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复仇

说完她便站直了身子,手上再也不收着力度,狠狠地将鞭子向两边拉扯!

听着身下人绝望的呻吟声,她缓缓抬头,闭目轻笑。

身下的叫喊与咒骂逐渐变得急促而沙哑,温盛宜开心极了,泛红的脸上是上扬的嘴角,逐渐高昂的笑声中是不再遮掩的痛快!

砰——

是鞭子被松开后尸体落在地上的声音。

笑声也缓缓停了下来,温盛宜露出一个天真的笑,向下方投去一个轻蔑的眼神。

世界又变安静了,好像方才殿内的喧哗就是一场梦。

月光洒下来,照在了地面那具姿势诡异的尸体上,也照在了独自站在殿内的那个孤寂身影上。

一名同样着黑衣的抱剑女子就在这时突然从殿内阴影处悄无声息地走出,又行到温盛宜身旁。

“阿繁,快到约定的时间了,我们走吧。”

古燕国景乐十年五月十一日夜,晋王因知晓皇帝欲立楚王为太子,集结晋王府两千人马夜袭皇城,公然入明德殿弑君。

幸而楚王及时进宫擒拿晋王,陛下驾崩,楚王白知清以先帝圣旨称王,年号盛安。

楚王继位三日后,一名女子敲宫门外登闻鼓,自称是五年前已逝的先帝时期长河长公主之女清木县主,言有要事上达天听,帝宣。

清木县主在朝堂上拿出确凿证据状告先帝在十一年前的宣州卢县抗洪一事中加害其父而致其惨死,先皇后因嫉妒其母美貌而多年持续下毒以致母亲突然暴毙,连她自己五年前的意外“死亡”也盖因先帝察知自己已知晓了双亲的死而暗中命人在长公主府内放火,幸而自己大难不死得一江湖人士相救,五年来一直颠沛流离,直至不久前听闻先帝已逝这才日夜兼程入京,只求为全家人讨回一个公道。

闻言群臣皆惊,新帝亦然。他沉默地看完清木县主的一项项铁证,于朝堂之上发了自己称帝后的第一场怒火。

后群臣上奏,新帝下令追封先帝为“燕灵帝”,赐庶人柳氏皇室禁药“百年香”,又直言温盛宜的一切遭遇皆为皇室因果,特以长姐之礼待之,封长公主,下令礼部主导前期仪式。

前往冷宫的道路上,温盛宜与翼鱼二人不紧不慢地走着,翼鱼是她从小到大如亲姐妹般看待的人,她只信她。

风声萧萧扫过宫墙,一路上由磅礴恢宏到寂寥萧瑟的景象似乎也暗指了那位皇后从权倾一时到如今惨淡死亡的落寞结局。

经过宫门口时,她还顺手拿走了门口侍卫腰间的佩剑。

昏暗狭小的房子里,曾经的先皇后,如今的庶人柳水意正静静地坐在窗前,听到院外的动静,她转头看去。

“没想到竟然是你。”

沙哑无力的声音与从前母仪天下时的威严截然不同。

“他白元玄都没认出来我,没想到,你竟然还记得。”

温盛宜看到那个素来喜怒不形于色的女人嘲讽般笑了笑:“从前我跟他说你的死或许不是意外,他不肯听,也不愿放在心上。可我还记得,你母亲灵堂上你看我时的眼神。”

柳水意缓缓起身,从窗边走到殿门口,她眼中的高傲不再,如今只有癫狂的恶意,她淬着毒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温盛宜的眼睛,说话时的声音却轻飘飘的:“我一直都记得你啊,我怎么会忘记你呢?”

她将目光从温盛宜身上收回,仰头看着这一方被高高的红墙围起的幽暗逼仄之地,蓦地笑出了声又怒吼道:“你们这一家人我都不会忘!”

温盛宜从前就知道这人是个恶毒的疯女人,如今更不想与之多话,她拦下了要挡在自己身前的翼鱼,抱着臂靠在院中的树旁,也不去看眼前人,拨弄着树枝干问道:“所以,你给我母亲下的,到底是什么毒?”

只是还没等柳水意说话,冷宫偏殿里却突然冲出一个宫女,被翼鱼拦下来之后,那人便顺势跪在了地上。

温盛宜认出了那人,那是从前跟在皇后身边的大宫女春华。

嗯?她略带惊讶地挑了挑眉,柳水意如今都成快成死人了,竟然还有人愿意留在她身边照看?这主仆情未免也太感天动地了吧?

她终于给柳水意分去了一个眼神:“她竟还愿跟在你身边?”

那位大宫女春华倒是抢在柳水意前头开了口,她的语气哽咽又带着卑微:“长公主殿下,春华知道那毒的线索!春华只求殿下能网开一面,放奴婢出宫,给奴一条生路!”

温盛宜懂了,这春华消息倒是灵通,知道自己回来了,也知道自己一定会来找柳水意,所以这位贴身婢女是利用了自己主子呢。

不过,从前柳氏仗着自己是皇后,家族也在朝堂上有些分量,后宫妃子、宫女太监被她残害的不知有多少,如今失了势成了这般模样,也是她活该。

思及此,她面上露出幸灾乐祸的神情,伴着春华的磕头声望向柳水意,开口是满满的恶意与嘲讽:“我说呢,就凭你从前的种种,怎可能还会有人愿意待在你的身边。”

柳水意没说话,她攥紧了垂在身侧的手,开口压抑着胸中的怒气和酸涩:“我不知道线索,那毒是春华在黑市里买的,她记性好,或许能给你答案。”说完,她便转身走进了殿内。

温盛宜挑了挑眉,也往里走去,她边走边抬手摆了摆示意翼鱼不必跟上,踏上台阶时,又对着春华的方向朝翼鱼抬了抬下巴。

殿内,她将百年香递给了柳水意,什么话也没说。

柳水意开口的语气带着生硬,但又露出一丝可以察觉到的卑微与祈求:“你没有其他要问我的了吗?”

“我只想知道那是什么药,又是谁把药卖给了你们。可惜这些问题,你一个都回答不了。”

院子里,春华还跪在地上,翼鱼把剑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看到她出来,翼鱼将手中的纸递给她:“她说装那药的瓶子上刻着这样式的花。”

春华像是怕极了,说话时声音微颤,带着哭腔,语速也越来越快:“殿下,奴婢宫外还有家人需要照顾,奴婢不会骗您的,娘娘……柳氏也说了奴的记性好,这花样子罕见,奴不会记错的,求您网开一面饶了奴吧!”

说着,她又开始磕头。

温盛宜将纸递给翼鱼,低声嘱咐她派人去查,接着上前将春华的下巴抬起,她的额头已经磕烂了,血流在脸上,像民间传说里的鬼娃娃。

她用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春华的头,柔声道:“真是个乖孩子。”

春华的脸上瞬间浮现出一丝喜悦,她看到温盛宜面上也露出了堪称温柔的笑容,只是那只摸着自己头的手却以极快的速度抽过翼鱼手中的剑,直直地插了下来!

噗呲——

剑身没入血肉,温盛宜看到了春华不可置信的脸和张合的嘴唇。

她在说什么?温盛宜已经听不见了。风声沙沙作响,像母亲临终前对自己的那一句句温柔的叮嘱——

“阿繁以后,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阿繁怕冷,以后冬天记得要多穿衣服啊。”

“城西甜桂坊的桂花糕比母亲做的好吃多了,母亲走后,阿繁可以让陆叔叔去给你买。”

……

良久,她将剑从春华身体里拔了出来,眼底露出狠厉:“以为我不会杀你吗?你也是害死我母亲的凶手,我温盛宜从来不是什么良善之人,我不可能让你活。”

凄凉冷清的宫道上,两道身影渐行渐远,直至走入皇城的繁华富贵中。

柳水意是知道自己要死了,只有温盛宜能救她,但又拉不下面子,所以走回屋子里问了阿繁那些话,因为她觉得如果能帮到阿繁的话自己就大概率不用死了。

还有就是晋王,他和新帝白重清是竞争关系嘛,所以是女主和白给他做了个局,既把杀皇帝的锅推给了别人,又给白开了路。

还有就是新的年号“盛安”,这个小白夹带私货哦~[狗头][狗头][狗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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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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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月微颂,轻歌其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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