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
嘀嗒，水珠沿着下巴滴落。
眼镜妹抬起手擦眼泪，结果越擦越多。止不住的泪水从她的眼角流下来。
她声音哽咽：“刚刚变成羊的那个…女生，她还活着吗？”
她们本来在沿着指示箭头往前走，周围的小商贩不余遗力地大声叫卖，行人步伐匆匆，流动摊车在道路上横冲直撞。
但她们不打算在这里购买任何东西，她们只想快速安然地穿过这片区域。
一切都很顺利。她们一路走走停停，绕过各种障碍物，眼前已经出现了下一个区域的标识牌。
但经过某个小摊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忽然跑出一只小羊，它的怀里抱着一只木盒子。蹄子死死地抓住姜瑜的衣角。
“狼的叫声是什么？”
羊问道。
这问题真让人摸不着头脑。她们自然知道狼是怎么叫的，但眼前就是一群口吐人言的羊。
狼还是不是正常的狼，她们不确定了。
羊盯着她们。
然后是第二只…第三只羊…
渐渐地，所有羊似乎都开始盯着她们。
它们伪装得并不好。手上仍旧忙忙碌碌，但眼睛却总是假装不经意地瞥到这个方向。
就好像在她们犹豫的这短短的几分钟里，一路上存在感很低的她们忽然被注意到了。
“回答问题之后，你能给我们什么？”老奶奶不着痕迹地观察着周围，她低沉着嗓子，语速飞快地问道：
“这里是特殊物品区，如果我们给出答案，你会拿出什么做交易？”
羊紧闭的嘴角咧开了。它的口腔内壁是格外鲜艳的血红色，嘻嘻笑起来时，唇角竟拉到眼睛的高度，像是戴上了妆容夸张的小丑面具。
小羊打开盒子，指着里面黑乎乎的东西：“糖果。”
它说那是糖，但那个东西像是用泥土和枯树枝做的小人，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气。
一看就不可能是什么好玩意。
“Trick or Trade！”
羊说道：
“Trick or Trade！”
“不交易就捣蛋，这个交易还不能拒绝了？”姜瑜拧着眉盯着拉住她的衣角死死不肯松蹄子的小羊，怎么这些小东西都爱搞些强买强卖的把戏，
她忍不住问道：
“你跟那个卖报的是不是一伙的？”
“Trick or Trade！”
“Trick or Trade！”
羊不回答，只是咧着嘴嘻嘻地叫着口号。
随着它的声音越来越大，周围投射过来的视线也越来越频繁，直到不知哪个摊贩上突然响起一句清晰的嘀咕声：
“这里好像有人味……”
鼻子响亮的嗅闻声此起彼伏，窃窃私语变成兴奋的肯定：
“有人！”
“人来了！”
“我刚才看见过人，我衣服上还沾着味呢！”
羊们伸着鼻子到处嗅闻，寻找着空气中残留的人味。离她们越来越近，要不了几分钟，就找到她们了。
“好吧，我接受这个交易。”姜瑜很快察觉到气氛的不同。
眼镜妹不赞同地摇摇头，眼神暗示着不远处的标识牌：
要跑吗？离下一个区域只剩五六百米。
但能躲掉的概率很低。
姜瑜亮着小指上的中国结，笑意盈盈：“我有保命的东西，这题让我来答。”
而且。她已经想到办法了。
“你先告诉我，羊的叫声是什么？”
她从口袋里摸出一颗仙人掌，笑嘻嘻地放到羊的木盒子上。
小羊的笑容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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