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铺绵软,季南音陷进去,头开始眩晕。
路知晏冷峻中掺染**的脸,也在瞳孔里旋转。
她想要坐起来,将路知晏看得更清楚。
路知晏高大的身子又俯了下来,双手撑在她两边,再次困锢住她。
“为什么不拒绝?”浅浅的月光从敞开的窗落进来,隐约照亮了路知晏的脸,半明半晦中,他的面容变得模糊不清。
声音也哑得厉害。
“拒绝?我为什么要拒绝?”
季南音撩起桃花眼,勾人地望着路知晏,话也是与在人前截然不同的放肆,“你不是知道的吗,我挺喜欢和你睡的。”
闻言,路知晏黑色瞳孔里幽微弥漫,两腮的肌肉也绷紧。
他当然知道季南音是故意的,故意在撩拨他。他被她拿捏得死死的,却无法从她这种猫鼠游戏里脱离。
所以,若非必要,他不愿听到有关她的任何消息,更不愿见她。
听到她,那颗惶惑的心又完全不由自己地跳动。
见到她,他会失控,控制不住去靠近她,抚摸她,占有她。
路知晏闭了闭眼,将情绪藏了回去,“我不是指的这个!”
季南音好整以暇:“那是什么?”
路知晏不想再看季南音那张让人又爱又恨的脸,垂下眼睑,指腹挑起了随着季南音胸口上随着呼吸起伏的蕾丝花边,修长的指从尾端一圈圈地绕上去。
季南音目光睡着他散漫的动作而动,蕾丝就要缠绕到尽头时,路知晏倏地松手,带着弹力的蕾丝带回弹在季南音胸口,微痛之中,带起一股异样电流。
季南音拱腰,又被路知晏大掌按下,“我指的是衣服。”
季南音被钉在了床上,她平复着乱了的呼吸,看了一眼这毫不适合的衣裳,心说,还能是什么,自然是为了勾引你啊。
可她嘴上却不说,在路知晏面前,她从不肯示弱,但是又忍不住偶尔耍点小手段。
季南音从半阖睫毛下,望过来的目光,让人发狂。
路知晏吞咽着喉咙,润着哑得厉害的嗓子,“你为什么穿这样的衣服,这可不适合季总你女强人的风格。”
“外婆让穿的,我不好拒绝。”
“是吗?”
路知晏薄唇微勾,笑得讥诮,“季总,你想拒绝的事,怎么可能拒绝不了。”他抬手掐住季南音的下颌,“当初抛弃我的时候,不是挺决绝的吗!”
说完这话,两人都愣了愣。
十年了。
原来这十年从亲密无间变得陌生的原因,谁都没忘。
十年前,路知晏偶然间得知林思蓝的死,和路崇有关系,原本就不对付的父子俩,关系至此将至冰点。
路知晏要去法国,远离路崇,远离那个让他恶心的地方。
他什么都没带,知想让季南音同她一起去。
彼时他才十六,身无分文,林思蓝留给他的盛茂的股票,也只有等成年才能拿到。
可以说是一无所有,唯有的只有一身才华傍身。
但他牵着季南音的手,坚定地说一定会努力画画,赚钱养活她。
季南音却掰开了他的手指,冰冷又绝情地说:“路知晏,我不和你走,我不想再过那种朝不保夕,看不到未来的生活了,我要留在这里,留在路叔身边。”
到现在,季南音还记得路知晏不敢置信的表情。
像是,被人抛弃的小狗。
他们从未没有提过那件事了,那是他们之间所有矛盾的开端,往后的事,由此连成了一条积重难返的线。
那道痂如今终于被路知晏亲手撕扯开来,血淋淋地摊在眼前。
季南音悔痛地笑了起来,“多少年了,路知晏你还挂在心上,我是不是该说到现在,你对我还旧情难忘。”
回应她的是,路知晏低头咬住她脖子的隐痛。
牙齿下,是脆弱的喉骨。
只要他稍稍一用力,就能咬断她的喉咙。
那一刻,路知晏是真的想要咬死面前这个可恶又让他割舍不掉的女人。
在这暧昧的危险中,季南音坚持将未尽之言补完,“毕竟,爱之深责之切。”
“旧情难忘?”
路知晏吻着她纤细的脖子,嗤声道,“季南音,我难忘的不是你,而是在我最需要有人陪着我时,被抛弃的那种感觉。”
“……”
有时候季南音觉得自己挺可笑的,明明知道他们俩的关系,路知晏不可能说出什么好话,她依然一次次试探他,挑衅他,惹怒他。
让他失控。
每一次看到这样的路知晏,她才会相信,在路知晏心里,对她,并不是只有厌恶和恨,还有爱的。
哪怕一点点也好。
她就有养分,继续在这一意孤行的路上走下去。
可是,然后呢。
然后,她和路知晏的关系,毫无缓和,一步步走入绝境中。
季南音更紧地抱住了路知晏,将脖子往他嘴里送,也用彼此紧贴的体温,裹住了自己那颗千疮百孔的心。
“路知晏,你爱苏橙吗?”
路知晏忍耐到了极限,他掐住她的脸,“季南音,今天你话怎么这么多!”
“高兴啊。”
说着,季南音伸手摸了摸他眼睛,真的露出一个属于恶女该有的笑容。
那一刻,她自暴自弃地想,既然要恨,就恨得彻底。
爱也好,恨也好,总归好过陌路。
“现在所有人都在说你和苏橙在一起了,但是我不信。她不是也抛弃了你,她和我做过的又有什么两样。”
闻言,路知晏动作一顿。
他慢慢扯开了季南音缠住他的手臂,坐起了身,衬衫半敞的衣服下结实的胸肌起伏着。
他居高临下盯着季南音,一字一句咬得很重,“季南音,当初苏橙为什么和我分手,你不清楚吗!”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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