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小,但在商恩含的意识里,并没有把滑板当成随便玩玩,兴趣爱好,她把它当成理想,以后要从事相关的工作,她脚下的四个轮子要一直转一直转。
还算顺利。
商恩含前后参加了些比赛,终于能参加锦标赛了。
她开心的要命,小小的人儿从来没有这么高兴过。
与此同时,商恩含发现妈妈和爸爸开始频繁吵架,爸爸有时候不回家,妈妈有时候也不回家,这可苦了小恩含,晚上睡觉时,黑漆漆的房子里就她一个人,小丫头都是抱着滑板样子的玩偶睡。
但也有开心的事。
她每天都在进步,认识了一个新朋友,他叫阿清。
黑黑瘦瘦,问什么都不知道,他说他不记得有些事情,哦,这个小恩含知道,这不就是偶像剧里常演的失忆么。
她佯装老成的样子,伸手拍拍阿清的肩膀:“没事嗷,你马上就能记起来啦。”
阿清就看着她笑。
他太黑了,露出的两板门牙白的发光。
商恩含咯咯咯笑个不停。
脚蹬滑板唰的滑没影儿了,阿清在身后无奈的追着她跑,“慢点呀!”
阿清老是发呆,他是春恩孤儿院的孩子,小恩含每次问他,“你在想什么呢?”
阿清就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
过了没多久,秦意忽然对小恩含说:“你别玩滑板了,跟我出国。”
小恩含以为妈妈在跟她开玩笑,于是颤抖着小身子上去拉妈妈的胳膊:“妈妈,我以后不看动画片了,你别生气,别生气。”
秦意憎恶的看她,然后一脚踢在她身上。
是真踢,商恩含小小一只哪能遭得住,她被踢飞了好几米远,捂着肚子在地上疼的龇牙咧嘴,愣是一声哭嚎都没有,要是哭了,妈妈就更生气了。
站在一旁的商岩头一次没有出面阻拦,在沉默中吸完一根烟后,他对秦意说:“让孩子比赛吧,锦标赛完了,你再带她出国。”
老槐树下,小恩含哭的可伤心了,一把鼻涕一把泪,极其可笑的是,她恨自己不能快快长大,只能被大人操控,“我不要出国呜呜呜,参加完锦标赛,我还要参加奥运呢,我不能出国哇呜呜呜……”
阿清在一边束手无策。
半晌,他张开双臂轻轻抱住小恩含,“别哭,你一定会登上奥运的。”
商恩含慢慢平静下来,她扬头去看阿清,“阿清,你告诉我你的大名吧,万一以后我找不见你了咋办?告诉我的你的大名,我好找你。”
阿清犯了难,他吞吞吐吐,“我不知道我叫什么,我就叫阿清。”
小恩含眉毛唰的一下立了起来,气呼呼地说:“阿清骗人!”
阿清:“我没有,我真的不记得以前的事。”
商恩含再次平静下来,小小的她觉得自己很悲哀。
是的没错,很悲哀。
悲哀的她对认为同样悲哀的阿清说:“那你要记得我,我叫商恩含,好朋友,万一我们走散了,你要记得找我。”
“嗯。”
天有多宽,地就有多宽,那么大,走散了,找不见的。
*
锦标赛在商恩含的盼望中来了,商恩含期待着能拿到一个好成绩,叶教练说了,她很有可能被国家队选中的。
万一选中了,是不是就可以不出国了。
但这个万一连发生都没有发生。
商恩含到了比赛场地后,发现由教练统一带的滑板里没有她的。
商恩含急了,怎么偏偏没有她的呢。
商岩赶回去给她拿,半路出了车祸,人死了,听说死的时候,滑板都被车轮压成了两半,轮子咕噜咕噜滚在血泊中。
天可以包容一切,或罪孽,或忠诚,它静静看着,当它们化成一团魂魄时,它也愿意给它们一块栖息之地。
商恩含还是没能参加锦标赛。
秦意马不停蹄带她出了国。
商恩含改名为商虞。
“索命鬼。”
秦意常这样骂她。
后来商虞才知道,秦意说商岩有了外遇,外遇是个春恩孤儿院的老师。
“狗男女,苍天有眼,死了吧,死了一对!”
那场车祸带走的,除了商岩,还有阿陈姐,花院长的女儿。
*
“来了。”
老的颤颤巍巍的声音,商虞睁眼,那么那么多事儿,闭上眼想起来,也不过一个钟头就能想完。
花院长站在她面前看她,又像是没在看她,那双浑浊的眼承载了太多太多,现在,它只愿意跟着主人一块歇息。
“花院长。”商虞声音嘶哑的看着她说:“我相信爸爸,他绝对不会那样做的。”
花院长却摇摇头,“是非对错只在人心。”
“跟我来。”老人背着手转过身去,身子佝偻,走路却并不打颤,一步一步,把路走直,走稳。
进了花院长办公室,里面还有一个人,是乐十弦。
商虞心里头一阵翻涌,他手里攥着一个笔记本。
*
【三月二十八日
天气晴
孩子们太闹腾了,今天又来了一个小男孩,他记不得自己的爸爸妈妈,我给他取名叫阿清。】
【四月二日
天气晴
今天去看了美术展,遇到一个和我喜欢同一幅画的男人,他叫商岩。】
【四月四日
天气阴
商岩居然和我收藏同一幅画,但这画肯定只有一幅,我得想办法抢过来。】
【五月八日
天气晴
知己难遇。】
【***
小雨
阿清被亲生父母接走了,原来他是被人拐来的,自己拼命逃出来的,真好,阿清还有个好听的名字呢,叫乐十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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