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心和毛顺发是在天燕山医院里的广场小路上接应到黎奉信,有他们的掩护,黎奉信暂逃有关部门耳目。
黎奉信并不因逃脱追缉而开心,心想可能连累了云宝悦。
云宝悦当时就接到了江在河的电话,电话里她被这位上司数落了一通,还通知她被停职了。
手头上的事情全交由李咖咖代办,江在河还命令她立即离开医院。
云宝悦并不甘心。
李咖咖亲自盯着她离开医院才算安心。
全然不知,车子开出医院在小路外停靠后,她又偷偷返回去,从后山矮墙处翻入回院。
此时,云宝悦、陶心、毛顺发和黎奉信又汇集一处。
平板上搜索天燕山医院的地图,地图更新已经是一年前的事情。这也意味着,在这一年里医院没有变化。
黎奉信潜伏医院的这些天里,却还是发现了布局一些改变。
出入口本是东进西出,可现在通往东面正大门的道路两旁都种上了茂密的桑树,这些桑树被养得极为滋润且高大,白天时可把这条道路遮阳避日,显得十分阴寒。而西面出口被扩宽,陈设豪华,程度不亚于正大门,这便是正副颠倒之象。
医院里的绿化带里的灌木绿植都是一些五行属阴的花草。住院部的小广场还更换了几棵老槐树,树木半死不活,树顶上还筑有一个乌鸦巢。
别小看只是微不足道的改变,一但涉及风水,事情就完全变了样。
即使如此变样得死气沉沉的医院,本也无伤大雅,因为内不设停尸房,没有真正的死气来源。
细心的黎奉信还是在住院部的四楼、七楼、十三楼均察觉到异样。
最近一个月来,有一些病人陆续被送入上述这些楼层中住院。他们都是因为被邪术迫害而被送进来治疗,性命保住了,但意识有障碍,不能苏醒过来,也就是人们常说的‘植物人’。
黎奉信曾借着清洁名义进到房间,仔细观察他们的情况,才发现他们身体上都有着一些肉眼所不见的黑色印记,像是枯枝藤蔓,将他们紧紧束缚住,仅仅只吊着一口气,与死亡无异。
如此说来,即便陶心和毛顺发不熟道家奇门遁甲,但也知医院确有古怪。
只见黎奉信和云宝悦用树枝在泥地里,你一笔我一笔地写写画画,讨论了许久,终于在地上作图完毕。
这是根据医院地图与现今医院布局所描出来的奇幻阵,阵点中心正是住院部四楼至七楼之间,而入口推测是位于住院部地下的车库。
这样想着,他们就到了地下车库,找到了位于住院部的地下位置,但寻了好几圈,均无所获,一度让他们费解。
“会不会阵法最近有改动?”陶心问,想当初S大的那个秘密基地,若不是他们及时找到,他们或有改变出入口的可能。
正疑惑之时,电梯大厅有了动静,一个人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韩昭昭今天是浅色系着装,米白色的夹克外套让他看起来很阳光。
走出电梯大厅时,他的脚步顿了一顿,眼及之处是平常不过的地下停车场,灯光昏暗。深夜时分,没有半个人影,就连车子也少得可怜。
就是这样寂静得过分的地方,也不知哪里惹来他笑。
他嘴角擒着奇怪的笑意,而后放慢了步伐走出去。
一边走,小动作不断,先是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一双手套戴上。
那手套是露指款式,掌内是肉色粗糙的皮,手背是毛绒绒材质,色泽虽光华油亮,但本是洁白的颜色,却显得有些脏。
戴好手套,他将双手举过头顶重重地拍了两声。
声音回荡在空旷的车场,熟悉的气味从空中传来。
躲藏暗处的陶心和毛顺发均红了眼睛,险有云宝悦和黎奉信按住。
又见韩昭昭已经走到了自己的黑色吉普车旁,一脚踏在车门踏板上,便见一双黑色皮质的休闲靴与其装扮十分不搭,但这双鞋子的黝黑皮质,已经让陶心和毛顺发握紧了拳头。
韩昭昭就像故意所为,又从车子里拿出一对可放在车顶作装饰的物品,盘扣一下就吸在了车顶。
可见是一对白色的猫耳朵,但又比猫耳朵大上许多。
“大耳朵……”
回忆起这段时间滨海市失踪的修行动物,就连槐林街的修猫也在积极寻找中,想不到,它们就这样被搭了进来。哪能让他们不气愤。
一前一后,韩昭昭被围在中间。
“陶心……”韩昭昭又回头看了看毛顺发,随即也点出他的名字来。
似乎早已料到二人的身份。
韩昭昭笑得得意,一手的手指把玩着另一手背上手套的绒毛,“修猫见多了,人形的,第一次见。也第一次抓……”
话音未落,便身形疾闪来到陶心近前,伸手便往她脖子上抓来。
本是想挑‘软柿子’捏,哪曾料,陶心身法比他还要快,手刚伸出,自己就喉头一紧,让陶心后发先制,扼紧了他喉咙。
韩昭昭一惊,还没来得及出应对招数,便觉喉头一沉,身体一轻,然后重重摔在了地上。
同时间,本戴在手上的手套,不知什么时候去到了陶心手上。
陶心紧抓着那手套,柔软的皮毛,让她想起从前曾抚摸过的小猫阿生。
阿生是修猫学院里最能干的学员,它是一只脏兮兮的小野猫,以为是流浪原因脏污了毛发,后来帮它洗过澡才知道,它只是天生毛色显脏而已。
记得许多天前,麻雀小飞来报,东环路某只修猫失踪,让阿生紧张起来,因为那修猫正是阿生的胞兄,为此,它毅然踏上寻找胞兄之路,再没有回来过。
看着手中物品,陶心心痛难当,狠狠瞪着韩昭昭。
韩昭昭艰难地爬起身,身后却让毛顺发一脚踹倒。
紧接着,毛顺发一脚踩在韩昭昭的脚踝上。
毛顺发认得,韩昭昭那双鞋上的皮便是用修猫小黑所制,他记得去年夏天,小黑得了皮肤病,是他新手将小黑身上的毛发剃光,从而看清了小黑光秃秃的皮竟然不是纯黑,而是有些发灰的天然颜色。
韩昭昭此时虽处于下风,但他仍不害怕,嘴上的笑容扯得更大。
“果然人形修猫,更强大一些。”韩昭昭笑道:“品阶越高,越滋补……”
话还没说完,就被毛顺发一脚撩抛到空中,再被其一拳狠狠锤在地上。
韩昭昭猛地吐了一口血,可这还没完,陶心也加入殴打韩昭昭的队列中来。
云宝悦和黎奉信本是隐在暗处,见这二个人形猫控制不了脾气,云宝悦有点担忧闹出人命,搞得死无对证。黎奉信不紧不慢地提醒云宝悦做好取证工作。
云宝悦连忙在胸前佩戴上一部比手掌小的迷你摄录机,特殊的机器除了能记录眼前一切,还能录下常人肉眼看不见的东西。
韩昭昭被陶心和毛顺发围殴,毫无还手之力,怪诞的事,他好像是丝毫不觉得疼痛,还感觉非常好笑,染血的嘴一直笑着。
云宝悦感觉到事情异常,紧盯着摄录机看,不知不觉已经走近他们,终于在摄录机里听到猫的惨叫声,而周围根本一只猫都没有,那声音经过确认,正是从韩昭昭嘴里发出,被他诡异的笑声覆盖。
“住手!”云宝悦连忙大喊,“你们伤不了他,反而还可能伤害到同类!”
陶心和毛顺发愤怒之情,暂且转变成惊愕。
“你到底搞什么鬼?”毛顺发欲要踢上韩昭昭一脚,却又忌于云宝悦此话,又收回了脚。
韩昭昭艰难地爬起身来,同时从外套里面抽出一柄匕首。
“不劳你们费力,我自己来!”说着,韩昭昭就要把匕首往自己胸口里扎。
毛顺发赶紧闪身近前要夺他武器。
韩昭昭早有预料,反手就给毛顺发来上一下。
陶心抢先一步将毛顺发捞了回来,反脚踢中韩昭昭的手腕。
匕首咣当落地,韩昭昭另有后招,转身往车子撞去。
头碰钢铁,‘咣’地一声巨响回荡整个停车场。
这次不用通过摄录机,他们都听见是,在他嘴巴里发出来的真的是一只猫的惨叫声。
那声音令人毛骨悚然,因为是同类,陶心和毛顺发更惊恨交加,汗毛倒竖。
就这狠狠地撞击,韩昭昭居然没死,还像个没事人一样站了起来。
云宝悦连忙抓住冲动的毛顺发,说:“这是一种邪功‘连命决’,他用修猫的命替他抵挡一切攻击伤害,你们打他杀他,最后都会连累你们的同类。”
“你说得没错。”韩昭昭说得猖狂,“就是你们玄青宫禁过的邪功的一种,有幸让我得到遗传孤本,我几乎有了不死之身。”
他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有你们千千万的同类给我抵命,我怕你们杀我?”
陶心和毛顺发恨得握紧了拳头。
“来啊,杀我啊。我可是绑架了你们槐林街的修猫,我把他们的皮毛剥下来当行头,做玩意做物件……”他一点不惧云宝悦在摄录他的罪证,还一再挑衅,“我还做了一份菜单,他们的手手脚脚,心肝脾肺肾,都配制了最合适的大料,做成不同美味的餐品,你们要不要来一份啊?”
毛顺发早已杀气冲天,怪异的压抑气氛在此沉沉袭来。
云宝悦都有点受不住了,手在微抖。
韩昭昭也都是一样,手搭在车门壁上不停震颤着。
陶心知道,事出特殊,现在并不是义气用事的时候,轻轻将手抚住毛顺发的紧握的拳头。
毛顺发这才回过神来,气势稍敛。
“怎么?”韩昭昭就赌他们有此忌惮,笑道:“又不想弄死我啊?那我走了?”
说罢,他便打开了车门,坐进了主驾位上。
却不知,副驾上早已等候了一个人。
黎奉信就是趁他不注意的时候,以一条湿毛巾捂住了他的口鼻。
□□量用得太大,韩昭昭没挣扎几下就被迷晕了过去。
这时,云宝悦、陶心和毛顺发三人围了过来。
黎奉信说:“快点,我们先将他弄回玄青宫,有的是办法让他就范。”
几人完全同意这计划。
陶心和毛顺发将韩昭昭弄到后座,并一左一右挟持着他,以防他中途醒来搞事。
黎奉信直接翻身到驾驶位上,连他的车同人都一起弄走。
云宝悦则驾驶自己的车子紧随其后。
计划往往总会遇上变化。
例如,他们的车子还没能离开天燕山医院的地下车库时,有关部门便已经赶到。
这次调来的人很多,将主要要道都堵了起来。
云宝悦知道,一定是李咖咖通知上面,来抓黎奉信的。
果然,连江在河都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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