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清语握住琦玉:【不用客气。】
壶玉清很快就带着笔墨回来了,三人各自在河灯上写着自己想写的东西,没让别人看到。
时辰到的那一刻,万千莲花状的河灯载着人们的心愿随河水而下。
虽然说着放河灯只是应个景,但总有人动些小心思。
人一起往回走的时候,壶玉清突然想起还有东西落在河边,让戚清语和宋玉郎在河边等她一会儿,她很快就会回来。
壶玉清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其实另外两个十分了解她的人心里门清。
戚清语握紧琦玉与宋玉郎交流:【她想去捡我们的河灯】
宋玉郎开口,语气中松懈与紧张交织:“她想帮我们实现我们的心愿。”
戚清语与宋玉郎一同看着壶玉清离去的背影,目光不移,看了许久。
你放在心里觉得重要的人,在她心里你同等重要。
壶玉清啊壶玉清……
壶玉清偷偷用灵力给宋玉郎和戚清语的河灯做了标记,找起来也好找。
戚清语的愿望很简单:早日成为修真界第一剑修。
壶玉清想要实现她愿望的心淡了点。
不好意思啊,我的朋友,我的心愿也是这个,但我会把我所知道的那些也同样告诉你,我们公平竞争吧~
此时的壶玉清全然忘了自己是在念中,心已经沉进这个年龄这个时段该有的心态了。
壶玉清又去看宋玉郎的心愿,他的心愿也很简单——愿伴壶玉清身侧岁岁年年。
很朴实的愿望。
但是修真之人长寿,能力大成者,千年万年也活得,岁岁年年,不止百年,而是千万年,人心易变,不说千万年,便只说凡人百年,短短百年变心者数不尽数,世事难料。
宋玉郎的心愿简单又朴实,容易实现又不容易实现。
如果是真正的二十多岁的壶玉清,她大概不会想这么多,但站在这里的是看似二十多岁,实际上八百岁的壶玉清,她虽然忘记了很多,想起来的也少,但是忘却的那几百年发生过的有些事情还是给她留下了影响。
譬如她此刻想法现实而又冷漠,她不相信人心。
想在这里,壶玉清一愣。
为什么会变得不再相信人心呢?
壶玉清没让这个问题困扰自己太久。
反正在念里也得不到答案,何必自扰呢?先好好走完念吧,等回到了现实中,有的是机会慢慢找回记忆,到时候一切自然就会有答案。
壶玉清往回走,远远就看到了灯下等着她的两个人,不由加快脚步。
戚清语对壶玉清笑笑,宋玉郎如月光下晴朗的风静静的望着壶玉清,眼中似乎有千言万语。
壶玉清在这一刻突然想到了宋玉郎写在河灯上的心愿——愿伴壶玉清岁岁年年。
壶玉清看着宋玉郎,无论何时这个人的目光都落在壶玉清身上。
如果只望了一年,是因为两人的遇见只有一年。
如果只望了十年,是因为两人的遇见只有十年。
如果只望了百年,是因为两人的遇见只有百年。
宋玉郎心想,我还会这样望着她许多许多年。
“我已经这样望了她许多许多年了。”
壶玉清确定自己一直看着宋玉郎,没看到他张嘴,但是他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很奇怪。
而且不止今天这样奇怪,此后的很多时刻,壶玉清发现她都能听到宋玉郎的心声。
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也是之后经常发生的。
壶玉清:……好像对这种感觉,也不是很抗拒呢。
话回当前。
三人往回走的时候,遇上了余生昇沈煜两人。
壶玉清:“还不到一个时辰吧,这就结束了?”
余生昇点头:“一个时辰确实是有点长了,要不是沈煜不配合,还能更早一点结束。”
沈煜一直都是个以自我为中心的主,一般听到别人这样讽刺他,他当场就要说回去的,但是余生昇话一出,他诡异的沉默了。
余生昇察觉出他沉默中的心虚,去细细看他。
沈煜感受到余生昇灼热的目光,心想,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呢,余生昇就敢这么明目张胆的看他,也不怕别人看出她的喜欢,还是说她就是故意的,想让别人看出她喜欢我?
沈煜:……
沈煜不自在的移开眼,耳根红红。
余生昇看着他红了耳根,心想,我不就多看了他一眼吗?他怎么还红耳朵?谁家正常人被看一眼就红了耳朵啊,哦不,也是有的,但沈煜明显不是这种人啊。
余生昇看着路边有互送鲜花的年轻男女,他们脸上的和耳朵上的红,与沈煜耳朵上的红如出一辙。
余生昇觉得自己想明白了,估计是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沈煜看到了她身上的闪光点,不由自主的爱上了。
余生昇也不由沉默了。
看着突然沉默的两个人,壶玉清有些摸不着头脑,关注事态发展的她问两人:“朝暮生和颜玄他们两个人的情况呢,怎么样了?”
沈煜轻轻咳嗽一声转移尴尬,开口说:“换成功了,他们现在去了后山。”
后山有什么?后山有星星。
天上的星星璀璨明亮,如同一颗颗莹润的玉珠落入玉盘中,地上也有星星,尾巴上挂着小灯的萤火虫在草丛间上下飞舞,这是属于地上的星星。
这也是曾经的颜玄,如今的朝暮生生命消逝前看到的最后星星。
曾经的朝暮生,她现在是颜玄了。
为了方便区分不弄混,还是按照他们从前的名字来叫吧。
可能知道自己死期将至,一直附着在颜玄身上的阴霾再慢慢消散,久违的露出了一个笑,心中十分快意。
朝暮生也很高兴,她以后能长长久久的在人间体会世事万物了。
颜玄摸着仅剩的最后一点良心,对朝暮生说:“人活着,是很辛苦的,如果遇到苦了,你就再坚持坚持,终有一天,你会迎来你的甜。”
朝暮生不解:“为什么你明白这个道理,自己不去做,没让自己没开心,等到属于你的甜呢?”
颜玄说:“道理谁都懂,却不是谁都心情去做的。”
他的心理防线早就垮了,灵魂也尽是空洞,他不想修补,也无力修补,便放任了。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颜玄指着朝暮生腰间的储物袋说:“那里有把剑,陪了我很多年,你好好待它。”
朝暮生拿出剑,剑身修长笔直,光芒锐利。
朝暮生郑重承诺:“我会好好待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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