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锐昨天还在床上睡大觉，今天就穿着破烂的服装跪在地上当乞丐。
因为她见鬼了。
睡着睡着她看见一朵白花来接她了，她还以为要上天堂，结果那白花竟然开口说话了。
“0509副本已开启。”
什么副本？
屠锐猛然惊醒，但醒来看见的不是天花板，而是一张清秀的脸。
“What kind of creature are you?Are you a wolf?”
这是谁？这么地道的口语，她还以为是会是西式长相，但却是柔和的脸庞，但这一头的奶奶灰是怎么回事。
“会不会说中文。”屠锐问道。
“会。”灰毛男说。
“那就用中文再把刚才的问题问一遍。”屠锐和他面对面干瞪着眼，语气毫无波澜。
“你是什么动物，是狼吗？”
屠锐沉默了，她把面前的男人仔仔细细地再看了几眼，头发是灰白掺杂，瞳孔是棕黄色。
“你这个问法...难道你是狼吗？”
灰毛男点点头，扒开自己的嘴皮，露出一个弯曲的獠牙，“对啊，我是狼，你是什么呢？是狮子嘛？”
屠锐此时神色依旧如平静的水面，但心里已经开始翻腾了。
什么情况？
“我不是狮子，我就只是人。People.”她苦笑着说,“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灰毛男眨着眼,用不是很标准的普通话给她解释着说。
生物需要不断进化出各种各样的形态能力来适应环境的变化和发展。
在自然选择之外，副本可以为生物提供自然进化之外的能力。
通过副本的关卡，选择对应的能力。
啊？屠锐还没反应过来什么超自然，一道白光闪过。
“0509副本加载完毕，灰狼西亚维、智人屠锐已就位。开始传送...”
“啊？传...”屠锐脑中混沌一片，被刺眼的白光照得闭上了眼。
等到屠锐再睁眼时，她正跪在地上，穿着稀烂的衣服，面前还有一张破烂碗。
“什么情况..”屠锐掀开这里三片外三片的衣裳，再看看跪在旁边的灰毛男。
不对，已经变成长发黑毛了。
屠锐回想起刚才那声机械音，“你是叫西亚维？我们...”
话还说完，空中掉落了一本册子，屠锐忙拾起来翻看。
册子写的事情很简单，此副本由一本小说改编。
推进剧情发展，解锁正确结局，即可通关。
写的也太笼统了吧，屠锐心都沉到谷底了，
正确结局？谁知道正确结局是啥。再说她为什么莫名其妙要弄这个副本啊？难道是谁偷偷给她报名了？
册子后面是小说梗概，屠锐扫了一眼。
这不是她N年前写的小说吗？！
“这是我写的小说诶。”她惊奇地说道：“原来这个副本的任务是推进这本书的发展，那很简单啊，我给你剧透。”
屠锐很快又调整好了心态，来都来了，又不能走，还是顺着剧情赶紧把这个任务完成了，早完成早解脱。
这本书剧情简单又套路，女主凤五原是富商之女，但亲娘去世，亲戚们私吞财产，凤五只能出去打工，在繁花堂做堂倌。
恰逢城中达官贵人在酒楼举办宴会，舞娘因意外不能上场，凤五应急顶上，翩翩起舞的姿态令台下的皇子夏仁泽心动。
皇子随后全城寻找台上舞娘，最终靠舞姿认出凤五，两人从此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屠锐向西亚维解释完，继续说道：“左右不过是现在他俩还不认识，咱们去当个红娘就行。”
说完指着他们不远处的那栋三层木质酒楼。
“巧不巧，这就是繁花堂。系统这安排应该是有意为之，那现在的剧情应该是凤五在繁花堂工作了，咱们这乞丐装扮估计就是引凤五的，因为她是一个温柔善良的女孩，一定不会对我们不管不问的。”
西亚维侧过头，听完了叽里咕噜一大堆话，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
“嗷对，你普通话不太好，是不是听不懂。”
屠锐看着西亚维懵懵的表情，打算再耐心且慢速地给他讲一遍。
“no。”
西亚维将册子放下，眨巴眨巴眼睛，伸出一只手阻挡屠锐那即将飞起的嘴巴。
“我听懂了。只是没想到你看了这一点点字，就知道了这么多。”
“作者嘛，总知道的多一些，再说人系统也不可能给咱乱安排身份的。
说完她回正身体，摆好乞丐的架势，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火辣辣的太阳。
“行了，那现在就等着吧。等着我们心善的女主角来拯救我们。”
正值晌午，太阳高挂头顶，热气让人有些头晕。
“咦，你们怎么还在这儿？”
洪亮的声音响起，屠锐艰难地抬起快热晕的脑袋，看见了一个身穿灰布衣的女人。
呀，女人，还对他们嘘寒问暖，是凤五吗？屠锐揉揉眼睛想要看得再清楚些。
“什么意思？”一旁的西亚维开口问道，什么叫怎么还在这儿？
灰衣女子愣了一会，又豪放地笑道：“你们才到京城吧，最近陆续来了很多外地人，城里没有地方收容你们，程大人特地将城郊的废弃道观改为养济院。”
“你们去那里吧，可以填饱肚子，还能学些技艺。”
屠锐被太阳晒得久了，眼前仍是漆黑一片，但脑子是清醒了。
养济院？程大人？这都啥啊？
“你们等着啊，我去给你们拿些吃的。”说完灰衣女子走进了繁花堂。
“是她嘛？”西亚维看她走远朝屠锐问道。
“嘶，不太清楚啊。”屠锐看着那背影又抬头看看繁花堂那三个大字。
“啊？你不认识她吗？”
“这我上那认识去，我对她只有文字描写，哪知道她具体长啥样。”
屠锐捏着鼻梁思索，“但按理说应该是她，可气质上感觉不像啊。诶你刚刚看见她鼻子上有红痣吗？”
按照原书描写，凤五走的应该是温柔路线，而这位女子怎么看都是大大咧咧的性格。
“红痣？”西亚维回想了一会，完全没注意到。“没注意，为什么问？”
“这个故事我当时写得很草率，但是有一个特别详细描述的，就是各位主角脸上的痣。”
屠锐也是完全适应西亚维莫名的口音，十分顺畅地向他解释。
“女主男主脸上都是一个红痣，女二男二脸上是两个黑痣。这种设定也不知道变没变。”
灰衣女子很快就出来了，手上还端着两杯水。
“你们先喝点水，还有这些点心你们路上吃。”
女子将水杯递给屠锐他们，又把包好的点心挂在屠锐的胳膊上。
接着她指向左边的路，“这条路一直向西走，过了城门不久就到了。”
屠锐有些无措地接过水杯，看身边的西亚维没反应，忙用手肘戳戳示意他接杯子。
这次她睁着大眼睛悄咪咪看清了，没红痣。
不是凤五。
那这更不能走了啊，离开繁花堂上哪找凤五去。而且看她也是繁花堂工作，应该是认识风五的，找她打听打听。
“姑娘，谢谢你的好意...请问我可以向你打听一件事吗？”屠锐说道。
“你要打听什么？”那灰衣女子笑眯眯地问。
得到肯定的回答，屠锐便继续说着，“我是想打听一个人，是你们繁花堂一位堂倌，她.....”
话还没说完，那灰衣女子却突然转身朝路那头招手：“我们掌柜的来了，你有什么事可以问她！”
掌柜的？那这好啊，能打听的消息就更多了。屠锐心想。
“怎么了？”淡淡的声音自头顶传来，一位红衣女子从她侧边走来，看着三人。
屠锐跪在地上抬头看去，背着光女子整个人都在阴影里，她看不清女子的脸，只看得出是个个子很高的人。
红衣女子先是扶他们起来，又问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那灰衣女便给她解释了一下情况。
“你们要去养济院？”红衣女语气不是很好地问道。
“不不不，我们主要是想找人。”屠锐赶忙摆摆手。去什么养济院，找凤五才是正事。
“找谁？”
“我们是想找您店里一位叫凤五的小倌，她之前帮助过我们，我们想当面感谢她。”
屠锐随便找了一个理由，先能见上凤五再说。
红衣女听完上下扫了他们一眼，一旁的灰衣女也露出了迷惑的表情。
“...帮过你们，但你们却不记得她的长相吗？”她表情突变，语气比刚才还不好。
屠锐隐隐觉得不对劲。
“我并不记得我帮过你们，而你们甚至不认识我的长相。”
女子正色，抱臂后退，冷冷的眼神审视着他们，开始防备起来。
屠锐彻底懵圈，脸上惊讶的表情都没收住。
她不是掌柜吗，怎么又成凤五了？凤五不是小倌吗，怎么成掌柜了？
她再仔细一看，这红衣女鼻梁上竟然真有个红痣，刚刚阳光太刺眼她压根就没看见！
种种情况冲击着屠锐的大脑，脑中的齿轮高速运转又猛地卡壳，最终只漏凤似地冒出一句。
“啊..？”
“看你们也不像是死缠烂打的人，拿了东西赶紧走吧。”
凤五留下这句话，转身拉着灰衣女子进了繁花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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