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陆折停下脚步，顺着沈白舟的视线看过去。
广告牌是横幅的大型屏幕式，此刻屏幕正好停留在拍卖会场的界面上。
黑白相配的背景上站着拍卖会的主持人，主持人前面的拍卖桌摆着一件色泽剔透的夜明珠。
大型字介绍的是此次拍卖会重点之重的一件物品。
下面覆着夜明珠的介绍词。
大致意思就是这不是市场上价值不高的萤石，而是纯天然的夜明珠，与慈禧口含的那颗夜明珠不相上下。
同时，附带了估值——
8个亿。
陆折看到上面的估值，再看屏幕上那一小颗掌心大小的夜明珠，竟然能值这么多钱，他满脸的不可置信。
“上面标了估价。”陆折指给沈白舟看，“8个亿啊，何止是值钱，都快赶上天价了。”
沈白舟听到陆折的话沉思了一瞬后，没再关注那颗夜明珠，问道：“要准备回去了吗？”
陆折对夜明珠没什么兴趣，捏着自己的下巴稍稍扬起，想了想还有没有买落下的东西。
想不到就往沈白舟身上打量一眼，衣服家里备齐了，生活用品也备齐了。
确定没有东西落下后，陆折道：“回去吧。”
两个人朝着购物中心的出口走去。
陆折走几步就忍不住往沈白舟拎着袋子的手看，时不时地问沈白舟一句：“真的不用我分担一点吗？”
“这么重，你手疼不疼？”
沈白舟爱听极了陆折的声音，陆折话里的在意和关心伴随着每一个字都砸在他的心尖上，又痒又酥。
但是，沈白舟慢慢地意识到，陆折似乎把他想得太羸弱了。
这一点让沈白舟微微蹙了下眉头，等陆折再一次准备询问他要不要分担的时候，沈白舟换了话风。
沈白舟：“我不嫌重。”
“甚至能再抱起一个你。”沈白舟瞥了眼陆折，黑眸不似开玩笑，“你要试试么？”
陆折没看出沈白舟眼睛里的玩笑意思，仅凭一个眼神，他就能相信沈白舟说的是真的。
如果他真的点头了，沈白舟肯定会付诸行动。
陆折赶紧投降：“不用了，我相信你不嫌重了。”
先不说沈白舟能不能抱起他，就这么大庭广众之下，他被一个青年抱起来像什么话。
别人或许不会觉得什么，但是他肯定能社死得直接原地去世。
陆折丢下话就加快了脚步，生怕被沈白舟抓住机会给他来个当场社死。
沈白舟对陆折的反应很满意，淬着清冷的眉眼不易察觉地消融了几分，不紧不慢地跟上陆折的脚步。
-
出了商场，陆折开车顺路去了一趟公/安/机关，打算让沈白舟去办理一下身/份/证。
沈白舟除了当初那一身月影白袍，其他什么都没有。
现在这个社会，没有身/份/证那是寸步难行，所以越早办理越方便。
不过，前往公/安/机关的路上，沈白舟捧着装有他那身白袍的纸袋，一只手一直在里面掏着什么东西。
陆折一路上都好奇得紧，想知道沈白舟到底在找什么。
于是，到了公/安/机关的停车场，陆折便忍不住转过头，问沈白舟：“你在找什么？”
“夜明珠。”沈白舟淡淡地吐出三个字。
怀疑自己幻听的陆折：“……”
正当陆折打算再问一遍来印证自己是不是幻听的时候，副驾驶的沈白舟像是找烦了一般，直接把白袍拿了出来。
然后沈白舟捏着白袍的袖子，往里面的袖兜里将一件件东西往外拿。
最先入了陆折眼睛的是一枚纯白的香囊镂空玉佩，玉质一眼就能看出细腻温润。
接着还有一把刀鞘雕刻精致的小匕首、几个玉制的小瓶子……
直到那颗拇指大小的夜明珠塞进了他的手里，陆折才堪堪从眼前这一幕回过神来。
回过神的第一反应不是沈白舟真的拿出了一颗夜明珠给他，而是难怪他帮沈白舟装衣袍的时候，会觉得衣袍有些重。
原来是袖子里装了这么多的东西。
沈白舟见陆折的关注点并没有在那颗夜明珠上，出声道：“这东西值钱么？”
陆折听到说声音，下意识往自己的手心里看了一眼，值不值钱他不知道，陆折只知道自己呼吸有点喘不过来。
手里的夜明珠虽然没有拍卖会那颗大，可他竟然看不出手里这颗色泽和拍卖会那颗有什么区别。
不过，陆折觉得一定是他见识少，所以才会觉得看不出区别。
陆折问道：“你哪来的啊？”
沈白舟快要记不得是怎么来的了，沉默地回忆了下。
似乎是他师弟从某个洞窟里挖出来的。
沈白舟淡淡地送出两个字：“挖的。”
陆折：“……？”
陆折表情有些皲裂，一般人就算知道夜明珠值钱，怎么都不会是去挖的，从拍卖会拍来才是最正常的方式。
沈白舟从沈家离开之后，就处于失踪的状态，所以消失的这几年，他到底做什么去了？
陆折很想问，可又怕挑起沈白舟的伤心事，最后硬生生忍下了。
陆折把手里的夜明珠还给沈白舟，打从心底没敢把这东西，和拍卖会上的夜明珠摆到一个层次上。
陆折道：“我不知道它值不值钱，如果你想知道的话，等等我们再去趟古玩街的典当行？”
“典当行里的人应该能判断出它的价值。”
沈白舟没在意地“嗯”了一声。
陆折不能一眼就觉得是值钱的东西，在沈白舟眼里就只能是废物。
他把手里的夜明珠当成了没用的玻璃珠子，随意地丢进袋子里，然后把其他掏出来的东西也一股脑儿丢了进去。
虽然那些东西看上去很精致，但是沈白舟都这么随意对待了，陆折没往值钱的方向想。
陆折：“走吧。我带你去办理身/份/证。”
-
办理完沈白舟的身/份/证，陆折没忘记要带沈白舟去古玩街的典当行。
古玩街能逛的东西很多，沈白舟好不容易出院了，陆折全当带沈白舟去散散心。
下了车，沈白舟索性连带着白袍和那些被他掏出来的东西，一起装进袋子里拎在手里。
陆折喜欢先办完事，再舒心散步，于是直接带了沈白舟去了街尾的典当行。
典当行说白了和银行贷款处差不多，进去就有人领着他们去领号排队。
要说典当行和银行的区别，那就是排到队不是去窗口，而是需要进单独的包间，一对一封闭式交接。
典当行的人不多，陆折和沈白舟没多久就排到了号。
两个人跟着领路的人进了三号包间，包间的装修是简易的小型办公室。
陆折和沈白舟被请到沙发上，接待他们的人坐在他们对面的沙发。
接待人扶了扶眼镜，开口道：“您需要典当什么？”
陆折：“我们不典当，只需要鉴定一下物品的价值。”
陆折偏头看向沈白舟，指尖轻轻扯了下沈白舟的袖子，示意沈白舟把他的夜明珠拿出来。
沈白舟把夜明珠拿了出来，但是视线始终落在陆折扯着他袖子的指节上。
仿佛比起手里的那颗夜明珠，袖子上白皙的指节对他来说更加令他在意。
陆折接过沈白舟递过来的夜明珠，没注意自己松开手指后，沈白舟眼神里露出来的那一抹失落。
他的注意力全在对面接待人的身上。
接待人在看到他手里的夜明珠之后，眼珠子就瞪得老大，死死地盯着他手里的夜明珠，堪比野兽盯着肥肉。
陆折觉得自己要拿不稳手里的夜明珠了。
接待人的眼神分明就显露了一切。
他忐忑地看向手里的夜明珠。
这东西不会真的……很值钱吧？
夜明珠被接待人小心翼翼地拿进了后台。
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后台就开始传出各种激动的声音。
陆折整个人都有些机械。
陆折偏头去问沈白舟，喉结微动，语气有些艰难：“白舟，你的夜明珠是真的？”
沈白舟一如既往地淡然：“不知。”
陆折：“……”
为什么他有点心梗？
过了片刻，接待人终于从后台走出来。
那颗夜明珠已经放在了红垫的黑盒子里，被接待人小心翼翼地捧放在茶几上。
接待人掏出一张纸，放在茶几上推给陆折：“这是您要的估价。”
陆折看他强忍着激动的情绪，推着纸的手都有点发颤，不经觉得对方是不是情绪过了头。
陆折看了眼纸上的估价——
0.3亿。
陆折：“……”
不是接待人情绪过了头，分明是他冷静得太愚蠢。
再看沈白舟，看到那个价格后，没有任何情绪，甚至还皱了皱眉头，似乎对上面的价格不是很满意。
陆折一眼就看出了沈白舟哪里不满意。
沈白舟是在不满面前的这颗夜明珠，比不上拍卖会上那颗8个亿的夜明珠。
沈白舟这个反应，让陆折心肌梗塞了一下。
到底是他没见过世面，还是沈白舟不理解0.3亿有多值钱。
这时，陆折余光瞥见接待人伸着脖子，好像是在打量沈白舟腿边的纸袋。
察觉到陆折的目光，接待人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接待人问道：“请问你们还需要鉴定其他物品吗？我看你们带了不只一样物品。”
这次，陆折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一旁的沈白舟把袋子给了接待人。
沈白舟：“鉴。”
接待人欣喜若狂地拎着那一袋东西去了后台。
陆折再一次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各种惊呼和激动声，他一颗心就跟着那些声音一上一下的，怎么都停不下来。
陆折犹豫了很久，还是没能压下心里想问的问题。
陆折舔了下唇角，放在腿上的手不自觉握紧，看向沈白舟的眼神古怪。
他声音堵塞地道：“你不会……这些年去盗/墓了吧？”
以为陆折会说什么好听话的沈白舟：“……”
沈白舟：只想做一个有钱的，只需要留在徒弟家里当模特的花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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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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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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