽平静道:“御史大夫已经发现盐井塌了。”
他这句话落到王崇耳中如同平地起惊雷,瞬间把王崇丢了的三魂七魄炸了回来。
“你说什么?!”
周御揽淡淡道:“他想继续查下去,再查下去谁都别想跑,抚台大人被迫把御史大夫绑了起来。”
“这!这怎么行!朝廷不会查下来吗?!”他已经忘了身处何地,急忙问道。
“当然会查下来,”周御揽不理会一旁又开始挣动的人冷声道:“可盐井塌了不是因为你买通莲州盐井守卫,还和都察偷盗公盐去菱州贩卖,被工人发现了,杀人灭口毁尸灭迹吗?我们绑了御史大夫把他关在莲光寺不让他查是在帮你啊。”
他说的每一个字如有千斤重,把还在挣扎的人一点点压在地上没了动静。
好歹做了这么多年生意,周御揽言外之意王崇一下子就听出来了。
他安静了片刻后突然疯了般,整个人带着椅子一起向周御揽扭曲着爬了过来,呕吐物裹了一身,看得姜明煜眉头皱成一个“川”字。
“大人!我要见巡抚大人!我为他做了这么多年的事!他不能这样对我!”他不顾一切般挣扎着便周御揽爬过来。
姜明煜上前两步挑王崇身上干净的地方踹了过去,“滚开!”
姜明煜这一脚失了轻重,王崇被踹得连人带椅滚了两圈砸在墙上,弱弱地喘着气。
“大人说了,你要是这么办,他保你一家老小不死,死一个还是死一家你自己掂量。”
王崇半天才提上一口气,伏在地上崩溃地嚎啕大哭。
两人在一边等他哭累了,给他松了绑,让人将他带回菱州。
周御揽做完这些就把自己脸上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给卸了,恢复成原样。
姜明煜看着他真实的样子,气都顺了不少。
他将长发理顺随意披散在肩后,几缕碎发自然垂落于脸颊两侧,露出了一张白皙的脸。西域中原相结合的长相雌雄莫辨,异于中原人的碧眸清浅疏离。
气质清冷雅致,让身上还没来得及换的乞丐装都被他衬得像是某种特殊的奇装异服。
姜明煜看着他觉得甚是养眼,道:“这样子多好,非得整成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周御揽穿戴得差不多时扯了扯外衫,蹙眉说道:“这什么衣服?”
姜明煜瞥他一眼,道:“上好的藕丝衫,怎么你还嫌弃?”
“扯不坏。”
“……你要干什么?”
周御揽看向他:“谢倾珩快回来了,从我计划好的失踪时间到现在已经快一个月了,哪有被绑了一个月的人是我这样的?”
时间有限,他只能通过暴力让衣裳磨损,接着再收拾一番,最后整个人衣衫不整头发凌乱。但好在没乱动那张脸,脸上只是擦了点灰。
做完这些,他从地上捡起方才姜明煜用来恐吓王崇的麻绳,“差爷,麻烦用你的‘藤鞭’给我捆几道。”
姜明煜:“……”
特意挑莲光寺是因为莲光寺是由原先一个富贵人家改造而成的,有一处地下室,就藏在佛像背后的茅草下,这里还是来福告诉他的,只有本地人知道,他可以藏进去,等王崇被审了,自然会有人来“救”他。
俗话说狡兔三窟,他这御史大夫办个差不知道挪了几个窝,此刻他被安安静静地绑在这,百无聊赖地等人。
他被关在这里,来福本人就必须出面了,虽然周御揽教了他该说什么,但估计不顶用,装怕和真怕还是有区别的,他这损招损人损己,把能拖下水的都带下去了。
与他闲散状态相反的谢倾珩此刻正日夜不停快马加鞭地赶回莲州。
他赶回莲州的落脚处,下马问道:“那乞丐呢?”
他将马由下属牵走,跟着人去见那个乞丐,或者说……御史大夫。
谢倾珩双目迸射出冷意,他早该想到的,这一路顺利得不正常,他却现在才发现被人牵着鼻子走。
没走水路没出城,还在城中的人怎么可能一点踪迹都查不到,如果不是被刻意隐藏就是套了别的身份掩盖,用这乞丐故意引导他查这个案子,应该是在畏惧什么,想借他之手办。
谢倾珩心里冷笑一声,还能怕什么?
大费周章请他来搅这趟浑水,直奔莲州巡抚,一个巡抚胆子大成这样,背后定是有人,而许睿没查到正说明了这点,这莲州巡抚应该是被秘密投放到莲州的。
能这样操作一州巡抚的……除了皇上就是那两位番王了,若是皇上有意,御史大夫是皇上的人,他查不查就是皇上一句话的事,而他这样大费周章设局来假借他人之手查莲州巡抚,只能说明这莲州巡抚是番王的人。
周御揽不想得罪番王便出此下策,谢倾珩倒是不怕得罪番王,但没人会喜欢麻烦。
周御揽算准了他的目的,卡着他回京的点失踪,就是猜到了他会下江南来寻人。
谢倾珩本来打着让人欠自己一条命的主意来了莲州,可事实却是他被人牵着鼻子走,被当枪使了。
这一路有能力刻意引导他走向还没被发现的人还能是什么人?
谢倾珩脸色铁青,神色冷硬,紧抿的唇绷成了一条直线,下属走到房门口推开门,谢倾珩脚步没停直接走了进去,门在他进去后关上了。
谢倾珩看着眼前这个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的人,感到一阵肝疼,他冷笑一声,一字一顿道:“别来无恙啊,御、史、大、人。”
眼前人一言不发,抖得更厉害了,谢倾珩耐心告罄,拔剑一挥,剑气把乞丐眼睛上的布条划断,露出了一双灰白的眼睛。
谢倾珩瞳孔微缩,压着怒意,咬着牙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我是来福……我……”,乞丐结结巴巴地说道。
“我在问你,是谁派你来的?你后面的人是谁?”谢倾珩寒声道。
“什么人?没有……没有人。”乞丐被吓得面无血色,看上去随时会撅过去,与前些日子里怕归怕但说话还算利索的人相差甚远。
还有声音……尽管前些日子那“乞丐”滴水未沾嗓音沙哑,刻意去模仿眼前这乞丐,但还是有些区别的。
谢倾珩闭了闭眼,他来晚了,这乞丐应该是在他不在时被调包了。
他带着一身犹如化为实质的怒火,带着杀意说道:“说、实、话!”
可这乞丐怕得都快不能呼吸了却还是咬死身后没人指使,刀架在他脖子上也没用,甚至他觉得要死了反而更硬气了,“说了没人就是没人!”,然后往谢倾珩的剑上撞过去,逼得谢倾珩把剑收了。
这个是原主,而且死也不松口,谢倾珩什么都问不出来,他收了剑,转身一拳砸在门框上。
一阵敲门声响起,谢倾珩打开了门,门外的下属道:“王爷,几位缇骑带着一个人在堂前等候。”
来的人是锦衣卫,皇上派这些人下来,莲州巡抚背后的人自然就是番王了。
他最后冷冷地看了眼瑟缩在一旁的乞丐,带着一身低压走了。
第一次碰壁——被当枪使,成就完美达成~
两人相见后会擦出什么火花?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还是面上和睦背后捅刀?或者是来者不善见招拆招?再或者……
编不下去了_| ̄|○
总之,敬请期待~
另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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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调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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