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唱戏彩排

很多人都觉得“甜”这个字,和楚兆年不搭边。

从出道一路追过来的老粉却清楚,他们家高冷贵气小王子是真的甜过。

楚兆年发育晚,18岁出道,明明已经成年了,可他身高才173,是全团最矮的,夏知春都比他高。

而且那个时候他脸上还有奶膘,软呼呼的,见到的人总是忍不住去掐。

然后他就会装作很凶地发脾气,被家里宠爱的孩子,总是比寻常人家舀娇蛮一些。

“那么爱吃甜,果然是个小孩子。”某天早晨,晨跑过后,向延序给大家带了早餐。许多花里胡哨的包点里,楚兆年唯独挑了个相貌平平的豆沙包。

楚兆年不高兴地瞪他一眼,反驳说:“我是看它最丑才拿的。”

“为什么拿最丑的?”三哥乔嘉益疑惑,这小孩不是最喜欢漂亮好看的东西了么?

“因为我要把好看的让给大家啊,看我够哥们吧!”楚兆年拍拍胸脯,说得深明大义。

“你可拉倒吧,你就是爱吃甜。”见小孩那得瑟样,向延序忍不住逗他。

楚兆年环起手臂,继续啃两口包子。甜丝丝的豆沙在嘴里化开,心情一下变好了,懒得跟向延序计较,“切,你爱信不信。”

“好,那我以后就叫你豆沙包了。”向延序也是犯贱,逗起人来没完没了,当天就被楚兆年单方面绝交了。

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喊着喊着竟习惯了,花名从“豆沙包”化简成“豆包”,楚兆年也渐渐长开,突然蹦到一米八。

但性格还是没有变,可爱娇气,嘴硬心软的。只要笑起来如同春日荡漾,干净纯粹,没有一丝杂质。

“妹宝”这个词原本是同属于他和夏知春的。

如果不是后面,他妈妈出事,也许这份笑容会永久保留下去。

“甜吗?”化妆师看着楚兆年冷若冰霜的侧脸,若有所思。

“别听他胡说。”楚兆年睁开眼,眼线在粉红眼影上落成长长的弧度,眼睛倏地变得格外妩媚。

向延序笑了:“我判断得没错,旦角果真适合你。”

“确实。”化妆老师同感,看着自己笔下惊艳的美人,忍不赞叹:“楚老五官太精致了,有一种雌雄难辨的美。”

闻言,楚兆年蹙了蹙眉。

“你可别说了,你楚老师一会儿要生气的。”向延序打趣说。

化妆师胆子还挺大,坚持自己的想法:“美不止是形容女孩子的呀,男孩可以嘛。”

向延序等她帮自己上好唇色,才接话道:“不是因为美,是因为他不喜欢被人当女孩儿。”

在楚兆年眼里,女孩应该被照顾被呵护,在无数的爱意包裹着存在,而他想做保护大家的那一方。

可惜很不幸,他小时候被路人当女孩,长大后被粉丝泥塑,他怕是甩不掉了。

“女孩有什么不好的嘛。”化妆师撅起嘴,小声嘀咕。

楚兆年听见了,正想要解释,那头的化妆间大门突然打开。

有人捧着一顶华丽厚重的凤冠进来,穿珠流苏随着走动互相碰撞,发出好听的碰碰声。

“哇,这是谁要戴的?好漂亮!”黎梨子眼睛都亮了,盯着凤冠移不开眼。

捧着凤冠的工作人员说:“美人泪组的,在哪里?”

“这边这边!”化妆老师举手示意,显然很是迫不及待。

楚兆年见那顶蓝色凤冠越靠越近,才忽然反应过来:“是我要戴的?”

“对啊,冯香罗是皇帝的女人,虽无嫔位,但好歹是太子的生母,待遇并不差。这凤冠自然是要戴上的。”

向延序好奇地伸手掂量掂量:“这有点沉啊。”他说着,便把视线转向楚兆年的后颈,“会不会把脖子压坏?”

“放心,不会的。”考虑到艺人刚接触戏曲,艺术馆拿的已经他们馆里最轻的凤冠了。

化妆师其实也有点担心,小声问楚兆年:“这戴戏曲凤冠会很勒头,楚老师可以接受吗?”

在镜头面前,楚兆年难不成还能说“不”吗?

唱旦角穿女装已经触碰底线了,如今还要戴上凤冠。他心中一百万个不情愿,可又心知不能拒绝,只好生硬答道:“嗯,行。”

接着,化妆师把他的头发束起来,露出光洁额头。冰冷的气质反复在弹指间消散了,这才发现,楚兆年的脸原来这么尖。

平时的凌厉感不见了,倒有几分刚出道时少年的模样。

“喂、喂!看什么呢?”乔嘉益推了推向延序,这傻狗不知道在发什么呆,瞪着眼珠子,直愣愣的,傻得要命。

向延序回神,见化妆师拿肉色的布条在楚兆年头上围上几圈。

“哦,你在看小六。”乔嘉益意味深长,一副“我懂我懂,被我抓包了吧”的模样。

楚兆年闻言睨过去,眼尾被布料勒得吊起来,变得越发魅惑,像只千年狐狸精。

向延序喉咙不自觉滑了滑,视线仍然毫不掩饰,满心满眼都是狐狸,“我不看他,难不成看你吗?”

他注视楚兆年,话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

“啧,谁稀罕给你看。”乔嘉益插不进这对新出炉感情正处于升温期的cp,自觉无趣地走开,去找别人玩。

凤冠被两个人轻手轻脚地举过楚兆年头顶,慢慢放下来,用特殊材料固定住。刹那间,束缚感瞬间增大,每一寸头皮都被撕扯着,他顿时咬紧牙关。

向延序表情也变了,眉头皱起,仿佛互相共情感官,紧张道:“疼吗?”

被血滴子扣头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楚兆年疼得泪都要出来,偏生面上还是死死忍耐,下唇咬出深深的痕迹。

化妆师尽量放轻动作,将假发都顺好,贴着额角绕成一排圈圈,造型逐渐完成,不熟悉的人已经看不出楚兆年的模样。

“哇。”梁渔化好妆从另一个化妆间过来,一眼就陷入震撼之中,“我第一次近距离看戏曲旦角,以前都是在电视上见的。”

他凑过来,楚兆年好像变成了展示台上的奇珍,被大家围着仔细瞧。

“喂喂喂,”向延序拦着他们,生怕谁不小心动到凤冠了,叫楚兆年更疼,“你们都不用化妆吗?跑过来干嘛?”

梁渔直起身,抱着胳膊挪揄:“啧啧,就看一眼都不乐意,真小气。楚兆年是你的吗?”

“哼。”楚兆年本想开口冷讽,但又怕放开下唇就忍不住呻l吟,只能哼两声表示“自己还活着,这两位说话当心点。”

向延序也不知听没听懂,笑哈哈说:“他当然是我的。”

楚兆年一记冰雕眼刀甩过去,那人就立马补充:“我的好队友,my best friend。”

忽然,化妆间门口又打开,有人探头喊了句:“还有20分钟上台彩排,《美人泪》第一个上,做好准备。”

“这么快?”梁渔大惊。

原来在大家化妆时,艺术馆已经布置好舞台、音响和灯光,主持人都自行排练好几遍了。

向延序站起来张开双臂,方便工作人员披戏服,“第一个是我们?为什么?”

化妆师边扶楚兆年起身,边问:“头沉吗?脖子能动吗?”

楚兆年微微颔首,感觉适应了些。

化妆师提起的一颗心终于放下,这才回答向延序:“凤冠太沉了,一般人戴不了多久,你们早一点出场,就能早一点摘下来。”

“考虑得很周全。”向延序竖起拇指,又让摄影师给他拍手部特写。

站到台上,琵琶声起,“表兄”向延序率先出场,侧头细听,又掏出道具竹笛,吹上一曲,与之相和。

接下来便是“冯香罗”闻声而出,碎步小而娇,向延序顿时就意识到楚兆年与之前不同了。

他入了戏,像是真的变成重逢爱人的可怜女子,激动地把手搭在自己肩上,含情一声:“表兄。”

向延序也被带入戏,此时他们不再是自己,而是一对被天地拆散的苦命鸳鸯。

戏里面,谁都不用顾忌,谁也无需伪装。情意从眼里流出来,他想搂她、她想碰他,你来我往,不断推拉。

他们扬起胳膊,宽大袖子滑落,露出少时定情的玉镯。手腕靠在一起,互换温度,挽着绕出几个花圈,又依依不舍分离。

台下,关老师红了眼圈:“看起来,就好像他们真的相爱又分开过。”

“这就是入戏,叫人看不出真假。”楚老师说。

可又有谁人知道,他们曾经确实分离,甚至阴阳两隔。

十几分钟的戏很快便唱完了,两人气喘吁吁对视,感觉比开十场演唱会还累。

好在妆没花,向延序望着楚兆年,突然说:“抱一下吧。”

没等楚兆年回答,他径自走上前,猛然将人楼进怀里,右手还不忘托着对方的后颈,分担凤冠的重量。

“唔。”楚兆年下意识挣扎,又立刻顿时,后颈被人一下一下捏着,像猫儿被抓住死穴,定身一般无法动弹。

“辛苦啦,小豆包。”向延序慢慢抚摸他的后颈,温声道。

楚兆年冷漠提醒:“你是打算在舞台住下吗?”

主持人站在幕布后面,看两人拥抱得难舍难分,长腿将迈不迈,一时竟不知该不该打断好。

见时间快来不及了,才忍不住小声说:“麻烦二位先下台吧,下一组要上了。”

楚兆年本来还没觉得什么,闻言耳尖瞬间发热,猛地推开向延序,“又发什么疯,赶紧下台!”

匆匆走下去,头顶的凤冠好像也不重了。不过这场馆的冷气似乎不太凉,戏服披在身上,觉得又闷又热,燥得慌。

楚兆年咬着吸管喝下半瓶水,终于觉得好受些。

黄昏渐晚,天边暗下来。

坐落在潮州幽静小镇上的戏曲艺术馆门口热闹非凡,听说今天有大明星来演出,大家都相争着来见见世面。

场馆内,舞台灯光闪烁,随着热场曲目放完,汇演正式开始。

楚兆年和向延序掐紧戏腔,挥动手指,比彩排时唱得更卖力,台下掌声沸腾,他们的心境瞬间澎湃几分。

一曲毕,幕布降落,余留生旦两两相望。

向延序目光直白,透过一层层浓重脸谱,终于看见楚兆年真实的脸庞……

他的豆包好像笑了。

向延序:老婆好美(流鼻血.jpg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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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唱戏彩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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