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竹马先是我的好兄弟然后变成了老婆(五)

“……谁要跟你当一辈子的好兄弟。”

唐玉蝉沉默了一会儿,长睫颤动蜷了蜷手指,神色瞬间冷淡下来,咬着牙不爽地朝着俞相翻了个和他乖巧脸蛋不相符的粗鲁白眼。

说不上有多失望但还是有些怅然,指望土狗开窍是不太可能了。

如果小拐塘村的神真的存在,那祂耳中可能也听不见别人的祈祷了,他每一次的呼吸都伴随着对俞相这个“好兄弟”的渴求和妄想,分秒不停。

但……还是算了。

唐玉蝉自嘲笑笑,本来自己的心思就是世俗所不容的,何必还一定要拖着俞相一起陷入泥潭。

“好啊,唐玉蝉你这个糟糕的家伙。”俞相重重啧了一声,明明在唐玉蝉面前一向纵容却非要在兄弟名分这个问题上计较起来。

偌大一只猛地一扑趴到人家身上,两只手扣在少年人覆着薄薄肌肉的腰腹处一阵乱搔,横眉竖目地讨伐,“不跟我当一辈子的好兄弟你还想跟谁?你忘了小时候可怜巴巴喊我哥哥的样子了?”

唐玉蝉知道俞相是想挠自己痒痒,但他的腰跟别人不一样,没有什么感觉确实不太敏感,但为了不放过跟俞相亲密接触的机会他一直都会装得怕痒。

从以前演到现在已经炉火纯青了,混乱中唐玉蝉狠狠掐了一把自己大腿,眼角瞬间被逼出泪水。他装出一副受不了的样子,脸颊微红双眸湿润,猫儿似的埋头撞进俞相怀里。

两个少年闹作一团,同样高挑结实的身体压得椅子咯吱作响,唐玉蝉曲起一条腿贴着俞相侧腰故意露出劣势被他压在身下,身体放松下来并没有反抗,反而游刃有余地抬手圈住对方汗湿的脖颈凑了上去。

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顺着俞相的发尾,但因为头发太短,大多数时候触碰到的只有头皮。肉贴肉的抚摸亲昵无比,几乎算得上是**的手法,每一次皮肤接触都像是静电一般把俞相刺激到浑身麻得不行。

罪魁祸首浑然不在意,变本加厉地把嘴唇贴上俞相滚烫的耳廓轻笑一声,胸膛起伏短促地呼着气求饶。

“饶了我吧,哥哥。”

分不清到底是谁的心跳先乱了阵脚,一声盖过一声,不安分地躁动着,想要打破胸腔的桎梏跨过禁区。

“你……你……”

俞相抱着唐玉蝉怔了怔,撑起上身自上而下看着他,唐玉蝉仰着头,干净清澈的眼睛微微挑起狡黠弧度,如此近的距离两个人甚至都能清晰感觉到对方的呼吸。

身下这人仿佛染上了月光的柔和温润,目光坦然宛如注视情人般多情,俞相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了视线与他对视,久违地有了种羞涩感,一时竟然舌头打结说不出话来。

和之前偷看成人书籍时的那种感觉有些类似,后背发汗从头烧到脚,不对,还要更加强烈一些。

俞相发觉自己很难表达现在的心情。

——刚刚他居然有一种想亲亲唐玉蝉的冲动。

被自己的想法吓到鸡皮疙瘩都起来,俞相干咳两声,讪讪地放开手起身,装作无事发生过一样坐到椅子边边闷头吃瓜去了,自然也就没看到唐玉蝉脸上一闪而过的笑容。

夏夜总是让人昏昏欲睡。

明明还没到平日里睡觉的时间,俞相却发觉自己的眼皮却不知怎的越来越沉,连手上啃了半截的瓜都没放下,靠着椅背两眼一黑失去了知觉。

“嗡——”

一阵沉闷的锣声将俞相震醒,他条件反射地动弹了两下,使劲地想睁开眼却怎么也无法睁开,脑袋如同遭受重击一般沉重混乱,身体也面条似的软烂不受控制。

还在做梦吗?

这锣声似乎昭示着什么的开始,呕哑嘲哳的唢呐响了起来,伴随着古怪尖利的嬉笑声吹出一首哀乐。

“早死升棺堂——”

那嬉笑声中明显听得出男女老少的不同,无数人的声音混在一起,仿佛呼吸都不用,没有一点间歇地不停笑着。

突然,唢呐毫无预兆地停了。

笑声丝滑地转变成了撕心裂肺的大哭。

哭着哭着竟听不出来那些声音的区别了,一层一层波浪般的哭声诡异和谐得如同是从一个人嘴里发出来的。

大晚上的怎么还有人出丧?

不知何时躺在了地上,俞相挣扎着想要起来去把大门关上,俞有珍最忌讳这些,平时一听说有白事仪仗经过都会早早就把门紧闭起来。

“早死升棺堂——”

声音越来越近,好像已经就在门口了。

奈何无论怎样用力连眼睛都睁不开,而且他发觉身上越来越重,一滴不知是什么的冰冷液体在胸口处透过布料泅开,黏腻如同半凝固的血浆,一股恶臭的水腥味直往鼻腔里钻,令人窒息。

“吱——0428!”

一道断断续续的焦急呼喊在俞相脑内炸开,“吱——快——吱——醒醒!”

是神在帮忙吗?0428又是什么?

哭声尖叫着消失散去,俞相终于褪去了如同沉入水底的无力感重获清醒,眼睫颤抖费力地掀开了眼帘。

“我瞎了?”他疑惑地喃喃道,“怎么只看得见白色。”

“嘻嘻嘻……”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重新响起,这次已经近在耳边。

俞相转着眼珠去寻找声源,身体仍然无法动弹只是能看了,往下看了一眼后倒吸了口凉气。

他才发现自己并不是瞎了,而是对上了一双没有瞳孔的眼睛,只是面对面的距离太近了他无法识别清楚。

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悬在半空几乎就要趴在俞相身上,它发现俞相醒了之后更加兴奋了,笨拙地扭动着主动拉开了距离让他看清。

那是一颗被从中间剖开的鱼头,展开成平面所以能与俞相对视,黑灰色滑溜溜的鱼皮上还沾着血渍,它剩余的身体四分五裂被砍成好几截,有几块连着皮还没断,切面的肉已经开始发臭,摇摇欲坠的,被红线缝着才不至于散开。

俞相屏住呼吸几乎就要吐了出来,无比后悔为什么要睁开眼睛。

太古怪了!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么恶心!玉蝉呢?他肯定也会被吓到!

断鱼摆动着巨大的鱼尾,摊平的头又凑了过来,没有发声器官却雀跃地用那刺耳尖利的声音邀请着:“你也想早死吗?”

明明只有它一个东西在说话,俞相却听到了无数道声调语气各不相同的呼喊。

他们都在说。

“来吧……来吧……”

“俞相——!”

熟悉的声音穿透了这片光怪陆离的虚无。

肩膀被按得生疼,俞相猛地起身,四肢酸软着还打了个趔趄,手掌按在胸口急促地呼吸,眼睛瞪大无头苍蝇似的左看右看,直到发现了唐玉蝉才终于有了恍然清醒的实感。

天还黑着,星河仍然璀璨静谧。

看到俞相睁开了眼后唐玉蝉才松了口气,把手从他肩上放下来,拿起放在小几上的蒲扇在俞相脸前扇了几下:“做噩梦了?”

“呼……”那股腥臭的味道仿佛还萦绕在周围,那感觉太真实了,俞相仍有些后怕,但是不好意思在唐玉蝉面前露怯,僵硬地抬手抹了把头顶的汗,“还好,不算噩梦。”

唐玉蝉笑了下,没戳穿他:“那好吧,困了就回屋睡。”

俞相点点头,扯着被汗水打湿黏在胸口的布料散热,锁骨和胸肌全是湿漉漉一片。他暗暗嫌弃自己不争气,做个梦都能吓成这样。

但那真的是梦吗?太奇怪了,还有那串数字,0……什么来着。

“我去洗个澡再睡。”俞相不愿再去回想那惊悚的一幕,努力模糊着记忆,放空大脑老老实实听着竹马的安排行动。

唐玉蝉应了声,放下蒲扇转过身去关大门。

他脚步很慢,清纯柔美的脸蛋蒙上一层阴翳,双手撑在门板上眸色冰冷看着外面奇形怪状穿行在各家门前的队伍。

月光蒙蒙亮,最前面被八个单薄纸人举起的神轿上坐着一个看不清脸的家伙,后面跟着两个举着哭丧棒的鱼头人身怪物。

大得出奇的鱼嘴朝天张开,明明举着白事才用的器具身上却不伦不类地套上大红色褂子。它们后面的则是一个把祭神血画贴在脸上、足足有两米多高穿着将军铠甲的纸人。

这支游行的队伍很庞大,几乎比小拐塘村里所有人加起来还多,敲锣打鼓吹着唢呐又哭又笑,红白事的曲子震天响,毫无章法混合在一起。

中间被簇拥着的是两个身强力壮的壮汉纸人,他们挑着一根系上了大红花的木棍,一根黄铜弯钩挂在中央,赫然就是早上祭神时才用过的那根。

弯钩勾着一块沉甸甸的肉块,仿佛还留存着意识似的,随着壮汉们的脚步不停地晃动。唐玉蝉亲眼看见它被村长切割放血砍下头颅,只是直到这时才显露出真实的样子来。

这被穿过皮肉倒吊着的并不是什么鱼。

那是一个人。

跟大鱼差不多长的身体,唐玉蝉猜那应该是个年纪不大的孩子。

孩子的两只小脚并在一起被弯钩刺透皮肉骨骼,皮肤已经变成了青白色,顺着残躯流下的血液滴在泥泞的地上,下一秒被周围狰狞的东西们舔了个干净。

“玉蝉?还没关好吗?”因为天气热,俞相直接就在院子里掀开水缸舀水冲凉,冷水滑过蓬勃鼓起的肌肉滴滴答答打湿了地面,“外面有什么东西吗?”

唐玉蝉漠然地收回视线,轻柔关上了铁门,与那场血腥古怪的狂欢游行隔绝开来。

他朝着俞相微微偏头眨了下眼:“没有什么。”

只是真正的祭神仪式开始了而已。

过年过爽了老师们[可怜][可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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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竹马先是我的好兄弟然后变成了老婆(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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