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劲曦全然没理会温氧这虚伪的彩虹屁,只抬眼,看向阳台。
不过一小时,温氧已经将所有盆栽原封不动地搬了出来。依旧是一张灿烂的笑脸图案,让人想起阳光、微风和许多美好的事物。
温氧歪着脑袋,期待地问:“这样可以吗?”
“行了。”
何劲曦没有发表更多的评价,话音刚落,转身走向里间。
温氧追上去,站在他面前,拦住去路。
男人不说话,只是垂着眉眼,居高临下地看向她时,已经表明了疑惑:有事?
温氧问:“以后,我可以进您的房间了吗?”
她并不是真的要进他房间。
只不过坚信经过今晚,不会安装监控只会埋头干活的小温,应该通过考验了吧?应该可以被信任了吧?
像是忽然意识到这句话的不妥,顿了顿,温氧又补充:“需要常来帮您照顾阳台上的盆栽啊。”
何劲曦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可以”或者“不可以”都吝啬于给她。
几秒后,等不到答案的温氧有些心灰意冷,准备离开时,视线忽然停在书桌一角。
空空的骨瓷碗泛着莹润的光,那碗她精心熬制的绿豆汤此时已经见底。
“你喝绿豆汤了!”她的眼睛顿时亮了,就连声音都染上欢快,甚至忘了说敬语,“怎么样?好喝吗?喜不喜欢?”
她兴奋地一连几问,像是已经笃定他的喜欢。
只是幻想很快被何劲曦打破:“不是我。”
“那谁喝了?”
短暂的安静后,何劲曦的视线从她脸上移走,“老鼠。”
*
温氧回到房间的时候,发现手机里有杨氢发来的七条微信、八个电话和九个视频通话请求。
她这才想起来还没给杨氢转钱。
她立刻转钱过去,又补上一条消息:【刚才有事】
杨氢像是一直盯着手机似的,几乎秒回:【我靠,姑奶奶你终于出现了。你再不出现我就要被赌场的人抓起来了】
温氧:【抓起来吧,好好劳动改造,我争取十年后去接你出狱】
杨氢:【温氧你没有心】
温氧弯唇,放下手机,向后倒在柔软的大床里。
别墅很安静,远离闹市。到了晚上,只能听到一点蛙虫鸟叫。隐隐约约的,似乎还能听见海浪的声音。
她放空大脑,右手忽然有点疼。
下午熬绿豆汤的时候,小拇指下方被烫出了一道红痕,这会儿终于慢慢溢出细密的疼痛。
她对着红痕轻轻吹气,然后就听到了敲门声。
门外,平叔送来了烫伤膏药,“小温,手上擦点这个药,很快就会好。”
温氧心里一喜,更多的是感动,“谢谢平叔!这么晚了,你还特意来给我送药。”
平叔:“不碍事。不严重吧?要不要请莫医生来看看?”
温氧笑:“一点点小伤。用了平叔送的药,明天肯定好了。”
“那你早点休息。”
“谢谢平叔,你也早点休息!”
平叔送完药,没急着回房间,转头去了三楼。
楼梯口,何劲曦正等在那里,像一棵丰姿挺立的树。
“办好了?”何劲曦问。
“小何先生放心,烫伤药已经拿给温小姐了。”平叔顿了顿,补充,“没说是您送的。”
男人微微颔首,又交代:“如果明天还没好,就请莫医生来看看。”
平叔点头:“是,我会关注的。”
何劲曦像是终于放了心,没有再多说什么。
平叔望着他离开的背影,笑着摇头。这么多年了,小何先生还是这样,关心他人,却从不说出口。
平叔还记得小何先生和父亲何宗生关系不好,何宗生离世后,他甚至没有去墓地送最后一程。
所有人都说何劲曦不孝。
但只有平叔看到,十八岁的孩子一个人躲在远处,对着墓地流泪。
他明明有许多情感,却从不显露。
不会表达的孩子,更叫人心疼。
平叔叹口气,不知道温氧究竟能不能让小何先生打开心扉,真的开心起来。
而被寄予厚望的温氧,此时正在房间里上药。
烫伤药膏白色的一管,管体上写的都是繁体字,看上去像是香港产的。
药膏是透明的浅棕色,覆在手背上时,有淡淡的清凉感,中和了烫伤带来的一点热。
微微的草药香气飘在鼻尖,这是平叔对她的关怀与爱。
温氧不禁感叹,能在工作场所中遇到一个真心关怀自己的好同事,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啊。
平叔真好,不像何劲曦那么冷血。
她拿出手机,又发了条微博。
@老板今天开心了吗:手背烫伤了,冷漠的老板竟然还让我搬了一晚上的盆栽。不过还好有同事送来的药膏。
【这什么老板啊,简直不是人】
【天下乌鸦一般黑,老板都是垃圾】
【真的很过分耶】
【同事真好啊】
温氧看着评论,不停地点赞。
没错,何劲曦压根就不是人!平叔真的好好哦。
这一夜,温氧睡得不太安稳。
她躺在床上,又想起何劲曦的话。
他说绿豆汤被老鼠喝了,当时温氧一脸震惊地看向他,第一反应是不信:“您在说笑吧?”
这什么年代,普通人家里都没老鼠了,更何况是何劲曦的家。李阿姨每天打扫多少遍,怎么可能有老鼠。
但何劲曦很笃定,“你不了解。”
他头一回这么语重心长地同她说话,用一种过来人的口吻告诉她:“待久了就知道。”
温氧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老鼠。
她还记得上小学时,有天早上醒来,看见床头趴着一只灰色大老鼠。
一双滴溜溜的眼睛盯着她,露出想要进食前的凶相。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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