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鹤轩抬头冷笑:“我想没有你说的这种可能性,要是智能到这种程度,这车就要遣回汽车工厂了。”
司机说:“也是,现在无人驾驶技术还没成为现实,这次车要是真有那么智能,怕不是有什么毛病,该送回工厂拆开了。”
束鹤轩不再和司机闲聊,只是他敏感地捕捉到,在他说要把宾利遣回汽车工厂的时候,车内欢脱的气氛,忽然变得有点阴沉。
束鹤轩扯动领带,忍不住说:“你没开空调吗?”
司机一惊:“开了,董事长,你是热吗?”
束鹤轩收回:“没事。”
但他却感觉室内沉闷,似乎有一张大口一张,将空间内的好心情给吸干了。
束鹤轩发现,这是宾利身上散发出来的。
郊游的开心没了,尽是发脾气的空气。
怎么回事?难道听说他要将它遣送回去,它竟然像听懂了一样,感觉生气了?
束鹤轩很快压下了这种想法,因为他突然想到,刚才的海口大桥和地面是有一定的高度差,人从高处快速降落到地处,或从低处快速攀升到高处,都会给人胸口发闷,头晕耳鸣的高原反应副作用。
回到云天别墅,束鹤轩让司机将车子直接开入停车场,随后跟他说:“明天不用来了。”
司机一惊,说:“董事长,我服务的不好吗?”
束鹤轩说:“我想自己开车。”
司机这才了然。
司机走了,束鹤轩想到车上有个平板,他正想给其换一张蓝光膜,便想折回去带走。
他用钥匙解锁,四扇门都闪亮了一下指示灯,他从车窗看到刚才使用过的平板在靠近他这边的后座,他便想开门。
谁知手一放在门把上,指腹传来刺痛的电流,让他的手回缩一些。
他看着指腹皱眉。
怎么回事?
是静电?
束鹤轩感觉被赶客了。
他用指腹互相摩挲着,回味着感觉的触感,确实是小电流,想到今天电脑上弹出来的天气提示,一股寒流南下,天气要降温了。
他甩了下手,似乎这样可以把手指的静电甩掉,再次按上门把。
这次更糟,啪的一声,是那种最出人意料的最大单位的静电,触发的时候直接响了一发,暴躁的声响及明显的痛感将束鹤轩的手直接打开。
束鹤轩蹬着车子的门把手。
还没到时节的静电,明显拍开他手的动作。
他怎么感觉自己被讨厌了。
*
束鹤轩从车子上拿到电脑了,并且他查阅得知,秋冬季节的汽车门把容易带上静电是许多车主的烦恼,宾利的静电大实属正常,而且为了应对这种需求,现在市面上也有防静电的专用车蜡,束鹤轩将这种产品列入汽车保养的备选之中。
总是会有合理的现象来解释云苞的所作所为,但对于它自己,它的心情是十分恼怒的。
它很不开心。
它的车主居然说出要把它送回汽车工厂的可能性,还要把它当做有毛病一样拆开,要是云苞是个没有生命的机械体就算了,但是它现在的心情就像是宠物听懂了人类说话:“不过是只畜生,不听话就卖到二手宠物市场去。”
云苞心里很不高兴,而且决定再也不偷偷帮束鹤轩降低车内温度了。
第二天是束鹤轩自己驾驶宾利,云苞在有人上车后惺忪地看了一眼,发现只有束鹤轩一个人,就蜷回自己的意识继续睡了。
束鹤轩决定自己开车,别墅的管理员还询问他司机是否迟到了,在知道束鹤轩要自己开车后又表示自己希望代劳,束鹤轩也拒绝了。
平时他不愿意做太多浪费精力的事情,但他这几天感觉开车应该也别有一番趣味。
束鹤轩将车子开出云天别墅,在别墅大门的时候一脚踩住油门,一脚踩紧刹车,听见车子健康嗡鸣的咆哮声,心里感到满意,一油门将车子驰下山路了。
山路上他接到秘书的电话,束鹤轩开了扬声,他低醇开口:“喂。”
那边柴裁的口吻轻松,声音带着上扬尾音的亲和力说:“老板,你现在是不是来公司的路上。”
鲜少有人会打电话来问这么低级的问题,何况是在这大清早,束鹤轩说:“你在我行车过程中致电就是为了问我的位置?”
束鹤轩看着后视镜的车况,做变道的准备。
柴裁说:“这很重要,你在哪里?”
束鹤轩耐着性子说:“我要变道进国道。”
柴裁急忙说:“老板,你先别转弯,你去送个客户。”
束鹤轩问:“谁?”
柴裁说:“通天实业的工程师你不是想要吗?昨晚我跟通天实业的老板喝酒,通老板说要是能和你见一面,这事就好说了。”
束鹤轩说:“见我?”
而且还是现在?
柴裁说:“通天实业也是省内数一数二的大企业,见你当然是想考量考量你,毕竟送个人情给你之后也想看看有没有合作的可靠性。”
束鹤轩哼笑:“可以。”
柴裁说:“他现在在兆盛广场,要去通天的一个分工厂,你们的路线基本重合,你只要捎他几步路就可以了。”
束鹤轩说:“我会过去。”
“太好了。”柴裁说,“不过老板,你让通老总坐后座吧。”
束鹤轩说:“怎么?他酒还没醒?”
柴裁说:“不是,通老总身上酒味倒是不重,但是他身上有股特殊的男人味,你待会就知道了。”
柴裁后面几句话说的有点心虚,束鹤轩察觉到了。
束建投资和通天实业的合作度不高,但还是有一些小领域的重合,对于潜在合作的客户,束鹤轩比其他人有更多耐心。
他驱车到兆盛广场,通天老板已经在路边等候了,和财经杂志上的一样,通天老板长得魁梧,不需要别人替他介绍,他浮夸的大花西装和炫目的劳力士已经展示出了他的财力。
束鹤轩将车子停在路边,通天盛眼睛一亮,立刻过来招呼:“束总,久仰大名啊。”
束鹤轩颔首:“早上好。”
通天盛说:“我坐哪呢?让您开车真不好意思。”
束鹤轩说:“通总后座,前面的座位过于狭窄。”
通天盛爽朗说:“我也是这样想的啊。”
只是通天盛一上车,束鹤轩放在方向盘上的手僵住了。
通天实业的老板身上,有一股很强烈的体味,是在公共场合会让人避之不及的那种。
车厢里,束鹤轩觉得气闷,混乱,脸色青白了起来。
云苞正睡觉,忽然劈头盖脸一阵味道,“啊啾,啊啾,”他打了好几个哈欠,怎么回事,车子开进海鲜市场了?
他揉着眼睛惺忪醒来,发现车子开在广阔干净的国道上,和其它天数的风景没有太大变化,可是怎么有一股直冲神经的刺激性味道。
云苞发现车上多了个乘客,那股强烈的味道正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云苞瞪大眼睛,这个花西装的男人怎么回事,怎么能同时齐聚汗味、臭味、腥苦、咸涩、臭甜各种气息交融,并且揉成一团包在塑料袋里发酵得乱烘烘的啊。
通天盛上车后和束鹤轩主动交谈,他们从经济和税法,从政策到业务,深入而广泛地交流,束鹤轩言辞讥诮,不卑不亢,没多时,通天实业的老板就从他身上看到了自己求而不得的东西。
到工厂的时候,两人已经得到了彼此想要的东西。
通天盛一离开,云苞发现束鹤轩赶回公司的车速很快,似乎他终于伪装不住了,云苞也快被醺模糊了。
只是束鹤轩赶到公司后,第一时间没有进停车场,而是下车。
云苞正好奇,发现束鹤轩让保安帮他停车,自己无牵无挂地走了。
保安一上车,就把云苞还在换气的换气装置给关了,把还有些臭的车窗全部关起来。
云苞要闹了!
束鹤轩让保安帮他泊车的举动,让云苞伤心又生气。
他不留痕迹地离开,云苞这里还被异味裹挟,完全不被人在意。
上次下雨天束鹤轩也是照顾了它一下,可是人家车主只是担心电线被淋坏了,它却胡乱雀跃。
现在他也只想着自己,才会连泊车的时间都不给,赶紧弃车逃了。
云苞正在精神上自抱自泣,一个人影仓皇跑进停车库,忙忙碌碌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那人没有目标,却急于寻找什么东西,一直瞪大双眼巡查。
看到云苞后,立刻向云苞跑过来。
站到它面前使云苞吓了一跳,他擦了擦额头说:“总算找到了,有钱人就会给人找麻烦。”
那人把宾利打开,给车子四个车门储物格里各放了一袋小珠子。
云苞讶异,这是谁?小偷吗?可是他却有钥匙。
那人随之接到一个电话,他点头哈腰说:“是,是董事长,我把东西放进去了,你赶上开会了吗?”
董事长?通电话的人是束鹤轩。
云苞视线下移,发现那是一袋袋小颗粒的小珠子,周身泛着润泽的光芒。
那人开着免提,使云苞也听到了束鹤轩对面的状况,他气息略微凌乱,但声音仍然低醇有魄力,“嗯。你可以回来了。”
那是束鹤轩买给他的……?
那员工赔笑说:“董事长开会还抽空给宾利买活性炭,董事长真爱车呀。”
云苞听了都紧张起来了,他不是弃车跑掉,而是去买活性炭了,而且还差点错过开会?
在以为束鹤轩会出言解释或略过话题,犹如他一直以来的冷淡作风的时候,束鹤轩却从他开会的宝贵时间中分出心思,口吻柔和地回答说:“它原本很干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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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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