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哥……你命要没了么?”
顾佳本就小,哪里受得了从小到大陪着自己的人离开,心慌得不像话。
故渊闻声,沉着眸子,内敛起情绪,周遭的寒冷一下子收束,不动声色将手中项链收起:“没事!”
“可婵姐说……”
“她就是吓唬你,别担心没事!”故渊僵硬伸出手拍了拍顾佳肩头,试图安慰。
顾佳浑身颤抖,看着故渊再三确定,他没什么事儿,提起来的心才放下。
“放心,她是吓你,你看我现在不是没事。这个时候,你不在店里来这儿做什么?”
顾佳努力将理智拉回,急忙将叶婵吩咐的话和盘托出。
“肖骁今天来店里,婵姐让我告诉你,他们可能有什么阴谋,让你最近在家里呆着,暂时不要出来!”
故渊眉毛下抬:“肖骁?!魂署局那个?!”
这个人他好像有印象,是魂署局的下属,不止一次上门找过叶婵,莫名和自己不对付,好几次故意给自己找事!
“没错,渊哥,就是那家伙。他来店里一通捣乱,要不是我看得紧,婵姐都要遭他的咸猪手,魂署局那群人一肚子坏水,不知道想搞什么事情,你一定要小心。”
顾佳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将店里面的事情三言两语交代清。
故渊眉头紧蹙,似乎有点没听进去。
“不妨碍,最近……有事情要做!”
他攥紧手中的项链,眼底划过一抹暗芒。
这东西必须要及时修补,要不然……会出事!
顾佳听到这话,整个人抑制不住激动起来。
“渊哥,你的事交给我,我……”
“这件事不行……”故渊打断顾佳的话,视线放空,转而看向顾佳,“我必须亲自去办!至于魂署局那边,你让叶婵放心,没事……”
顾佳眼底亮着的光瞬间熄了下去。
从小顾佳记忆力就非常好,被故渊带回阁里的时候,他才三岁,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来的。
可顾佳记得一清二楚,三岁那年,一群身着魂署局的人什么也没说闯进他家院子,对家里人下手。
一家六口,连带着他都没能逃过这毒手。
按道理来说,那次他就死了,后来却莫名其妙醒了过来,连之前受得伤都没留下。而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便是故渊,毋庸置疑是他救下了自己。
之前经历的仿佛是一场梦,然亲人的墓碑打破了他一切的幻想。
这么多年,那种真挚死亡感一直缠绵着他,每次都是故渊,在梦中犹如一位身披铠甲的战士,救他于危难之中。
顾佳感激故渊。
自从进了无常阁,他以最严厉的方式要求自己,为得就是有一天能帮上故渊,有能力守护他。
如今,他成了阁里最年轻,最出色的人,更有能力出去独当一面。
可渊哥和婵姐像是对这熟视无睹,刻意回避着,只让他跟在身边做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想到这,他不甘心。
“渊哥,我……”其实可以的,你放心,一定把事情办得稳妥!
后边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抬头就对上故渊那张脸。
明明在他眼里极具温和力,浑身却莫名其妙透着冷意,如寒冬九月的冰窖。
顾佳瞧着,身上不由打寒颤,根本不敢再多说。
自家渊哥决定的事情,很少有人能动摇。
顾佳回想起叶婵吩咐自己,心里不禁漏了一拍。
“渊哥,婵姐让你这样做一定有她的顾虑,最近江元市不是很安定,不如你趁这个机会好好休息休息……”
故渊眉毛不由一蹙。
“最近江元市还发生了什么事儿?”
他不是傻子,很明显听出来这话有些不太对劲。
顾佳抿着嘴不愿意多透露,可对上故渊身上压迫性的气息,只能将最近调查的事情说了出来。
“江元市最近除了你处理的那几个人之外,还有其他人也出现在了魂署局的名单里,那些人的手法跟你的有些相似,婵姐说这些事情都交给她处理,你这边可能需要……先停下来,要不然会很麻烦,那边的人甚至会以这个为借口,扣留你……”
故渊了然,无趣地摇了摇头,倒不是很在意。
“如此迫不及待,我倒是有点想看看,他们要耍什么鬼把戏!”
顾佳没敢再多说,自家渊哥实力一直以来都是一个谜。
他曾从无常阁老人那听过一些风言风语。魂署局建立之初,无常阁的利益和他们的存在冲突,当时的控制人几次三番找无常阁的事,甚至还用上了不少手段刻意设置陷阱。
自家渊哥二话不说,直接将那群人给挑了,整个魂署局上层因为这件事差点全军覆没,最后还是婵姐亲自出面,和那边签订了和平条约,他才收手。
不知道这次的魂署局究竟是引火烧身,还是能趁机扳回一局?!
建成码头,安置屋。
宴斯匆匆忙忙躲进码头东边最边缘的一次性筹建房,随便躲进一间,贴着墙壁站着,不敢大喘气。
门外,急促且暴躁的脚步声响起,一人操着一口方言忿忿指着最近的几处可能藏人的地方,指挥着。
“我刚才看见他从集装箱那往这边逃了,赶紧抓住他,老大的事绝对跟他脱不了关系!”
说话的人是一个浑身腱子肉的壮汉,黑黝黝的皮肤在码头部分灯光的映射下油光发亮,右脸上刻着一道很深的伤疤,看上去凶狠残暴。
“哥,会不会是我们搞错了,周承这家伙平日里不显山不显水,就是一个扶不起来的阿斗,上哪有那么大的能耐,有脑子坑咱们老大!”
壮汉身后紧跟着一个尖嘴猴腮的瘦弱男子,瞧着年龄也不大。
壮汉脸色迅速沉了下去,眼底冒着凌厉的凶光,愣是将前者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
“老大的事和这家伙脱不了关系,当时他就在现场,找到他我们才能知道凶手是谁……让我抓到凶手,绝对让他给老大血债血偿!”
“啪叽……”壮汉恶狠狠说着,手下的力道不断收紧,拿在手中完好的木棍硬生生被捏碎,碎末飞得到处都是!
身后几人见这动静,哪里还敢再多出半句废话,匆匆四散开来,寻觅周承的身影。
壮汉满脸嫌弃,随手扔掉手上剩余的木棍,木棍脱手重砸向面前那座小破屋。
这动静把屋里藏匿的宴斯吓了一跳,本能往暗处的里侧又缩了缩。
“咯嘣……”一块松散的墙皮随着宴斯的动作掉了下来。
宴斯紧吸着一口气,眼睛看着地上的墙皮,身体不由紧绷,侧耳听着外边,没有半点动静,安静得不像话。
“哐当……”关闭的铁门被人从外边一脚踹开,发出巨响,紧跟着便是刚才说话的壮汉,脚下步子极快,带着强烈的目的性,径直朝宴斯藏匿的位置而去。
宴斯骤惊,连忙采取措施,看着不远高处狭小的窗户,想也不想,纵身一跃,伸手攀上边缘,身子凭借臂膀的力量往上一抬,灵活钻了过去。
壮汉听这着声音不对,加足马力,看到的却是宴斯一个从窗口逃走的背影,暴跳如雷。
“快……快……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歇斯底里的声音把周围散开的人喊了一激灵,迅速朝这边汇聚而来。
宴斯这边刚翻出去,周围的人迅速围了上来,几乎是几秒钟的功夫,就被围得水泄不通。
原本在房子里的壮汉此时拿着一个木棒,站在宴斯面前。
“你小子跑得倒是挺快!再怎么着也翻不出我的手掌心!”
壮汉看着围过来的兄弟,底气又足了几分。
这家伙不过就是一个扶不起来的阿斗,抓住他还不是绰绰有余!
宴斯随便扫了一眼,瞳孔猛地一缩,这其中居然有几个资料里的人,是陈均的手下。他下意识摸了摸后腰,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迅速出声。
“我们都为同一个人效力,何必,如此逼迫!”
壮汉抿了抿鼻子,一脸不屑。
“你这小子居然还有脸开口,老大在你出租屋出的事,当时只有你和他在,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今天要是不交代清楚,休想活着离开这儿!”
话落,便将手上的铁棒重重砸在地上。
“哐当”铁棒直接在地面上砸出一个小坑。
宴斯一个头两个大,若不及时反应,凭着这具什么都做不成的身体,只会任人鱼肉。
“我……”
刚开口,一股刺痛在宴斯的脑海深处蔓延,声音猛地顿住。
青白在晏斯脸上里流转,周围人面露诧异却不敢轻举妄动。
“怎么?卡壳了?!谎话自己都编不下去了?”
其中一个小喽啰出声轻嘲。
“哥,就别给这家伙脸,直接暴打一顿,不信他不老实交代!”
话落提起拳头便要上去揍人。
宴斯却手摁着头无力招架,强烈的刺痛席卷全身,陌生的记忆填充脑海,来回翻滚,似乎闪过陈均慌乱将一枚黑色的东西塞给这具身体,而自己这身体看到那人,疯了般逃窜……
小喽啰可不客气,看着送上门的脸一拳砸了上去。
晏斯面部正中这拳,身瞬间失去控制,砸向地上,头着地,滚烫的液体顺着伤口往外涌,整个世界天旋地转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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