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真是稀奇,姥姥死后就开始下雨了,一连下了好几天。
房子潮湿,树干湿漉漉,地面也闪着亮光。
妈妈抱怨雨下得实在是太多了,孟斐说正常,这个季节就是爱下雨。
等了好久,好不容易天晴一回,姥姥的孩子们准备把她送到乡下,埋葬在姥爷旁边。
在外地打工的舅舅家男儿也来了。
阿姨家的女儿跟孟斐简单地打了一个招呼。
“你说姥姥这一生到底是为了什么啊?”中午杀鸡的时候,她穿着深蓝色短袖,站着孟斐旁边,感叹。
孟斐没有回答。
葬礼、哭丧,很快到了姥姥下葬的时候。
四个男人挑着装了姥姥的棺材向山走去。
孟斐感觉他们就像是搬运货物一样。
到河边的时候,突然就不让女人跟着了。
阿姨家的女儿胸膛起伏,脸上浮现怒气。
孟斐感觉她像是要把棺材从他们手中抢走。
但她闭了闭眼,什么也没说。
阿姨和妈妈走在前面,孟斐和她落在了后面。
“你不生气吗?”她问孟斐。
“为什么要生气?”孟斐没有回答。
“这令人作呕的规矩!”她怒气冲冲地说。
孟斐一开始没说话,随后才轻轻落下一句:“是啊。”
“甚至姥姥埋葬的地方都不是她的家乡。”阿姨家的女儿又说。
孟斐没什么意思地说:“她也是你讨厌的规矩的一环。”
所以啊,这都是她自己的选择,有什么样的命运也是活该。
孟斐不愿去承担她人的命运,所以也从不同情别人,而那种并不影响自己好心情的高高在上的同情,她也是不屑于去做的。
孟斐看所有人都像是看路边的狗,只不过男人是更令人感到恶心的发情雄狗。
孟斐和她们离开后,又走回了河边。
她盯着河面看,河面映照了一个头发短到耳根、神情冷漠的女人。
孟斐扯着嘴皮笑了一下。
慢慢地,孟斐觉得自己在跟这条河、这个世界交流。
“孟斐?”舅舅家的男儿从山里回来了,跟着旁边的还有几个男人。
孟斐径直走向他,对他说:“我们聊一聊吧。”
“哦、好。”他这样说,在无意之间注意到了她戴上了黑色的手套。
他感到奇怪,隐隐有些不安。
周围只有她们两个人。
孟斐问:“姥姥死了你伤心吗?”
他皱眉:“你什么意思,我当然伤心了。”
“有多伤心呢?”孟斐认真地问,“是伤心到恨不得去死的那种吗?”
“当然了!”他似乎是要证明什么,大声地说,“孟斐你为什么会问这个?”
孟斐对着他笑了笑,然后抓住他的肩膀,将他的两只手反剪在身后,脚那么两踢,男人感觉到两边的小腿肚紧接着疼了,然后双膝就跪到了地上。
他还来不及反应,按在他肩膀上的那只手就压在他头上了。
她竟然一声不吭就把他往河里带。
被按下去,呛水,他奋力挣扎,但无济于事,然后开始呼吸不畅,眼睛、鼻子和嘴巴一直都在进水。
他涨红了脸。
孟斐感觉到他反抗的力气变小了,才把他从河里提出来。
他像条搁浅的大胖鱼一样大口大口地吸气、呼气。
在他缓过来想要继续反抗之前,孟斐再次把他按进了水里。
然后重复之前的过程,提出来,按进去,提出来,按进去……这样不知道重复了几遍,孟斐才结束了这场无聊的游戏。
孟斐放开了他。
他狼狈地看着她,擦了下嘴巴,大声喊叫:“你疯了吧!”嘴上很凶,但双脚却在后退,做出一个随时要跑的动作。
孟斐平静地看着他,好像他只是一个无理取闹的臭虫。
他心神不定,胸膛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缺氧,一直在不停地起伏着。
然后她说了:“好奇怪,你说谎,你明明不愿意去死,却说自己伤心得要死。”
虚伪得要命。
男人想起了小时候,他崩溃地后退,然后迅速跑走了。
孟斐站着看了下河面,接着也离开了这里。
回去的时候,舅舅、舅妈以及他都找上了门。
“你这是犯罪。”她们这样指责孟斐。
孟斐微眯着眼看了她们一会,然后轻笑了声:“去大医院吧。”
她们皱起了眉头。
“治治这里。”孟斐指了指自己的头。
她们没想到她会是这样的态度,都惊愣住了。
“你这死丫头,我们是看在亲戚的份上不去报警,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歹毒,你妈妈是怎么教你的?”
孟斐冲上去,她们被吓得后退,她在她们脸前有礼貌地笑:“请问你们有证据吗?”
证据,她们的确是拿不出,要不然就报警了。
而且……都是亲人,闹得不好看也难堪。
毕竟要是能够因此多分到一份钱,也是不错的,大不了以后不来往了。
“我们还能有假话。”舅舅沉着脸开口。
“亏你妈妈辛辛苦苦,竟然教出你这样一个人来。”舅妈跟舅舅一唱一和。
她们的男儿有些胆怯,但用怒火冒充了勇气:“孟斐你就等着坐牢吧!我告诉你,什么圣黎明学院,你永远都去不了了哈哈!”
表弟说话的时候,孟斐从口袋里掏出可折叠水果刀,拿起桌上的橙子就开始削。
等他说完了,她就很冷静地告诉他:“没有证据的话,你们这是诬告。”
看到孟斐手上有刀,她们情绪再激动也不敢轻举妄动。
窗外又下起了雨,接连不断,很迅猛的那种。
这时,妈妈进来了。
阿姨和她家女儿没来,估计是去姨姥姥家了。
孟斐对大家说:“姥姥有个遗嘱。”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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