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珍双眼放光,狗屎运真让她碰到了?
她试探着把自己的收款码发过去。
珍珍:【哥,刚才拍了五张照片,要不你先v我5000看看诚意?】
谢谦二话不说扫了码,不一会时珍的手机传来了五千到账的消息。
说不懵是假的,时珍没想到大哥的行动力这么强,没到一分钟钱就进账了。
她想了想,开心是真开心,但是开心之余是一种昧着良心的不安感。
试问谁会无缘无故给陌生人转这么多钱,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时珍合理怀疑大哥是用她来洗钱的,说不定等过一段时间就把钱要回去了。
以她现在的处境,过几天肯定会花这笔钱,到时候她想还都还不了了。
珍珍:【哥,我就是说着玩的。】
谢哥:【哥不是骗子,钱给你了就收着,不够再说。】
说完谢谦就退出了聊天页面。
今天刚好是蓝语蝶回国的日子,他给司机老李发了个消息下午五点送他去机场。
蓝女士最看重仪式感,这次去F国办画展母子俩已经三个月没见面了。
飞机六点半落地,他提前一个半小时去机场,肯定比谢龙辉先到。
谢谦都想好了,到时候他就站在接机口,等看见谢龙辉过来就讽刺他几句。
想着谢龙辉面色发青的样子,谢谦觉得无比畅快。
*
这边时珍又给谢哥发了几条消息,都没得到回应。
看来谢哥是下线了。
她去拿了把拖布把撒了一地的豆浆清理了一下。
眼看着余额从74.3变成5074.3,这钱来的太快时珍心里不踏实。
她寻思这钱不能收,老话说得好贪小便宜吃大亏,等谢哥回复她了她就把钱还回去。
泡了袋方便面,时珍打开了电脑开始敲键盘。
奶茶店的兼职从早上八点半到下午两点半,她晚上回家刚好有时间做自己的事。
时珍知道自己剧本卖不出去的原因,她想赚快钱于是开始写短剧。
但是短剧处在下沉市场,一个剧本最多一个月就得写完,再快速找演员拍出来投入市场,整个过程不超过两个月。
时珍写的东西都偏现实向,有点像文艺片,节奏都很慢。
她试着去写快节奏的东西,奈何有心无力。
实在是写不出来啊!
冥思苦想了一个开头,时珍看着电脑上的剧情,女主的霸总老公因为心里的白月光对女主百般磋磨。
心里忍不住吐槽,女主家世显赫至于为了一个男人这么伏低做小吗?
时珍想她要是有钱的话才不会在这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其他那么多白白嫩嫩的小帅哥不香吗?
左手一个右手一个,前面一个后面……咳,不爽吗?
正幻想着,手机突然响了。
时珍接起电话,是施婷晚打来的。
“珍珍,剧本写的怎么样?奶茶店有没有遇到帅哥呀?”
时珍看着word文档上的1049个字,食指放在删除键上轻轻一按,文档上的方块字飞速消失。
“剧本进度暂无,奶茶店也没有帅哥。”时珍微微一顿,接着道:“晚晚,有件事你帮我参谋一下呗?”
施婷晚:“说来听听?难道是我们母单solo二十二年的珍珍小美女要开花了?”
闻言时珍倍感扎心,她长相清秀,一双有特色的桃花眼顾盼生辉,并不乏追求者。
但是因为情感洁癖外加太过挑剔,时珍至今没遇到心动的人。
有时候她想,如果遇到真心喜欢的人她可以接受他之前有别的爱人。
但是“有喜欢的人”这件事本身就很困难,时珍怀疑她的心是石头做的,二十二年了也没为谁动过一次。
“石头花暂时还不会开,但是我今天遇到了一个东北老大哥,二话不说直接给我转了五千块钱,我再找他人就不见了。”
“骗子,绝对是骗子!现在骗子那么多,”施婷晚话说一半戛然而止,片刻沉默后兴奋的声音骤然响起,“等一下!帅不帅?高不高?多大了?”
施婷晚小姐的经典三连问。
时珍无奈道:“帅不帅不知道,高不高不知道,看主页年龄二十九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哇,年上成熟老男人的禁忌之恋?”
电话那面传来了施婷晚小姐的一阵奸笑。
时珍对年龄没什么概念,问道:“二十九岁就算是老男人了吗?”
施婷晚啧啧了两声,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二十九岁的男人跟二十刚出头的男孩,有可比性吗?”
对面传来一阵沙沙声,半晌施婷晚的声音才又响起:“珍珍,不说啦,前几天遇到个帅哥正叫我去吃饭呢。”
时珍连忙道:“拜拜。”
与时珍不同,施婷晚是个自由主义者,她从小向往外面的世界,高中读完之后就没再继续学业了。
时珍很羡慕施婷晚的生命力,她从十八岁就开始打工,攒几个月的钱就出去旅游,攒的钱多就多去几个地方,攒的钱少就穷游。
总之,每年施婷晚都要去看看她没见过的世界,就这样循环往复。
结婚生子、成家立业全都不在施婷晚的考虑范围之内,她只在乎自由。
也正是因此她的恋爱总是谈不长久,除非有谁愿意跟着她到处走,到处漂泊。
可是谁愿意呢?
施婷晚脾气不好,随心所欲惯了,一个生气就留下一张纸拍拍屁股走了。
纸条上往往写的是:“老娘滚蛋了,你也滚蛋吧。”
想到施婷晚的种种事迹,时珍忍不住发笑,还好她对朋友脾气很好。
在看到电脑就烦的情况下,时珍选择了躺平。
她在床上打了个滚,看着手机上的余额。
在还与不还之间,时珍选择了睡觉。
*
谢谦来到机场,迈着一双修长的腿快步走到了接机口。
远远地谢谦看见了谢龙辉,他穿着一身修身的蓝色西装,高定的鳄鱼皮皮鞋,袖口的蓝宝石袖口正是蓝语蝶去年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谢龙辉手上捧着一束鲜花,头发显然打了很多发蜡,不知是花了多长时间做出的发型。
谢谦走到谢龙辉身边,父子两人谁也没跟谁说话。
司机老李跟在谢谦身后,手上还提着一个精致的礼品袋,毫无疑问袋子里正是谢谦给蓝语蝶准备的礼物。
谢龙辉身后跟着的是管家张诚,张诚手里也拎着一个礼品袋。
老李和张诚默默对视了一眼,此情此景早已不知道出现过多少次,两人早就屡见不鲜了。
半晌,谢龙辉偷偷往后打量了一眼谢谦准备的东西,在心里冷哼了一声。
到底是个没谈过恋爱的光棍,送的那是什么东西,那护肤品他家夫人三年前就不用了。
谢龙辉的头昂得更高了。
半个小时后,蓝语蝶的身影终于出现在父子二人的视线中。
她一身法式风情的洁白长裙,外面搭着一个浅棕色的风衣,脚下踩着一双M&H最新的走秀款黑漆短跟皮鞋。
走起路来微风卷着裙摆,蓝语蝶步伐轻盈面上带笑。
眼看着要等的人离自己越来越近,谢谦和谢龙辉都不禁往前微微迈了一小步。
谢谦看了谢龙辉一眼:这次妈咪肯定先抱我。
谢龙辉翻了个白眼:做梦去吧,我老婆肯定先抱我。
在争宠这件事上,两人都是认真的。
“baby们,我回来啦。”
蓝语蝶微微一笑,张开双臂将两人一起抱在怀里,同时轻轻拍了拍两人的背。
“妈,你都不知道你不在家,有人作天作地……”
谢谦话还没说完,谢龙辉一脚踢了过来。
“老婆,你别听这个臭小子瞎说,他那个臭脾气你还不知道吗……”
眼看着儿子和老公又开始了一年一度的吐苦水大赛,蓝语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打住,咱们先回家再说,都听话哦。”
说完蓝语蝶接过谢龙辉手里的花,莞尔一笑后挺直了背脊往前走。
以她在绘画界的地位,办完展回国肯定会有记者来蹲点拍照的。
她可不希望让别人拍到两个大男人缠着她吵架的样子,要是让她那些小姐妹看到了肯定会嘲笑她的。
谢谦和谢龙辉的斗争从机场持续到了车上,最后转移到了餐桌。
三人回到家,餐桌上早就摆满了蓝语蝶喜欢的菜。
谢龙辉给蓝语蝶夹了一个鹅肝,“老婆,办展累不累,今天晚上我给你好好按摩一下。”
说完他看了谢谦一眼,故意说道:“有些人看不上我这个老头子的家产,今晚咱们努努力再生一个,一分钱也不给他留。”
蓝语蝶接过佣人递来的汤,纤纤玉指点了点谢龙辉的额头,“你啊你,多大的人了还跟儿子置气。”
不用想也知道,她不在家的这段时间父子俩准保又吵架了。
谢谦冷哼一声,回呛道:“跟个老孔雀一样,见到我妈回来就开屏。”
听了这话谢龙辉不气反笑,“诶呦,那也比没有老婆强,想开屏都不知道对谁开。”
谢谦夹菜的手微微一顿,谢龙辉这话真是捅到他肺管子上了。
蓝语蝶拍了拍谢谦的手,柔声道:“对啊,谦谦,什么时候带个女朋友回家呀?我看金家那孩子就不错,你们也算是青梅竹马,小姑娘也喜欢你,你……”
“打住!”谢谦厉声道,“我不吃了,上楼了。”
这饭是一点也吃不下去了,一个在眼前秀恩爱,一个在旁边催恋爱。
谢谦走到壁龛旁打开了老箱子,把蓝语蝶给他的生日礼物拿了出来,紧接着上了楼。
谈恋爱这事谢谦一点也不着急,他总觉得这事讲究的是缘分。
缘分来了大洋彼岸的两个人也能相爱,有缘无分那就是隔着一条街两人也遇不到一起去。
他对金家独女金子舒一点感情都没有,一开始只是把她当成童年的玩伴,后来知道她对自己有意思之后,谢谦就对她避而远之了。
对于不喜欢的人,他一向泾渭分明。
要是不喜欢还吊着人家,先给个甜枣再给个巴掌,那还是人干的事吗?
谢谦做不来这事,他只知道喜欢谁就对谁好。
打开蓝语蝶准备的生日礼物,精美的包装褪去后露出了一个暗灰色的首饰盒。
首饰盒看起来很老,上面还有一层浮灰。
打开之后里面放着一打纸和一个玉镯。
玉镯是满绿的,通体无一丝裂纹和杂质,种好水头也好可遇不可求。
谢谦认得这个玉镯,正是他姥姥留给他妈妈的,蓝语蝶曾跟他说过这镯子以后是要给他媳妇的。
现在蓝语蝶把镯子给了他,什么意思不言自明。
谢谦小心翼翼收好了玉镯,打开了另外一打纸。
粗略地翻看了一会后,他的瞳孔微微长大,手腕一震,纸张轻轻落到了地板上。
只见落款的签名处写着谢龙辉的名字,笔锋豪放有力,顿挫老辣,正是谢龙辉的亲笔签名。
而题头写着几个大字:“股权转让书”。
谢龙辉这是彻底把谢家交给了他,实权已经到了谢谦手里,只差一场发布会昭告天下。
谢谦心头一酸望着窗外久久没有动作,睫毛微微下垂遮住了眼眸。
月色透过窗留下一道影痕,深棕色的地板上划过一道水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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