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妃那叫一个心酸啊,这还没怎么呢,静妃快要和自己平起平坐了,要是萧景琰当上太子,这静妃是不是要压自己一头了?
不甘心的宸妃捏着祁王的耳朵再三叮嘱他不能输给萧景琰,正好祁王也不愿意向萧景琰低头,两母子目标一致,斗志昂扬的想要压下萧景琰坐上太子位。
然而梁帝接下来的操作又有点让人看不懂了,他先是将宁王由吏部调至兵部,誉王由工部调至刑部,淮王由刑部调至工部,萧景琰由兵部调至吏部。
这个调换很是微妙,兵部节制天下兵马,这么重要的部门交到胆小的宁王手里,大家倒是能理解,可萧景琰即将去的吏部……吏部掌管天下官吏的任免与考核,这权力可不小。
以萧景琰现在的势力,大可通过吏部在各个部门塞上自己的人,虽然不可能是尚书侍郎的,但是简单的传个消息还是可以的,梁帝这么做,等于是在放任萧景琰往各处安插自己的钉子啊!
至于淮王,额,谁不知道他是个混子,在哪里都一样。至于誉王,额,他还在东海没回来呢,现下不需要考虑他。
倒是萧景琰在得知自己要去吏部时,有些突兀的给淮王下了帖子,请他来府上吃酒。
这是淮王第一次踏入靖王府的书房,之前来都是参加宴会的,倒是从没来过书房。
萧景琰的书房和淮王的书房不一样,淮王的书房中都是各种孤本、名画,让人看的心痒痒,萧景琰的书房中都是些常见的书,淮王随意看了几本就没兴趣了,转头观察起书房的装饰来,虽然用的都是一般的木头,但雕刻的人显然是个大家,那流畅的线条,逼真的猛兽,看的淮王心里痒痒的。
萧景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淮王对着他书房内各种装饰东摸摸西摸摸,搞的萧景琰有些无语,这家伙……
淮王见光线被挡住,回头一看,尴尬的放下手里的装饰,笑道:“你来啦?”
“嗯。”萧景琰伸手点了点自己对面的位置,示意淮王坐下,待淮王坐好后,萧景琰抓起案桌上的一叠纸就向淮王砸去。
淮王见状,顿时生气道:“萧景琰,你在干什么?”
萧景琰冷漠道:“这次瘟疫爆发和你有关吧,不用狡辩了,越弦(越贵妃的弟弟)身边那个幕僚都交代了。”
淮王不气反笑道:“那个人是我麾下的又如何,又不是我将刀架在越弦脖子上,让越弦这么做的。”、
萧景琰眯起眼睛,盯着淮王道:“贞平二年入宫的、有封号的有庆国公府柏氏,忠远伯之女越氏。柏氏是家中独女,性格娇憨,颇得陛下的喜欢,就连皇后娘娘等人对她的观感也不错,可是,她在贞平三年突然死了,倒是越氏后来居上,成了一品贵妃。”
淮王讥讽道:“是啊,越氏这人心狠手辣,不但收买了柏氏的贴身宫女,让柏氏染上瘟疫,使其不能再和自己争宠也就算了,还让得了瘟疫的柏氏多多去皇后面前奉承,致使皇嫡子、宁王和我母妃都染上了瘟疫,事后还将所有的事情都栽倒林家身上,搞得我母妃得罪宸妃,最终被陛下厌弃……姐姐(平阳公主)也所嫁非人,我更是连机会都没有……”
萧景琰不解道:“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你要对付越家,多的是办法,为什么要用这种手段呢,你知道宣州死了多少人吗?他们难道不无辜吗?”
淮王苦笑道:“要是我说,这件事情不是我做的,你会相信吗?”
萧景琰摇头道:“我不信。”
“也是,”淮王叹了口气道,“我确实想要用越氏的手段送越家人去死,但我没有想到越弦能够那么蠢,也是,他不蠢,怎么会让你我查出真相来呢?”
萧景琰无言以对,说实在的,庆国公府覆灭后,那条指向柏家和林家联手除去言皇后之子的线索彻底断了,他还以为自己一辈子查不出真相了呢,谁知道越弦能那么蠢,大咧咧的和人说自家当年能够除去萧景祚,现在也能除去祁王,等祁王没了,这太子之位就是端王的了。
说实在的,越家的筹谋上辈子真的成功了,所以不能说越家人蠢,只能说越弦这人太容易被套话了,淮王不过是秉承着一个都不能放过的原则,找人去试探了林家人和越家人,结果一试一个准,要知道这么简单,他何至于拖着久,还辛辛苦苦的搞垮庆国公府……
淮王无赖的甩了甩头道:“说是请我来喝酒的,酒呢?”
萧景琰淡淡道:“没有,我又不爱喝。”
“你不会……”淮王顿了一下,迟疑道,“因为这个要和我断交吧……”
萧景琰嗤笑一声道:“我确实没有和你这种致使五州瘟疫盛行,导致无数无辜百姓枉死的人来往的想法。”
淮王干脆的起身道:“行,那我走了,不过,景琰,我还是会支持你的,我可看不惯祁王。”
“你为什么不争?”萧景琰突然问道,“和之前的我比起来,你其实更具有优势。”
淮王笑道:“我亲爱的弟弟啊,夺嫡是要死人的,母妃只有我一个儿子,我可不想让母妃中年丧子,再说了,那个位子又不好坐,整天战战兢兢的,有什么意思?”
萧景琰在心里回了一句,确实没什么意思。
见淮王吃定自己一定会和祁王争的样子,萧景琰气不打一处来,粗声粗气道:“滚!”
“好嘞,我这就走,”淮王走了几步,突然回头道,“你将真相告知宁王兄和言家了吗?”
萧景琰抬眉道:“你说呢?”
淮王哈哈大笑道:“好!很好!”
说完淮王就走了,淮王走后,言豫瑾从后面的屏风走出来,道:“你似乎挺欣赏淮王的。”
萧景琰闷闷道:“除去他的人唆使越弦致使五州受灾外,其实他所做的,我都能理解。”
言豫瑾点头道:“确实,真该让他去看看瘟疫到底有多恐怖,不然他日后行事会更加偏激。”
“不会了,”萧景琰忍不住道,“我到宣州时,其实宣州并没有乱,许氏不少儿郎都豁出性命行走在救灾的第一线,这次各大世家中得瘟疫而死的最多的就是许家,其中就包括了淮王的两个舅舅以及他们的绝大部分子女,想来淮王心里也不好受吧。”
言豫瑾淡淡道:“不好受又如何,那些无辜的百姓不是因为淮王、因为许家而死的吗?”
萧景琰哑然,是啊,淮王有苦衷又如何,许家伤亡大又如何,事情是他们造成的,由他们解决自然是应该的。
许家也因为淮王的一招不慎彻底由一流世家沦落为了三流世家,好在还有个淮王当门面,没有再向下滑落,只是想要再崛起,怕是十分困难了,淮王也因为这个,大举收缩了自己的势力,彻底龟缩了起来,除了偶尔找祁王和端王麻烦外,一心一意的当起了闲王。
萧景琰为此松了一口气,他就怕淮王继续跳,往后真的到了非要收拾他的地步该怎么办?
淮王安分下来了,大渝并没有。
刚入二月,边疆就传来了大渝皇属军犯边的消息,好在梁帝早有准备,不过短短几日,赤焰军就集结完毕,由林家父子带领,奔赴战场了。
在走前,林殊终于再次上了靖王府,不过这次他不是来劝萧景琰和祁王和好的,而是来托孤的。
不知道为什么,林殊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总觉得这次出征极为凶险,所以他来拜托言豫瑾好好照顾卫敏儿的,他知道晋阳长公主不待见卫敏儿,只是他身为儿子不好反驳母亲,只能拜托言豫瑾了。
言豫瑾极为不屑的看向林殊道:“你要是回不来,敏儿肚子里的孩子就和敏儿姓了。”
林殊苦笑着点了点头,没有反驳,只是道:“若我真的回不来了,你多劝劝敏儿,我不值得。”
“我知道,要不是你们的婚事是姑父钦定的,我现在就想让你们和离了,”言豫瑾冷冷道,“晋阳长公主会这般压榨敏儿,还不是因为你不够重视敏儿吗?你不出头也就罢了,还漠视晋阳长公主磋磨敏儿,像你这样的男人拿来干什么!”
林殊羞愧的低下了头,站在屏风后的卫敏儿看向林殊,心里很平静,这一年多的磋磨不仅搓没了她对婚姻的憧憬,也磋磨没了她对林殊的好感,往后的日子,有言豫瑾为她争取来的嫁妆,足够她养大自己的孩子了,至于林殊……无所谓了。
萧景琰看到这一幕,不由叹了口气,这两人之前不是没有感情基础的,怎么就到了这个地步呢?
萧景琰没有搞明白的事情,林殊搞明白了,这一切的源头都在自己身上,都是自己过于愚孝,不敢反抗晋阳长公主,导致夫妻离心,最后到了这样的下场。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两人走到这一步,不怪梁帝乱点鸳鸯谱,不怪晋阳长公主仗着自己是长公主、是婆母从而压榨卫敏儿,要怪只能怪林殊自己没有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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