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鹤轩以前哪怕不热络,每个月都会束戚梅打个电话问好,而这几十天,大概是许茂俊的事情开始之后,除了月初定时汇款的五百万,束鹤轩再没有给她来过电话了。
束戚梅在医院的招待室里咬着指甲乱走,侯文军说:“你能不能消停点?”
束戚梅尖声说:“你还在玩手机,你知不知道束鹤轩已经一个多月没给我打电话了,我打过去两个电话也没接。”
束戚梅打算跟束鹤轩讨要一下他请的保镖对她鲁莽行径的说法,哪知道束鹤轩根本没回。
好吧,就算他是高高在上的总裁,可她毕竟是养了他几年的妈!
侯文军向来安逸享乐,他说:“他很忙,看到了就会回,你是不是太焦虑了?你应该学学我,清心享福。”
侯文军安逸说着,这间招待室的门把忽然被打开,一个浓妆艳抹的亮片裙小太妹探进头来,厚厚的亮片烟熏妆几乎分不出哪里是眼皮哪里是眼睛,她嚼着口香糖不耐烦说:“达令,还没好吗?”
这赤明明的小三招陪让束戚梅顿时火气上涨,束戚梅指着侯文军的鼻子骂道:“下三滥,我劝你收敛一点,别什么瘟鸡都往我面前招!”
哪怕侯文军包养小三,束戚梅出入会所的事情两人都心知肚明,但明面上毕竟还是夫妻关系,侯文军对小三骂道:“你在这里干什么,滚去车上等我,别在这搔首弄姿。”
小三翻着白眼走了。
束戚梅也怄气,要不是她之前贪信保健经理的美颜膏,把头皮吃出烂疮的毛病,自信心不足收敛了她的脾气,她早就上去狠狠甩小三几巴掌了。
此时气得胸口疼,又骂了侯文军几句,无非是臭流氓配烂货这种对侯文军不痛不痒的话。
侯文军说:“照我说,你也应该收敛一点了,我们毕竟不是束鹤轩的亲生父母,生他养他的是你那位脾气清婉的姐姐,我看束鹤轩的脾性也像你那位姐姐,逼急了人到青年也是有叛逆心的。”
提到束戚梅的姐姐束戚雪,束戚梅心里就闪过一丝厌恶,和束戚雪的记忆也被勾勒了出来。
从小到大,束戚梅的生活圈子形成两种鲜明对比的景象。
束戚梅小的时候,刁蛮任性,精明擅长撒谎,家族里的家长都非常喜欢她这种精明的性格,认为小孩子这样养很成功,束戚梅一直都觉得自己是天之娇女,自己的同胞姐姐都算不上她的陪衬,这种万千宠爱会伴随她一辈子。
可是一上小学,束戚梅就发现外面的世界和家族里的不一样,同龄人更喜欢她姐姐,有很长一段时间束戚梅以为自己是很多男孩子心目中的校花,却发现原来他们夸的是她的姐姐!
束戚梅的姐姐话不多,在家族里也是家长不喜欢的类型,可是却能得到外面世界的爱慕。
这种状况愈演愈烈,到了初高中,束戚梅已经逐渐听到“那就是束戚雪的妹妹?感觉好刻薄,一点都不像同胞姐妹。”
束戚梅简直晴天霹雳,她不明白为什么从小被长辈否定的束戚雪成为了许多人的心中女神,而束戚梅却不再是那个天之娇女,她只有在家族的时候会和大家打成一团,到高中的时候已经经常被室友孤立,是束戚雪抢走了她的气运!
束戚梅厌恶束戚雪,她们都是专科大学毕业,可是束戚雪嫁了一个留学研究生,束戚梅却只能嫁给超市老板的儿子!
不过好在,束戚雪死了,她的儿子喊她妈,她的儿子的钱也是她的!
束戚梅脸上有多疯狂,眼底就有多怨恨浓烈的漩涡。
侯文军看着束戚梅,就知道她一直活在束戚雪的阴影之下,也为此不停地折磨束鹤轩,可是现在他们都老了,过惯了舒适的生活,侯文军拎得清,束鹤轩现在才是他们的主宰,侯文军冷声说:“想想你的lv包包,再想想是谁给你打钱买包吧。”
束戚梅咬牙说:“我知道。”
一时爽还是顿顿饱,束戚梅还是拎得清的。
侯文军压低声音说:“而且你那时候不也……反正你已经大仇得报,何必跟一个遗孤过不去。”
束戚梅瞪了侯文军一眼,眼底却是两人才知道的精明。
束戚梅左脚攀上右脚膝盖,颇为惬意地喝着医院招待的酸梅汁,她三言两语就被侯文军安抚好了,她会嫁给侯文军,是因为侯文军跟她是一样的人,甚至比她更狠才稳得住她。
侯文军摸摸下巴:“干脆从医院里这个客户入手吧。”
他说:“束鹤轩看起来很重视这名客户,过来医院探望的次数很高。”
他们并没有想过这个会不会是束鹤轩的朋友乃至是情人,因为他们知道束鹤轩根本没有正常社交,他孤索离居,连住处都建在半山腰。
束戚梅冷笑:“这点我早就想到了。”
束戚梅淡淡表情中是胜券在握:“我们不能进病房,那礼品总能托护士送过去吧,我刚才找了之前陪护我的那位医院护工,她收了我两千块,现在应该早就把礼品交到护士手上了,我是束鹤轩的妈,于情于理病人都会收下,到时候束鹤轩还要多亏我们做人情。”
侯文军觉得哪里有点怪怪的,就仿佛多此一举,打不着照面还要强行露个头的感觉,但此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他也就等着了。
没有多时,那个中年护工往招待室探个头,发现招待室里是束戚梅就跑进来,说:“束太太,真是对不住了。”
束戚梅说:“什么对不住,我让你送的东西呢。”
护工心虚说:“那个病房不接任何陌生人的东西。”
束戚梅说:“你就不会想想办法吗?”
护工说:“我想了。”
护工说:“我想强行混进去,把东西放在床头,告诉病人是束鹤轩的妈送的,结果那一片的治安太周密了,我一靠近就被护士按住,她们说这是什么野山根,别耽误病人休息。”
束戚梅说:“几个小丫头片子你也搞不定?”
护工强调说:“我搞定了,可是还没进病房就被保镖按住了,他们把盒子打开,东西全倒在地上。”
束戚梅尖声说:“那可是几十万的人参!”
护工说:“全坏了,刚好医院在搞卫生,清洁员往地上拖大拖把,脏水一泼,人参和医疗废品全被卷进垃圾桶了。”
束戚梅气得浑身颤抖,明明只有一墙之隔,却重重防备。
侯文军还是那副息事宁人的样子:“几根人参而已,鹤轩看到了就会回消息了。”
束戚梅却听到口袋里手机有信息响铃,她拿起手机一看,脑袋一嗡,半老的脸上变得惨白。
侯文军看她这不对劲的神色,小心问:“怎么?”
束戚梅双眼无神,看着手机上那条消息,侯文军也凑过去看:
【束鹤轩:不要再来医院打扰我那位朋友,打扰了这位贵客,你们每月的赡养费就没那么多了。】
束戚梅和侯文军知道这个时候束鹤轩不在医院,他必定是得到消息了。
而且这是他第一次用反感的口吻跟他们说话,却说的清爽利落。
束戚梅怔怔傻傻说:“老候,我感觉束鹤轩真的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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