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可记住了,我这人就爱没事儿跑出去旅游,没个十天半个月的都不行。到时候潘总可别嫌我烦,不接我电话啊。”林夜说。
“哎…怎么会!”潘嘉豪拧着眉,“这话就见外了。兄弟你只要来,这电话,上厕所我都带着。”
见时间差不多,林夜也不想纠缠下去,“那今天就先这样,我们俩也不叨扰你们了,先告辞了。”
话毕,他刚要帮林子琪拿着包,潘嘉豪便起身阻拦道,“兄弟,别啊,晚上我们喝一顿啊。”接着眼光瞬移到林子琪身上,那种眼神估计只有男人能意会。
林夜没忍住,嗤笑一声,“我找女朋友,不需要酒精。”
这话真是完全没给潘嘉豪一丁点面子,面色铁青。而一旁的姚杳也没好到哪去。
刚刚潘嘉豪的那股欠揍的目光安放在她身上时,她想着林夜要是点头了,他们俩可就在也没以后。还好林夜没有让她失望。只是姚杳的神色让她若有所思,还未等想明白,林夜便拽着她离开了意堂园。
看着两人的离开的背影,姚杳深嵌掌心的指尖略有松动。她嘴角僵硬地扯着笑,“潘潘,那个林爷到底什么来头啊?怎么那么没礼貌,他家里开金矿的吗,谁都不放在眼里。”
潘嘉豪瞟了眼她,“你这张嘴倒是灵验。”
姚杳目瞪口呆,“真开金矿?”
潘嘉豪重新落到凳子上,整个人没了刚刚的健谈,唇角向下一撇,“我也是知道个皮毛。他们家从祖上就在国外倒腾宝石生意了,蓝海之夜这个品牌就是他们家。”
姚杳的脸色‘唰——’地一下,铁青,“你…你说的是那个珠宝品牌,蓝海之夜?”
潘家豪哼笑道,“是啊。不然谁敢起蓝海之夜这个名字?国际上那颗无价蓝宝石就叫蓝海之夜,是蓝海之夜品牌的非卖品,也是家传之宝。”
他揣着下巴,眼睛眯起,“只是不知道林爷是林家的分支还是直出。”
“如今在珠宝界,做的好的那些人,只要姓林,大家都会猜测是不是蓝海之夜的林家。哪怕是个旁支,一旦够上,半辈子都不用愁了。”
“如果能拿到他们家的授权,我不管说整个国内,就单单江市地区,每年至少能进账这个数。”潘嘉豪抬手比了个五。
姚杳吃惊,诧异地半张着嘴,“五百万?”
潘嘉豪摇摇头,“珠宝太暴利了。”
他说的这些东西已经超出她的认知水平,心中的不甘,愤怒,早已冲刷她的理智。她长的并不比林子琪差,凭什么好事儿都轮到她头上。凭什么,这些凭什么。
人的劣根性往往会随着某件事被刺激的放大。如果任由着其发展,将会变得面目全非。
姚杳就是这般,此时她心中的嫉妒已变得扭曲,甚至暗自诅咒林子琪发生不可挽回的意外。
月光皎洁,淡淡咸风吹起。
林夜和林子琪并肩漫步在海边长廊,静静地听着海浪拍打着嶙石的声音。
林子琪脑海中一直回想着餐厅的一帧一幕,她不是傻子,她知道,姚杳变了。许是不解,许是遗憾,她的心情很低落。
林夜看着林子琪像一直枯萎的玫瑰花一样,在任由下去,花瓣都快掉完了。于是,他定住脚步,将她摆正,强行对视,“你怎么了?”
林子琪摇头。
林夜猜测,“因为姚杳?”
林子琪点头,随后又摇头。
见她这幅样子,林夜叹口气,“我本来也不想多嘴,我现在没资格也没立场插手你的事情。”
“但是我提醒你一句,你那个闺蜜,可以换了。”
她的眼睛本来就大,如今月光的映射下,双睫下倒着深深的暗影,显得瞳孔更像两颗硕大的葡萄,无辜至极。看的林夜都快融化了,语气也轻柔起来,“明朝暗讽的女人我见的多了去了,她的道行还不行,心思上脸。”
“不过,我可以很准确的告诉你,她这个人心中觉得没有情字,包括友情。”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应该极力的想在这座城市站住脚跟,除了不想靠自己努力,其他的能靠就靠。”
昏黄的路灯下,将两人的倒影拉的极长。
林夜微俯身,那双凤眸像幽深的像黑洞,令她沉沦。
两人对看许久,她耸拉着眼皮,“她以前不是这样的。”
她忽然抬头,与他对视,“对了,你刚刚怎么突然对那个潘嘉豪如此熟络。”
林夜不羁的痞样,很欠揍。
“你快说啊。”林子琪有些抓狂,这人怎么吊人胃口。于是她将林夜的手从肩膀拉下,走到防护栏,面朝大海,咸风拂面,略苦。
林夜跟在她身后,反靠在防护栏上,“我朋友最讨厌到处认亲戚的人,怎么可能会跟他做朋友。那次生日人太多了,一个叫一个的,最后都分不清谁是谁的朋友。鱼目混杂的环境,大家喝的都有点多,开心为主了。”
他低着头,脚尖撵着地面的小石子,“我也就试探一下他的态度。”他没说的是,这事儿他还得回去细查。那潘嘉豪明显是有图,知道些什么。
见她不说话,他侧目,看见女孩将手伸到空中,海风穿过她的指缝,她的指尖微弯,想要抓住什么。
那一瞬,她很安静。女孩儿嘴角噙着一抹笑意,是苦涩的。
她微张着小口,“可是,她不会听我的话。”
“好像陷入了死循环呢,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的话就好像毒药,肯定反着来。”
很多时候,姚杳会特意告诉她一些她难以抉择的事情,大多在工作上的。可是她分析了那么多有什么用?在她面前点着头,认同着她的话,两人还一起聊着未来。可之后呢?第二天直接反着来。她有时候很是想不明白她的这些举动,当着她的面说的那些话有算是些什么?
诸如事件,很多很多。多到最后,她不愿在给任何意见。
时间很长,可我们不再是我们了。
晚风轻拂,略冷。
二人回到车内,林夜摸着林子琪的头,安抚着,“别想那么多了,不要随便改变他人的因果。有些人必须得让她撞上南墙,头破血流,才能回头。”
林子琪默了默,算是认同。
许是感知到今日她的心情不佳,林夜也没有像往常一般,故意开得很慢。不到十分钟,就到了家楼下,这会儿轮到她心中略有不舍。这没由来的依赖,让她错愕,也很慌张。
于是,她闪躲着视线,好似也未认真的与他道别,仓促的跑回了家。
从那天起,她故意的冷落林夜。
十条信息浅回一条,几通电话只接一个且仓促的说着自己最近忙。
林夜有怨言,她知道。
认谁也受不了这种断崖式的分别吧。可是她胆小又害怕,她那一颗小小的真心,有大大的能量,他承受不住。与其会伤着自己,堵着别人,不如趁早掐断,停留在回忆里。
夜晚的天空总是能轻易的挑起人心中的阴郁。
一百八十度环景落地窗前,林夜坐在黄木摇椅上,右手晃着水晶方杯,杯子里圆形的冰块铛铛作响。见杯底已变透明液体,他拿起身旁的菱格瓶子。褐红的液体灌溉着圆形冰块,半杯已满,他收住手。继续躺在摇椅上晃着水晶杯,眼神继续安放于静默的天穹之上。
这时,一道铃声,将他的思绪强行收回。他的眸底陡然一亮,看清后,又沉了下去。
他不耐烦地接起电话,“这么晚打电话给我干嘛?”
易远:“嘿,你这个人,搞非主流寂寞呢?信息不回,电话不接,你再这样我报警了啊。”
林夜;“有话快说。”
易远:“出来喝几杯啊,你最近在干嘛啊?天选躺平人也有烦恼?出来哥们儿开导开导你。”
林夜拒绝,可易远这次好像铁了心不把他拉出去不罢休。无奈,他看了看时间,十点,于是对着电话里抓狂的人回道,“晚点见。”
挂掉电话,好似肌肉早已有了记忆,直接点开了那个没有任何信息提示的对话框。
林夜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在摇椅上小憩。
暮色暗沉,雾霭将点点繁星掩埋的乌蒙一片。
耳边传来高跟鞋哒哒声,侧脸一看,是黎娜。中分的长发挽到双耳后,一对儿圆形复古太阳耳饰沉重地挂在耳垂中。艳红的大红唇吐着烟雾, “这些天干什么去了?”
“没什么,就一直在工作。”林子琪回道。
黎娜抬手那一瞬间,她不经意的一瞥,定了几秒,“你纹身了?”
黎娜定看着那片图案,目光冷漠,苍凉,“嗯,刚纹的。好看吗?”
她喉咙跟堵着棉花似的,纹身图案在小臂内侧,是她看不懂的图案,好似是扭曲的太阳。于是,她小声的说,“还挺艺术的,怎么突然去纹在这么明显的位置?这样以后还怎么工作啊?”
“哎呀,遮瑕膏遮上不就行了。”黎娜无所谓的态度,让林子琪又堵了下。接着挽住她的臂弯,眯眼笑,“我和官衍在一起了。”
“啊?那….祝你幸福。”她磕巴地回话。
“他超帅的,就我每天睁开眼看着那双帅脸,乌云上都有太阳了。”黎娜好像真的很满意这段恋情,于是,她也真诚的祝福着。
林子琪刚想开口,黎娜便丢了烟头,“我去上节目了。”刚要转身,顿住脚步,回眸,“对了,那部戏选上我了,谢谢你琪琪,我们可以一起拍戏了,到时候你这个女一号得关照关照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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