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添安感觉自己出现幻觉了。
自己明明还在沙漠里寻找绿洲,怎么面前出现了一个游泳池呢?
可他来不及深究是不是海市蜃楼,沙漠的太阳太大,磨的人口干舌燥,浑身是汗,他走向泳池伸手撩起水来往自己脸上浇,好清凉啊,程添安打量这个阳光下波光粼粼的游泳池,突然有了一个好主意。
然后,费劲扒拉开程添安,站在床边极力平稳着自己呼吸的商嗣沉就看见床上的人猛地坐起来,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一个没看住,他已经脱掉了自己的背带裤,里面那件白T有些长,盖在腿根,露出一节白皙修长的大腿。
“你做什么!”
正在脱上衣的程添安闻言停下的动作,眨巴着清澈懵懂的眼睛看过来,一副看傻子一样的眼神:“脱衣服呀,我要游泳。”
游个屁的泳!
男孩腰间的皮肤白的晃眼,商嗣沉眼疾手快按住他掀开衣服下摆的手,程添安挣脱了两下,感受到商嗣沉手心炙热的温度,他扬起头,问:“你,你也要一起游泳吗?”
商嗣沉:“……”
“那就一起吧!”
男孩声音愉悦,下一秒他突然挣脱开了束缚,一把扯住了商嗣沉浴巾的下摆。
哗啦——!
一览无余……
商嗣沉太阳穴突突狂跳,额角青筋清晰可见,他虚抓了一把空气,内心那股无名火越烧越旺,而程添安完全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热火的事情,他卷起被子,悄默声地手脚并用越爬越近。
那颗可可爱爱的小虎牙随着他张嘴而露出来,商嗣沉双目微睁,提前预判了他的动作,大手直接抵住他的额头,阻止他往前。
“唔,冰激凌!”
柔软蓬松的头发蹭在掌心,感受到那颗脑袋的不满意,商嗣沉深深叹了口气,他一只手抵着程添安的脑袋,任他两只手张牙舞爪的挥动,一只手去够落在地上的浴巾。
还没拿到浴巾,手腕上兀地传来一痛,一排整整齐齐的牙印落在腕间。
第三次了,这小孩儿第三次咬他。
“你干嘛不让我吃香草冰激凌,你行不行啊?!”跪坐在床上的程添安控诉道。
愤怒又委屈的声音从商嗣沉左耳传到右耳,盯着程添安一张一合的嘴巴,商嗣沉手臂上青筋暴起,眼尾通红,显然已经忍到了极致。
现在可不是纠结行不行的时候,掌下,程添安的脸烫的可怕,再这么烧下去脑子估计人要烧傻了。
“我好热,你别走。”迷迷糊糊的人本能的抓住房间里唯一处凉快的地方,“好难受,帮帮我……”
商嗣沉紧紧皱着眉头,呼吸越来越沉重,他冲上去死死捏住程添安的下巴,堵住他喋喋不休的嘴。
“唔——”
他的吻凶狠但不粗鲁,长驱直入,渐渐失去理智,撬开程添安的齿贝,疯狂掠夺他口腔里的味道,所有喉间溢出声音都被他的吻吞没,程添安神色迷离,生涩的回应彻底点燃房间内旖旎的氛围。
此时的程添安根本听不见任何声音,他彻底陷进柔软的大床里,香草冰激凌,他终于吃到了,和想象中的味道一样,冰冰凉凉的,好甜,好舒服!
但下一秒,程添安却想哭了。
他掉进了泳池里,不停往下沉,无法呼吸,他竭力想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抓不住,于是指甲在商嗣沉后背上乱挠,留下一道道红痕。
“呃……”
好痛,然而痛苦没有换回他的理智,池水的清凉让人贪恋,可溺水的绝望无处发泄,程添安只能本能的开始挣扎,两只脚乱蹬,想要逃跑,刚爬出去两厘米,一只大手猛地攥住了他的脚踝,把他拉了回来。
“醒醒,要跑去哪里?”商嗣沉覆在程添安耳边轻声质问。
实力悬殊,程添安就像一条案板上的鲶鱼,趴在床上,身后男人的吻从腰窝到脊背,到颈后,最后落在耳垂。
“一起游泳,不是你说的吗?”
熟悉的香草味钻入鼻腔,触电一般酥酥麻麻的感觉传遍全身,后腰像被一只羽毛轻轻拂过,叫他整个人犹如一滩化掉的草莓雪糕,彻底软了下去。
不知道多少次之后,程添安连哼哼唧唧的声音都没了,木登登盯着天花板,像躺在棉花糖里一样,彻底没了力气。
……
唔,好饿好饿。
程添安是被饿醒的。
肚子咕噜噜直叫,程添安又困又累,浑身上下像被大卡车碾过一般感觉要散架了,他不愿动弹,只能下意识摸索着寻找枕边的手机。
一般放在哪里来着,他闭着眼,慢慢往身侧的枕头底下摸索,没摸到手机,却摸到了一个暖呼呼的东西。
什么?好软,大白馒头?
饿极了的程添安缓缓靠过去,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刚准备一口咬下去,突然的一个激灵让程添安猛然清醒过来。
“……!”
什么东西!
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程添安一下子还没有点反应过来,他不是在做梦吧!这这这,这怎么回事?自己身边怎么睡了个男人。
正搭在男人胸膛上的手犹如触电一般收回,程添安后知后觉猛地弹了起来,困意消失,耳尖烧得厉害。
“嘶——”好痛。
感觉自己的腰要断了,咬牙撑着酸痛的后腰,感受到自己后方传来清晰的疼痛,程添安很快就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
身侧的人还没醒,从他的锁骨和斜方肌上还有一排清晰的牙印。程添安其实不太记得昨晚的过程,只隐约记得自己扒了男人的浴巾,还一直在咬他。
自己醉酒后和一个陌生男人睡了!妈呀,而且更可怕的是好像还是自己主动的。
要死,程添安看着床上还在熟睡的男人,脑海里蹦出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跑!
事实上他确实怎么做了,背带裤就搭在不远处的椅背上,他蹑手蹑脚下床,生怕吵醒还在睡觉的人。
可他确实低估了自己,刚颤颤巍巍走了两步,脚下一软,差点一头栽下去。
然后,他就在床下找到了自己白T的碎片。
程添安:“……”
他的视线在房间里寻找了一番,最后落在浴室里的白衬衫上,程添安拿了背带裤,撇了眼床上的男人,长的真不错,至于身材,他昨晚已经领教过了,既然这样,拿他一件白衬衫,不算过分吧。
于是,程添安躲进浴室里,看着自己身上细细密密的痕迹,他龇牙咧嘴穿好了衣服,这件衬衫对他来说有些大,但好在能把他身上的东西遮个七七八八。
庆幸背带裤结实,不然男人的裤子对他来说真的不合身。
外面天还没亮,他关好门走到门口,明明没几步路,他却举步维艰,恨不得在地上爬。
虞城入夏很早,虽然七月份还没到,但吹过来的风已经有了燥热粘腻的感觉。
程添安没有立刻回学校,他坐在公交站台的长凳上冷静了一会儿。
昨天是江访求他来酒吧救场,他喝了杨宁一杯酒,他不是一杯倒的人,即使那酒再烈也不可能一下子把他弄的不省人事,唯一的解释,他们在酒里下了药。
但酒店那个人不是江访也不是杨宁啊,程添安锤了锤酸痛的后腰,掏出手机,事到如今还是确定一下昨天的六百块是不是真的最要紧。
毕竟他是真的穷。
手机一开机,无数个未接电话和微信消息弹了出来,都是他舍友们的短信和电话轰炸,问他今晚回不回来,在哪儿之类的。
确定钱在,还有江访给报销的打车钱,程添安稍稍有些心安。
他的情况不允许他卷进这样的纷争里,最起码现在不行。
就当被狗啃了一口?但怎么好像是自己啃他比较多?
算了。
程添安紧握着手机,附近没有地铁,这个时间早班车来没来,距离虞江大学还挺远的,看了下小程序上的价格,程添安一边肉痛,一边他狠心给自己打了个车回学校。
到了宿舍,天也才刚亮,宿舍窗帘拉的好好的,跟大晚上没什么差别,他们宿舍是六人寝,三个新闻学专业,三个传播学专业,学传播的前天考试结束,两个已经回家了,宿舍现在剩下四个人。
程添安放下东西,昨晚那个人应该是给自己清理过了,但程添安觉得不放心,还是小心翼翼地洗了个澡,然后连滚带爬爬上自己的小床,长长舒了一口气,闻着被子上熟悉的味道,程添安打了个哈欠,迷迷瞪瞪闭上了眼睛。
纵使心里有事,程添安这一觉睡得依旧是昏天黑地,以至于隔壁床的舍友扒在他床边叫了好多声都没能叫醒他。
“困困,困困你醒醒啊!困困……”洛向南掀起床帘一角,拍了拍程添安的肩膀,床上的人依旧背对着自己一动不动,洛向安转头望向下面眼巴巴看着的两个舍友,着急地问,“都喊了快十分钟了还不醒,怎么办?要不要叫宿管阿姨,还是直接送医院啊?”
李维然白了他一眼,“蠢啊你,喊名字喊不醒,你换个方法啊!”
然后,在洛向南呆滞视线里,李维然深吸一口气,对着紧闭地床帘大喊道:“程添安!你银行卡余额为零啦!”
我去,好歹毒的叫醒方法。
洛向南一脸惊恐地看了李维然三秒才反应过来:“那你刚才看着我干喊了十分钟?!”
“谁知道你个二百五反应这么慢。”
洛向南怒气冲冲,骂李维然的话就在嘴边了,床帘里面终于传来动静。
“怎,怎么了?”程添安的声音有气无力。
大热天的,他穿着长袖长裤的睡衣,撩开床帘的一角,把脑袋探出来,“我好饿。”程添安费力睁开眼睛,见两人衣着整齐的样子,问:“你们去吃饭吗?我想吃青椒肉丝面。”
“吃什么饭!”洛向南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捧着程添安的脸,企图让他清醒过来“你打工打傻啦!今天下午四点有一场考试啊,你忘记了?”
李维然看了一眼手表,再看向跟滩烂泥一样搭在床边的头,“困困,快起来,还有十分钟就开考了!”
下午四点,考试,新闻传播伦理与法规。
记忆回笼,程添安瞬间瞪大了眼睛:“!”
靠!
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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