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之际,一柄长剑赫然出现在面前。随着长剑挥落,那所谓的暗器砰的一声被挡到一旁 ,狠狠地嵌进一旁的草地上。
“家主。”
随着声音在耳边回荡着,这一幕的罪魁祸首舒临也意识到自己犯了错。猛地转过身去,又在他脚步逼近的那一刻,思索着满脸笑容地迎了上去。“哥、哥你怎么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舒霁环视了一圈周遭,“这里没你们什么事情了,都退下吧。”
“是。”
舒临秉持着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原则,说着,“还好刚才九悟眼疾手快,否则万一伤了哥哥那可怎么办才好。”
舒霁压根不吃他这一套,周遭的一片狼藉落入眼中,他不慌不忙地说道,“若不是今日我回府较早,你是不是打算把整个府邸给拆了。”
“哥,你这不是说笑了。当弟弟的哪有这个本事……”
舒临还在狡辩,但舒霁是最了解他这个弟弟的。果不其然,舒临终究是没忍住,“哥,这也不能怨我,我这一大早得知了承祈出了事情我这不是也着急吗?当弟弟的好不容易有了个好兄弟,这……你说我……这都怪他们,拦着不让我出去,否则我……”
“你怎么?”舒霁反问。
舒临顿时间泄气,“哥,我……这不也是关心则乱吗?我……”
舒霁见状坦白,“他们是奉了我的命令,拦着不让你出府。别说今日不让你出府,从今日开始,你老老实实待在你自己的院子里,但凡你出了一步,整个院子的下人都别好过。”
“哥,你这就有点不讲理了吧。这如今成王下狱,这府中肯定就乱了,我总歹去……”
舒霁直接打断他的话语,“闭嘴,跟我去前厅。”
“哦。”
刚进入前厅,守在外面的下人就很有眼色地关上了房门,偌大的地方就只剩下他们兄弟两个。舒霁干脆也是不装了,“跪下!”
舒临面露难色,企图挣扎,“哥,能不能不跪呀!”
舒霁眼神凶狠,“你说呢?舒北椿,别让我说第二遍。”
“哦。哥,有什么事情你说吧,我听着呢。”舒临刚要跪下来,一张席子便已经落在他眼前,他熟练地接过,“我就知道还是哥心疼我。”
“跪好!”舒霁依旧是冷冷的。
舒临:“是。”
舒霁道:“如今朝中形势已然分明,岳宏义此番只怕是瞅准了机会,陛下才刚崩逝他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尽办法处置成王。安亲王一副有心无力的样子,朝中大臣也都是随风倒。只怕是此番就连我们也救不了成王。”
“怎么可能!”舒临惊讶之余就要站起身来,却被舒霁一个眼神呵斥,又乖乖地跪下去,“我的意思是,我们舒袁两族也算百年望族,哥你有位高权重,怎么连会连一个成王都保不下来。”
舒霁听着这话,就来气。迈步上前直接揪起他的耳朵。
“哥,疼、疼疼!你轻点。”
舒霁怒其不争:“你还知道疼呀!你还知道我们如今的一举一动都代表舒、袁两族,你还知道我们是百年望族,知道你哥我位高权重。那你知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时刻盯着府门。一举一动都有可能掀起一场腥风血雨,都这样了你做事能不能弄点脑子。”
“哥……那我们这么不管承祈了吗?你不也常说,我和舒袁两族与已故的嘉和皇后交情匪浅吗?如今就真的不管了……”舒临捂着耳朵的同时也不忘了询问。
舒霁长叹了一口气,“我救不了他,就当他景元初自己没本事内帏不修,连个人都管不住。”
“哥,这话是什么意思?”舒临一副很不聪明的样子,瞪大了眼睛等待着他的答案。
舒霁对上他的眼眸,一瞬间甚至有些怀疑是不是他到底是不是舒家的人。哎,这也怨他自己早年间忙于族内,朝中之事,忽略了对舒临的管教,让他养成了这番不通尘世,玩世不恭的模样。
舒霁顺势坐下来,语重心长的解释:“成王所谓的罪证是从他府中出来的,换句话来说就是府中除了吃里爬外的东西,而且这个人有本事,足够得到景元初的器重。”
“成王府中有这么一号人嘛?”舒临后知后觉,“哥的意思,这个人就是杭行谦。可是他们夫夫十载,他怎么会?”
舒霁:“没什么会不会的,倒是这么多年来我们都小看这个成王妃了,藏的够深。还敢和岳宏义那种人做交易。这么多年一条毒蛇藏匿枕边,景元初能活到现在也是本事。”
“那,我们赶快去告诉承祈,万一他被这人暗害了。”舒临猛地站起身来。
“回来!”舒霁轻按着脑门,和他这个弟弟打招呼甚至比和朝中那些老狐狸勾心斗角更累。“成王现在被收押在刑部大牢,刑部尚书是早年间得安亲王赏识,提拔。无论是杭行谦,还是岳宏义的手都伸不了这么长,他暂时没事,你不用担心。”
“可是,哥……这暂时没事,不代表会一直没事吧!不行,我还是……”
“舒北椿!”舒霁再次呵斥,“我告诉你我现在一点也不担心景元初,我担心你。做事还是这般毛毛躁躁的,到底有没有把我说的话放在心里。看来还是要早点让你成家。找个人好好管教你。”
舒临这次有理有据,“哥,我不要成亲。你看承祈成亲十载,到头来被自己的枕边人算计了,那太可怕,我不要!”
“舒北椿!”
“你吼我也没有用,我就是不成亲!”舒临笑得得意,突然想到什么他凑到他身边,问道:“要成亲也该是兄长你先成亲,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族中的长老对你再三催促,这满京城待字闺中的千金小姐一个两个都削尖脑袋想嫁进我们丞相府,怎么、哥你要不努努力,早点给我带回来个嫂子。”
“舒北椿!”
话音未落,舒临的身影便已经消失了眼前。迎面走来的九悟看到这一幕,劝说道:“公子,不必担心,二公子聪慧过人这些道理他会懂得的 。”
“但愿吧。”舒霁抬眸吩咐道。“在事情未能尘埃落定前,派人看住北椿我怕他会因成王之事做出什么不妥的举动。还有府中,族中众人都通知下去,当此非常之时,小心行事。”
“是,属下现在就差人去办。”
待到九悟走后,偌大的前厅就只剩下舒霁一人。那句环绕在耳边的‘内帏不修’。他喃喃自语地重复着那句话,“内帏不修,内帏不修。”
看来如今这京城,就连枕边人也是有风险的。
远在刑部大牢的景元初,又何尝未曾预料到这句话。只是每次当他选择认清现实的时候,那些属于他们之间美好的国王,总会不约而同地浮现在脑海中。它们用缠绵美好的过往作为诱惑,让他沉醉其中,一点点瓦解崩塌掉他脑中的理智。让他不知所言,不知所措。
刑部大牢外,也在这时出现了两三道身影。为首的那人一袭黑袍,遮挡了大半面容。但依着晃动的烛光也依稀能看到是个男子。
“主子。”
杭行谦示意时章退下,“我想和他单独谈一谈。”
“是。”
明明通往监房的道路那么近,可是走到这一步杭行谦却走了数十年之久。隔着木桩依稀能看清楚那人的身影,杭行谦长吸一口气,“我不希望有任何人能打扰到我们。”
“是。”引路的牢头和身侧的人对视了一眼。
虽是大雨已过,但次日的雨夜也是免不了出现水滴附着在砖瓦之上的景象。水滴顺着高处滴落,砸在眼窗上,落在铺满茅草的监房里似乎又为这路增添了几分寒凉。
他背对着他,目光透过眼窗看向窗外见不得一点星光的天空。
杭行谦长舒一口气,顺势掀开了帽檐,迈步上前。
与此同时,景元初听到锁链滑落的碰撞声猛然回过头来,对上的是他衣冠整洁,满面红光的样子。一时间得见他的喜悦,伴随着心底不由升起的苦涩,化作一抹略显牵强的笑容显露于面。“阿杭,你没事吧?他们没有为难你吧!让我看看你。”
景元初的手指刚触碰上他的手臂,就被杭行谦强行掰开。本就寒凉的监房在此刻更是多了几分来自心底的悲凉,“阿杭,你怎么了?”
见他不语,景元初自以为是他自己的缘故,慌乱地整理着自己凌乱的发丝,极力地表现出一副自己无事的样子。
“阿杭,你放心。他们没对我怎么样,我很好,你不用担心。”
景元初说着就要再次握上他的手臂,却再次被他挣脱,一时间他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阿杭……”
杭行谦的目光落在他身上,那份冰冷宛如冬日里附着在河面上的数米寒冰。“景元初,事到如今你也不必再这样自欺欺人下去了。”
“阿杭,你要说什么?”景元初呆愣在原地。
杭行谦一字一句,“景元初,我要和你和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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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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