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拥抱的温度

距离高考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贺征今天晚上和李羽一起在班里多学了一小时左右,天已经很黑了,李羽的电话响了,出门接电话,不打扰贺征刷题,等到李羽回来的时候,对贺征说“我要提前走了,我妈让我回家帮她修一下灯,很晚了你回家的时候小心点知道吗?”

他们都高三了,已经算是长大了,贺征说道“好好好!知道了!你回去吧”

李羽背起书包,拿出手电筒,放在贺征的桌子上,“写完这题就回去吧,回家给我发微信”李羽就这样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贺征大概半小时后也起身走了,拿着李羽的手电筒,虽然有路灯,但是晚上依旧没什么人了,贺征走着夜路,有点不安的打开手机,想给李羽打电话,突然一双手捂住了他的嘴,把他往巷子里拉,贺征已经播好了号码,眼疾手快的按下拨通,瞬间燃起了希望,没等他开口说救命,那双擒住他的手就帮他按了挂断,在家里的他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他静静的等着,看见贺征打来了电话,又挂了,就发了好几条短信。贺征用力的推搡着男人,奈何男人的力气太大了,贺征根本推不动,李羽给贺征发了很多信息,贺征听着手机的消息提示音,已经电话铃声挣扎着…推不动…李羽会不会来找自己,怎么办…贺征的眼泪从眼角滑落,他被侵犯了。李羽没有出现。凌晨的时候,贺征悄然地回了家,家里今天没有人,昨天他也没有被救下。

隔天李羽回到学校,发现贺征还没有来,他的心开始不安了,李羽终于等到放学,这一天他的心都被石头压着。他直接去了贺征家里,敲了敲门,是贺征妈妈开的门,贺征妈妈今天没有向以前一样温柔的打招呼,反而糊弄了几句打发了李羽,李羽回到家,急忙的联系贺征,聊天框上贺征发了消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一定要考试交大啊!

李羽发到“发生什么了?”却显示着红色感叹号,拨打贺征的电话,听到的只有“您拨打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您拨打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候再拨…”他一遍遍拨打着电话,一次次听见冰冷的声音,所有可以联系贺征的渠道都被拉黑了,游戏里也找不到了,他不明所以,但却无能为力,隔天他依旧去敲门,却一次次被贺征妈妈赶走,距离高考还有十五天,贺征妈妈告诉李羽“你考上大学,就什么都知道了,一定要加油啊小李”。

这十五天李羽一边担心一边学习,贺征的爸爸也没有闲着,去让那个男人付出代价,他拿着证据赶往警察局,路上却被那男人的同伙算计,出了事故,120赶到时已经没有气息,贺征整日闷在房间里,他告诉自己没事的,这不是自己的错,却传来了亲人去世的消息,贺征一时之间觉得自己要是不出现是不是就没有这些事情了,贺征的妈妈处理了很多事情,一个人忙前忙后,回到家时看见自己的儿子割腕,哭着给他包扎起来,她对贺征“孩子。你放过我吧,妈妈真的累了”

贺征也哭了,他的眼睛发肿,拉着窗帘的房间灰暗没有光,贺征的内心还是怕黑的,贺征的妈妈离开了他,不知道去做什么了,距离高考还有七天,贺征现在怎么可能还去参加,老师在班级里也很关心贺征同学,李羽再次出现在贺征家门口,他敲门,贺征走到门口,没有发出声音,李羽坐在他家门口,说道“你在家吗…你在吗”他的声音逐渐颤抖,“你到底怎么了,我求你求求你开门,我做错什么了,我…”李羽在门口崩溃的流泪,贺征隔着门,他原想结束自己的生命,却在听见李羽的声音时,犹豫了。贺征捂着嘴抽噎,他多想开门让李羽拥抱自己,但是他不能自私,他要李羽代替自己上大学,他不能影响这个他爱的人,也是爱他的人。李羽就这样在他家门口坐了一夜。

高考终于结束了,李羽拍打着贺征家的门,贺征终于开门了,他现在的状态差到极致,整个房子又乱又黑,李羽的到来却让房间亮了些许,李羽一下子拥住他,“我好想你,真的”

贺征麻木的抬起手说道“妈妈…不要我了。爸爸,死了。我没有家了,李羽我没有家了”贺征哽咽着说话

李羽抱着他,轻轻拍着他的背“有我,你有我,不怕,我会一直在,我给你一个家,有我在”李羽一遍遍重复着,贺征放声的哭着,李羽帮他收拾房间,拉开窗帘,照顾着他

“李羽…我”贺征哽咽的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我没有家人…我…是不是该去死”

李羽拉着他轻轻的告诉他“你很好,你比任何人都好,我会一直陪着你,无论如何我都会在,相信我”李羽想出门给他买点吃的

贺征拉住他的衣袖“你去哪?”

李羽蹲在他面前,“我去买东西很快回来,半小时,想我了给我发信息,给我挂着电话吧,我们聊天”

贺征说道:“我手机坏了”

李羽:“用我的,我还有一个备用的,你想玩也可以,乖乖等我”李羽一出门就跑起来,他也不能接受自己的爱人,经历了这么多,他却现在才知道。李羽很快就回来了,给贺征买了一个很大的娃娃,软软的。

暑假的两个多月,李羽几乎没有离开过贺征,李羽的妈妈也知道了这些事情,放自己的儿子去了,这么长时间下来,贺征的状态微微好转,很快大学也开学了,贺征有些不安,问李羽“你会不会不要我了…大学离这里很远。”

李羽边切菜边说“没关系我一有时间,就立刻回来,你联系我我就回来,放心”贺征抱着娃娃,两个月里,李羽不知道买了多少个娃娃。

李羽也是说到做到,大一一年的时间里,一共攒了214张回贺征身边的票,有机票也有车票,可是贺征还是得了抑郁症,直到大二的时候,李羽有些忙了,一个月没有和贺征多聊,贺征很乖,他很体谅自己的男朋友,可是每天都要吃药,每天都见不到李羽,他害怕。这天一块石头破窗进了贺征家里,贺征被吓到了,同时门也开始响起来,门外是那个被释放的男人,他对着贺征家门口喊道“**小贱货,敢告老子,想挨操了吧你”声音丝毫没有掩饰,邻居叫来了物业,才解决了这人,贺征心头一紧,想到了高考前的那个月,被人侵犯,亲人离世,被抛弃,放弃的高考,他一下子吃了很多药物,拨通李羽的电话“小羽子。明天能不能回来?”。

自从那次李羽没有接到那通电话,李羽就随声带着充电宝,不可能让自己接不到贺征电话,李羽的声音依旧很好听“明天吗?明天有一个很重要的考试,后天可以不”

贺征笑着说“好,后天你要出现在我家门口”李羽就这么一直和他聊着,“李羽我爱你,好爱你”

“贺征我也爱你!爱你超级爱你!”

晚上贺征在大脑里回忆,他每天都被折磨着,唯一放不下的就只有李羽了,他把药混合在水里,吃着李羽给他提前做好的饭菜,流着眼泪吃着,给李羽发信息说“李羽,我爱你”一条语音

李羽也回到“贺征我爱你”贺征一遍遍的重复着这条语音,睡了过去。

李羽考完试立刻就出发到了贺征家,他高高兴兴的打算给贺征一个大的拥抱,拿钥匙开门,迎面的是黑暗的房子,茶几上凌乱的药,没有看见贺征,他的笑容戛然而止,李羽冲进房间,看见睡着的贺征送了一口气,走过去摇了摇他,“阿贺”“阿贺?”“贺征!”贺征睡的太沉了,以至于…再也醒不过来了,李羽把他抱在怀里,手僵在半空,无尽的黑暗席卷而来,他一瞬间忘记了哭泣,也没有了说话的能力,贺征枕边传了自己的声音“贺征我爱你”“贺征我爱你”李羽想到贺征听着自己的爱意,离开了他。

李羽抱着贺征,抱着…一整天,他感觉不到什么,他只知道:贺征在我怀里。他带贺征一起看照片,给贺征说自己的发生的趣事,声音逐渐颤抖不止,拥抱已经没有温度了…

“我爱你…我真的好爱你”。李羽终于还是克制不住了,滚烫的泪水滴落在贺征冰冷的脸上…

很久之后,李羽坐在贺征的墓碑前,告诉他自己最近发生的趣事,雨水打湿了眼角,不知他是否哭了,他只是靠在贺征碑上,“你以前就喜欢靠着我…现在我靠着你”李羽总是这样,一来就陪一整天,他想也许贺征就在身边,只是躲起来了,自己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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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我爱你
连载中一直深海的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