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龟钥匙扣只是个乌龙,但陈一归当它是定情信物。
只要到了商场,他必定会拉着涂漫漫去游戏城里逛,只要有乌龟元素,肯定是要一掷千金。
二居室的玄关处弄了个洞洞墙,挂着上百种不同款式不同大小的乌龟。
光是迪士尼那只叫奥乐米拉的乌龟玩偶就挂满了整墙,陈一归沉迷到每一只都能叫的上来名字。
睁开眼,床上是乌龟,吃饭时,餐桌上是乌龟,看电影时,沙发上是乌龟,就连洗澡时,花洒上都绑了一只乌龟。
涂漫漫和乌龟大眼瞪小眼,看得久了,看谁都是王八脸。
某个晚上,陈一归买了只乌龟睡袋,整个人钻进去,只剩下个脑袋。他躺在地毯上,半张开手:“抱。”
涂漫漫怀里抱着乌龟毛绒公仔,随手抓了一个小乌龟扔到他脸上:“你坐好,我想和你谈谈。”
陈一归不明所以,听话地乖乖坐好。
“一一,我们家乌龟已经不能再多了。”涂漫漫表情严肃,和沙发上戴着眼镜看书的乌龟同样一本正经:“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干什么事情都要有又节制。”
陈一归拿起小乌龟的一只脚:“太多了吗?”
涂漫漫指着沙发上排排坐都排了三排的乌龟:“这还用问吗?你没看都快放不下了。”
陈一归拖腔带调地“啊”了声,看着沙发上拥挤的乌龟:“问题不在乌龟,是这沙发太小,关键是个二居室,当时买沙发时放不下大一些的沙发,才买了这个沙发。”
她说的是沙发的问题吗?涂漫漫拧着眉:“嗯?”
陈一归还真想出了可执行的政策:“过两天我们去看房,到时候买个大一些的房子,乌龟就有地方放了。”
“乌龟就有地方放了?”涂漫漫不可置信地重复一遍,在对面真诚的眼神里败下阵,直接提出诉求:“不是房子大小的问题,我的意思是以后不能再买乌龟了。”
就逢见必买这样的买法,别墅都不够住的。
陈一归垮起张小脸:“可是乌龟真的很可爱。”
涂漫漫差点就心软,不去看他,直截了当拒绝:“不行。”
“乌龟对我来说有特殊的含义。”陈一归拖着龟壳,爬向对面,他撇着嘴,可怜巴巴地让自己的脸在对方瞳孔里出镜:“高考结束,你留给我的唯一念想就是那只不属于你的钥匙扣,异国他乡,睹物思人,还有我出道时,微博上好多黑粉骂我,每次影响心情,我都会拿出来乌龟看两眼,心情会好很多。”
涂漫漫表情松动,用手抵住那张蛊人心神的脸:“撒娇没用,你买了很多了,况且我现在就在你身边。”
“不一样。”陈一归拉起她的手,轻轻晃着,语气里满是祈求:“每一个都不是普通的乌龟,是从不同的商店或者娃娃机,买的时间不同,当时心情不同,九九,我只是希望,属于我们两个人的乌龟,能多一些,再多一些。”
涂漫漫都快要忍不住了,成为男女朋友后,陈一归像是解锁了撒娇的功能,每天每件事都能撒出一个新的花样。
偏偏她还就吃这一套。不行,这样下去很容易丧失发言权。想到这里,她脑袋清醒,眼神重新清亮:“不,行。”
陈一归摇晃她的幅度又变大几分:“九九,我出道时期的歌曲都是自创,夜里的时候,我坐在钢琴前,蓝漫漫坐在钢琴上,那么多的词曲,都是它陪着我创作出来的。”
蓝漫漫是那只乌龟钥匙扣,他平时心情不好时,总是戳着小乌龟的鼻子,看着乌龟可爱的圆脑袋,比十万个冷笑话都有用。
涂漫漫她紧闭着唇,生怕自己说出糊涂话。心理防线就差最后一击,在面对之前,她甩了甩脑袋,强迫自己坚守底线:“家里太多了,不仅浪费钱,还占地方,任何事情都是有新鲜感,当新鲜感一过,这些已经很难处理了。”
“和你有关的事情,我都会保持永远的新鲜感。”陈一归找到可商量的余地,忙表决心:“乌龟和其他东西的意义不同。”
他随手从沙发上捞出一只:“就像这只针织乌龟,是我们在逛街时,从老奶奶送给我们的,当时下起小雨,是我们看老奶奶拿着伞给针织物挡雨,自己在雨下淋的不轻,才把剩下的东西买走,其余东西都送人了,只留下了老奶奶送的这只小乌龟。”
涂漫漫笑得勉强,又拿起旁边的绿乌龟:“那这只呢?”
“这只是我们从抓娃娃机里抓抓出来的。”陈一归眼神柔和得像看自家儿子,尤其是配上龟壳,这画面就和对女儿童年如数家珍的老父亲一般:“九九,你记得吗?这还是你亲手抓出来的,你当时觉得自己没有经验,不想浪费游戏币,我劝了好久,才愿意试一试,结果一下子就把它抓上来了,这是纪念第一次的战利品。”
“这是娃娃机的机制问题,”涂漫漫是理性思维:“就算不是我抓,别人抓也是一次就成功。”
陈一归抓住她的手,一同握住小乌龟:“可不是别人,就是你啊,特定的时间特定的机遇特别的你,命中注定般,它注定要被我们带回家。”
这逻辑严密。涂漫漫不知该用什么理由拒绝,只觉得胳膊上的那只手摇的更起劲,眼珠一转,反其道而行。不就是经不住他撒娇,那她也以其道还治其人之身。
她身体前倾,双手抬起勾着他的脖子,眼睛弯成月牙,就连声音都跟着夹了一下:“一一,我当然知道你做事都有自己的理由,但是你看呀,家里的乌龟多的都要堆不下,你一定会理解尊重并且执行我的想法,对不对呀?”
没见过的一面,稀少的,犯规的,无法抵抗的。
陈一归喉结一滚,深邃的眸子里有无边的欲念涌动,没忍住,他往前一凑,薄唇贴上柔软之地。似没料到他耍流氓般的行为,脖子上勾着的手就要撤退,他抬手一把拽回来,将那两只手固定在脖颈处,薄唇追咬着不放。
绵长又旖旎的吻。
涂漫漫全身都软了下来,固定她胳膊的手一只手勾着她的脖子,防止她瘫软下去,而另一只手抚摸着她的后背,热意透过轻薄的衣料,几乎要把她的皮肤烫伤。
呼吸急促后错乱,后背上那只手,不再满足隔着衣物,从衣摆处钻进去。指尖好像带着滚烫的火苗,在她背后肆意点火,残存的理智烧成一团灰。
唇齿间尽是另一个人的气息,那抹力量无法抵抗,长驱直入,这一吻如同封喉烈酒。放在后脑勺的力度,再次加重,内心的火苗在点燃后扩大为燎原之势,烧的呼吸沸热。
陈一归理智全无,手指攀岩而上,直到摸到排扣,心中压抑的野兽在此刻张牙舞爪,眼前甜美的猎物,他只想一口吞下。
他没解过这种衣物,不理解其中构造,手法笨拙的摸索许久不得其法。怀中人的僵硬他不是没感觉到,他也不想吓到她,只是箭在弦上,他在失控的边缘,所有举动都是来自男人的本能。
背后的衣服鼓起**的形状,往里是骨节分明的手指,单手操作对新手难度加倍。不知多少次不得要法后,“啪嗒”一声,禁锢感散开,最后一道防线全线绷断。
大脑拉响起警报,拉扯着碾碎的力气回归到身体里。涂漫漫缓慢地抬起手,抵在对面的肩胛处,趁着沉重的呼吸声,黏糊的声音从嘴里吐了出来:“不,不要。”
陈一归踩着棉花,站在不上不下的半空中,在听到明确的拒绝后,一脚踩空,从半空中跌到地面上。
他的手从衣摆钻出来,撤开身半分,**之下,声音又低又哑:“吓到你了吗?”
一团灼热的气体扑面而来,涂漫漫垂着头,没去看他的眼,轻轻摇头:“没,我只是还没习惯。”
她在这种事情上,有一种诡异的争强好胜感,经常被吻到身软声娇,唯独嘴巴还是硬的。
陈一归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轻笑着:“我都快忘记,我们九九呀,是天底下最勇敢的人,又怎么会怕这些小事呢。”
涂漫漫听着羞的脸通红,抬手堵他的嘴:“不许你说。”
掌心贴着唇。陈一归没忍住,做了一件很久之前就想做的事,舌尖一伸舔了下。
涂漫漫的手几乎是反射性弹开,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双眼瞪圆,说话都结巴起来:“你,你你,你干什么?”
“这都怕了吗?九九。”漆黑的眸色里掀起漫天的情潮,陈一归看着对面生动的那张脸,被勾的气血尽数涌到下半身。
涂漫漫别过脸:“把你的睡袋脱掉。”
陈一归停止逗她,三五下从睡袋里走出来,半跪在她的面前,手指轻柔的扯着她的双颊:“我们九九脸红了。”
涂漫漫鼓囊着双颊,拍开他的手:“都怪你。”
陈一归垂下眼,装的比她还可怜:“我也不想这样,实在是没办法。”
“有人拿东西指你了吗?”涂漫漫对这敷衍的解释不买账,轻哼表示不满。
“嗯。”陈一归看对面不谙世事的单纯样,迫切有种想破坏这种纯净的恶劣,他握着她的手腕,将柔弱无骨的小手往自己腰下牵,喑哑道:“这里。”
涂漫漫大脑空白,只剩下感官的触感,她无辜地睁着眼,手腕在他手中,顺着他的力道,接连着碰触了好几下,才反应过来,挣脱他的手,推开他站起来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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