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画卷

梁行周把转校生叫进教室简单介绍了一番,说着话的同时还不断往讲台底下瞟,在见到曲略身旁坐着同桌后才暗自庆幸,然后转头跟男生说:“你自己介绍一下。”

男生颔首说:“我叫俸承让。”

全班同学包括梁行周都在期待俸承让的下一句介绍,可迟迟都等不来,梁行周凑脸过去小声询问:“还有呢?”

“没了。”俸承让眼神从始至终都是落在一个从进门后就不看他的人身上,因为那个人一直看着窗外抬起手指数鸟。

曲略怀疑自己得了什么见到陌生人心里就发毛的破病,于是就想着索性不看对方就当躲开这病,反正班里还有空位料也坐不到前面过一格的位置,要是坐了看个背影都好说,不像现在看个正脸整个人都发毛的很。

而且今天很奇怪,窗外的树上飞了好多只鸟,索性就去看外面数鸟了。

站在讲台的梁行周也不打算再让俸承让多说什么,只说了句:“你看看坐哪,你成绩好坐前排有助于听课。”

听了梁行周这么说曲略是打心底赞同,反正离这个转校生越远越好,再说学习好的基本上都不会来后排,而且曲略他们后两排都已坐满。

接下来曲略才得以放轻松地转回脑袋,眼看着俸承让的脸离得越来越近,曲略瞪大双眼余光不停瞟着附近有没有空位。

没有!没有!!

这个转校生略过前排所有空着的位置。

看俸承让眼神里似乎目标明确,瞬间在曲略心中埋下不好的想法。他还是头一回见到好学生要抢着坐后排的,但毕竟这位置他都坐一年了有感情舍不得。

眼看俸承让停在同桌的旁边,不该来的终于也要来了,忽然前桌一个大脸突袭给曲略吓一激灵,前桌翘着板凳看热闹:“你俩要不石头剪刀布?新同学想坐这儿,你们割舍爱吧。”

曲略率先表态,一拍桌道:“不用!”之后作势要收自己的书包。他是真的不想跟这个转校生坐一起,心里排斥但不能说。

所以做着别人看上去一系列好兄弟戏码,在坐的各位又对曲略改观几分,义气够到位,就连坐了一年的好同桌方昊蔺都以感激的表情看着曲略,表情像是在说:等我飞黄腾达,我有一口热的也必须要给你塞一口!

然而曲略刚要兴冲冲拾包起身,身边方昊蔺的桌面就被敲了敲,接着就听俸承让那听着让人心冷的声音从天而降:“你走就好,我坐这。”

“……?”曲略不希望结果如此,就说:“不麻烦,我走吧。”

结果俸承让直道:“不好,他走。”这个“他”比他说的任何字都要带着情绪。

方昊蔺看着曲略为自己争的脸都热了,然后拉了拉曲略的衣摆小声说:“要不我就走吧。”

曲略是真的想自己走,想走的心也因为多看了几眼俸承让的脸而更加强烈。

方昊蔺边说边收拾东西,没多久收拾好后给俸承让让了个位置,自己跑第二组倒数第三排坐下,而俸承让也心安理得地放包坐下了。

远离计划算是彻底泡汤,曲略又把收好的书全部放回桌面桌肚,并且还小心地把凳子往墙那边挪了挪,装作不在意地又去外面数鸟,可却看到了令他目瞪口呆的一幕。

曲略从小就身份特殊能看得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所以从小身边就围绕着一群血淋淋又奇形怪状恶心的东西绕在周围,越绕越近,随着年龄的增长能看到的就越来越多。

就比如前不久,虽然是数鸟,可还要装作看不见遮挡眼前半透明的污祟肆意吓人,直到俸承让的接近,原本身边的东西都纷纷逃离数尺,逃离到树后快要看不见的地方,眼前瞬时亮敞许多。

当曲略悠悠把脸转回来时却见新同桌的眼神很不老实:“你看我干嘛?”

“没事。”俸承让把脸转回来,还是那样的表情看起来死死的。

曲略也学他那死气气人道:“没事就别看我。”

从见到俸承让这张脸时曲略就憋着满肚子疑问,俸承让这张脸特别熟悉,一个月前才见过的。

那天是曲略回老家的旧宅子,因为爷爷在去年去世了,前几天却给他托了个梦让他回去打扫一下宅子。以为这件事爷爷通知了所有人,到地后曲略只发现只有自己。

因为身份特殊的原因曲略从小就被亲戚嫌弃,说这是个不详的孩子,父母离婚没有一个人愿意带,也就只有爷爷一直带着曲略。

老宅子很久都没人住,曲略住的都是在城里买的老式小区房,爷爷买给他好上学住的。

这次回来打扫旧宅就跟有牵引力一样,在一间房里的老旧抽屉里翻出一幅画,看到上面这画风清奇与旁边旧画天差地别,就以为这是爷爷年轻时收的仿冒品。

画上画的是一位长相俊美的男子,眼尾上挑嘴角含笑,一只手背在身后,另只手百无聊赖地勾着个细长的笼子,然而里面却关着把毫无特点的油伞,而画的背面还被画了只王八。

曲略看着这张画笑了好久才丢地上的,哪有古画这么离谱在笼子里关把伞,曲略想来这人估计是想让画手突出自己的颜值,其余的就想随便画罢了。

后来将一些东西都收拾出来丢去垃圾桶,等下午回家洗完澡舒服躺床上,却发现那幅画竟神不知鬼不觉被挂在墙上,惊得曲略马不停蹄把画又一次丢去楼下的垃圾桶,丢进去后还踩了几脚盖上盖搞严实。

就算再怎么做这些每次回到房间那幅画总会稳稳呆在床尾相对的墙面,正正好地对着,曲略瞬间觉得那笼子里的不是伞而是自己。

然而胆颤心惊第二天迷糊睁眼起床,正对的那幅画还在,想来并不是梦,可接下来却让曲略不禁吓出一身冷汗,因为画里的那个人不见了——

又看一眼身边的人曲略更加坚信自己的猜测,身边的人跟那幅画里的长的很像,不过画上的人就像是成熟版的俸承让,真就好像是俸承让从画里跑出来了一样。

但俸承让这个人左看看右看看都没什么问题,更何况两人现在还不熟悉不方便问太多,曲略不敢正大光明看也就只靠余光瞟了。

班主任在讲台上讲着这个学期要注意的事项,班级大半的学生都没心思听,都跟同桌各聊各的。

前桌秦颂临又凑了个热闹过来看着曲略说:“都跟新同学坐了,你这不得好好学习啦?”又转头去跟俸承让套近乎道:“对了俸同学,你之前哪个学校的?”

俸承让倒也没有表面看上去高冷:“中山。”

“中山!”秦颂临吃惊着:“你中山还转来我们这边,想不开?”

俸承让只说了三个字:“不方便。”

中山的确挺偏僻的,秦颂临倒也不再拿这个说事,以为对方是迫不得已转过来,反而还安慰着俸承让说:“在哪不是学,以你在中山的成绩来明光都能称霸年级前五了。”出于好奇他又问:“对了,你之前中山年级排怎么样?”

“不好说。”

“哦……啊?那也很牛逼。”秦颂临情绪价值拉满,对俸承让竖起大拇指。

在一旁支着脸蛋的曲略听着不信,一脸不屑地揭穿:“我在中山有哥们,怎么没听说过你的名字?”

俸承让看向曲略似乎来了兴趣,虽然不明显但还是能听出语调上扬:“他哪个级别的?”

曲略心狠狠一跳。他哪里认识什么中山的,只好圆着说:“我怎么知道,年级几百人的,排……排前面吧。”

“哇。”俸承让也撑着下巴说:“厉害。”

“……”

虽然这句话没问题,可就是让人听着怎么这么欠呢。。

下课铃一打进行曲接连而来,所有学生又起身赶往下一场,去参加开学仪式。

是第一天开学,某个转校生还没有校服,曲略穿着短袖的蓝白校服书包里还有件长袖,倒也不想借给俸承让,就装作什么也不知地下楼。

曲略两只手背身后跟个大爷一样走跟前,在一大片蓝白校服堆里就俸承让白色短袖却没蓝边衣袖显眼,还有那头盘起的长发。

而且台上领导可不知道高二有谁是转学的新生,加上俸承让长得高个头突出,领导眼睛尖一看一个准到时候俸承让肯定被骂个狗血淋头。

想到这里曲略早已幸灾乐祸,已经快到班级队伍所在地,曲略双手插兜想回头看看俸承让跟到哪个位置,却见身后并没有那个高个的身影。

晃晃悠悠排到班级队伍末尾曲略还在左顾右盼,正巧被从队伍前面上来的班主任看见,一推眼镜摆正曲略的肩就说:“眼睛痒了?”

曲略被摆正瞬间又懒散起来地问:“转校生呢?”

“承让啊!”梁行周隔空指了下演讲台旁边,“等会儿上台演讲呢。”

“演讲?”曲略觉得不可思议:“他个转校的演讲什么?”

梁行周不留情面地说:“第一学习好,第二家境好。”

曲略不服气追问:“凭什么?”

梁行周又不慌不忙解释:“中山年级第一。第二,家里给学校捐了两栋楼,你屁股底下坐的椅子也是他家捐的。”

“靠!”

曲略无声呐喊,不过想来当时在校门口他家那辆车看起来就很贵,是有炫富炫才的资本。

好了,又是除了秦颂临以外第二个令人讨厌的关系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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