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摇头开口说:“我们少爷从小接触的Omega,哪个不是名门闺秀,富家公子?趁人之危的婚姻能长久多久啊。”
傅桑乐终于忍无可忍。这栋豪宅锦衣玉食,却像个金丝笼子,管家冷眼相待,佣人背后议论,连廖翊修的衣角都摸不着,等待没结果,不如主动出击。
他特意记下Alpha的行程,在晚餐时分堵住了难得早归的廖翊修。
当傅桑乐坐到餐桌对面时,廖翊修吃饭的手明显顿了一下。两个月的冷落没让傅桑乐退缩,他跟絮絮叨叨地说着话,
“你话怎么这么多?”廖翊修突然放下刀叉。
傅桑乐说:“一家人吃饭,不就是要说话么?”
而廖翊修眼神复杂地看着他,扔下一句:“我不喜欢在餐桌上跟人说话。”
后来每次用餐时,傅桑乐学会了察言观色。只要廖翊修眉头微蹙,他就会把夹到一半的菜转个弯放回自己碗里;要是Alpha放下餐具,他便立刻停止那些家长里短的闲聊。
然后餐桌上只剩下刀叉碰撞的声响,安静得令人窒息。
傅桑乐的温柔像张密不透风的网,却让廖翊修浑身不自在,那种专注的目光,仿佛在在透过他看另一个不存在的人。
廖翊修下班回来,就看见傅桑乐蜷缩在他房间门口睡着了,月光从落地窗照进来,给Omega的睡颜镀了层银边。
廖翊修蹲着盯着他看了很久,久到傅桑乐睁开了眼。
傅桑乐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抱着压在床上。浓烈的Alpha信息素像张密不透风的网,压得他喘不过气。他下意识推拒的手被轻易制住,廖翊修的犬齿抵在他后颈,激得他浑身发抖。
“阿修……阿修……”傅桑乐刚出声尾音都变了调。
“我说过,”廖翊修咬着他耳垂,声音又低又哑,“别那么叫我。”
他手掌掐着Omega腰往上一提,傅桑乐就像块融化的糖似的瘫在他身下。
傅桑乐觉得自己神志不清,断断续续地改口:“廖……翊修……”
这三个字像是什么开关,Alpha动作突然凶狠起来,信息素浓得几乎实质化。
“是你自己凑上来的,”廖翊修把他翻过来,未尽的话语淹没在交缠的呼吸里。
傅桑乐没听清廖翊修说什么就迷迷糊糊应着,手指陷进对方后背的肌肉,在恍惚想起,这好像是重逢以来,他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拥抱。
廖翊修突然扣住傅桑乐的后脑,犬齿刺入Omega后颈的腺体。傅桑乐浑身一颤,手指猛地插进Alpha的发间,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那些微卷的发丝。
这声喘息让廖翊修动作骤然停住。黑暗中,Alpha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你能别叫那么浪吗?”
“你以前……很喜欢听的。”
话没说完就被打断,Alpha信息素浓得几乎让人窒息。
等一切结束已是凌晨。
傅桑乐瘫在凌乱的被褥间,浑身都是湿漉漉的。
Alpha背对着他站在窗前抽烟,背影僵硬得像块石头。
第二天傅桑乐浑身酸软地醒来时,床上早就没了温度。他勉强撑起身子,腰部的酸痛又让他跌回枕头里,索性闭眼又睡了过去。
这一觉昏沉漫长,再睁眼时夕阳已经给房间镀了层金边。
他迷迷糊糊揉着太阳穴,心想自己居然能睡这么久。余光瞥见窗边的人影时吓了一跳,廖翊修应该是出了门回来了的,正背对着他站在落地窗前。
傅桑乐一时分不清是梦是醒,等Alpha转身走近,他鬼使神差地拉住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指尖触到温热的皮肤,他才像突然清醒过来似的,一把环住廖翊修的腰,把脸埋进对方衬衫里闷声喊:“阿修,阿修……”
尾音拖得又软又长,像只撒娇的猫。
也许是氛围太好,也是是重新受到Alpha信息素滋养的舒适,傅桑乐那个时候完全忘了廖翊修的禁忌。
廖翊修明显僵住了,垂在身侧的手抬起又放下。
夕阳从背后照过来,把他们交叠的影子拉得很长,长得像是能延伸到很多年前那个雪夜。
廖翊修的声音响起:“说了别这么叫。”
傅桑乐浑身上下什么都没穿,廖翊修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他扯下挂在椅背上的衬衫扔过去,落在傅桑乐光裸的腿上。
傅桑乐原本还想要条裤子,却被Alpha下一句话钉在原地:“昨晚是意外。”
“你不要觉得这是我对你不一样的信号。”
傅桑乐看着夕阳从廖翊修背后照进来,把他的轮廓勾勒得锋利又疏离,仿佛昨夜那个失控的Alpha只是幻觉。
这件衬衫还带着廖翊修身上的味道,傅桑乐猜大概是廖翊修穿过的,他慢吞吞地套上,过长的下摆刚好遮住大腿根。他低头系扣子时,后颈的咬痕从领口露出来,红得刺眼。
傅桑乐听到廖翊修的话,用你在说什么话的眼神看着他,忍不住道:“意外?”
廖翊修绷着脸:“不然呢?”
傅桑乐看着他,不解地道:“所以我们之前那些对你算什么?”
“什么算什么,本来就是你自己一厢情愿,你救了我的事,我让你留在这已经仁至义尽了,我把你从那种地方带出来,对你不够好吗?”
傅桑乐摇摇头,像是突然顿悟什么,看着廖翊修:“你是不是把我们那一年时间都忘了。”
廖翊修不说话。
傅桑乐恍然大悟,这些日子以来的别扭和不适终于得到解释:“原来如此,你居然忘了,忘了。”
傅桑乐喃喃着那两个字,不理解地道:“可你怎么能忘呢?”
廖翊修:“我为什么不能忘!你不是喜欢我吗?为什么非揪着这点不放做什么?”
傅桑乐看着廖翊修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他不能接受:“不,你不是阿修,不是他!”
傅桑乐刚想转身离开,就被廖翊修一把拽回来按在墙上。Alpha的气息喷在他耳畔,每个字都像刀子往心口捅:“从始至终都是我一个人!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就算我失忆了也没可能喜欢上你这种下等O,我对我自己的了解,就算和你结婚也是那时候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你还真以为你口中的阿修是什么纯情小白兔吗?”
清脆的巴掌声打断了这残忍的宣告。
傅桑乐的手还悬在半空,掌心火辣辣地疼。
他呼吸急促,整个人都在颤抖,是愤怒还有屈辱,傅桑乐想不到廖翊修怎么能出口这种话。
廖翊修偏着头,左脸迅速浮起红痕,却突然低笑起来,他扣住傅桑乐发抖的手腕:“我说对了,你恼羞成怒了。”
在傅桑乐以为自己今晚自己不会好过的时候,廖翊修只是阴沉着脸砸了房间里的一个花瓶。
也许真的是因为事后没被及时处理,傅桑乐当晚就生病了,一开始根本没人发现,最后还是管家发现了平日里在他面前晃荡的傅桑乐很久不见人影。
管家请来的医生给傅桑乐挂上点滴,可连续一天多的高烧还是让他神志不清。昏沉中他看见傅修趴在床边,头发支棱着,正用那双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他:“老婆,你哪里难受?生病了吗?为什么不好好照顾自己。”
傅桑乐想伸手摸摸那张脸,脑海里却突然炸开廖翊修冰冷的声音“我怎么可能喜欢上你这种下等O”,伸到半空的手无力地垂下来。
梦境和现实像被打碎的镜子,锋利的边缘割得他生疼。
管家给他换冰袋时听见傅桑乐在呓语,凑近才听清是反复的“阿修”。
窗外又开始下雨,水珠顺着玻璃滑落。傅桑乐有些分不清虚幻和现实,只知道属于他的傅修可能一辈子都回不来了。
后来傅桑乐大多数躲在自己房间里,也不再轻易出现在廖翊修面前。
那时候其实别墅很多人都想看傅桑乐的笑话,想着这位异想天开的O究竟能坚持多久,在这里工作久了,难免也带了点捧高踩低的眼镜看人,可是跟傅桑乐相处久了,都难免会对他这个人抱有好感。
其实仔细想想,如果另外一个主人是这样的,还是挺不错的。
见傅桑乐闷闷不乐,管家心里竟然觉得也不太好受,主动问傅桑乐想不想出去逛逛。
傅桑乐摇头,诚实道:“我没什么地方好去的,我是第一次来D港。”
那些时日,傅桑乐经常一个人待着发呆,然后偷偷地想念R区,怀念在自己那间简陋房子的时光,想也许真的是自己一厢情愿。
把保管得很好的结婚证拿出来,又放进去,他知道自己在纠结什么。
结婚证上写着的廖翊修,傅桑乐抚摸着那个名字良久,廖翊修给他的时候,说一个一个。
自从他们那日撕破脸后。
廖翊修那段时间也会很反常地带朋友来家里,并警告傅桑乐不要把他们的关系四处宣扬,傅桑乐不再和廖翊修上一个餐桌,要么就是在厨房的工人那里蹭一点饭吃,要么就是一个人孤零零坐在餐桌上。
廖翊修对这傅桑乐的态度,好似他这个人,都没有任何东西能够入他的眼的东西。
傅桑乐睡不着,半夜溜到花园里透气。夜风带着玫瑰的香气,他坐在秋千椅上,这个角度所有人都看不见他,透过落地窗看见客厅里灯火通明。廖翊修被一群衣着光鲜的男女围着,水晶杯里的香槟晃出细碎的金光。有个Omega小姐正凑在Alpha耳边说什么,涂着丹蔻的手指似有若无地碰他袖扣。
玻璃像道无形的屏障,里外是两个世界。
傅桑乐低头看看自己的棉质睡衣袖子,突然觉得呼吸有些困难。屋里爆发出一阵笑声,廖翊修嘴角挂着恰到好处的弧度,那是傅桑乐从未见过的社交式微笑。
他这才意识到,廖翊修口中所说的上等人,而他不过是区区一个很普通的O而已。
好像跟廖翊修沾上一点关系,都已经是犯了禁忌。
如若还想要其他的,那好像是真的自不量力。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跟着廖翊修来到这里,一个没有任何位置的地方。
傅桑乐没想到自己躲在这里,还会让人发现。
江娣踩着高跟鞋出现,白色长裙在灯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她端着香槟杯,红唇微扬,指甲上的碎钻随着她整理头发的动作闪闪发亮,目光像把傅桑乐从头到脚扫了一遍。
“你就是那个跟翊修结婚的omega,跟我想象的……不太一样呢。”
江娣身上昂贵的香水味飘过来,混着香槟的甜腻,让他想起廖翊修西装上偶尔沾染的陌生香气。月光照出两人的身影,一个精致得像橱窗里的模特,一个朴素得像是误入宴会的园丁。
傅桑乐想起廖翊修的警告,不能到处宣扬他们的关系,连忙摆手:“我不是,我只是别墅的一个佣人。”
“你真的不是吗?”
傅桑乐摇头。
娇纵的小姐冷哼一声:“要是让我知道哪个是,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不可。”
傅桑乐有些无辜:“为什么?”
江娣摇了摇酒杯:“你要是被抢了未婚夫你会开心地跟你的情敌握手言和吗?你问那么多干嘛?难道你就是那个O?”
“不是,我不是。”
傅桑乐说完那句话就仓皇逃开,躲进走廊拐角才敢喘气。他满脑子都是荒唐的念头,自己居然成了插足别人感情的第三者?难怪廖翊修那么讨厌他,恢复记忆后那么不能接受。
等他平复呼吸想离开时,一摸脖子才发现那条戴了多年的链子不见了。傅桑乐只好硬着头皮往回走,却在转角处听见了谈话声。
廖翊修的声音混在其中,低沉又冷淡,傅桑乐僵在原地,进退两难。
“你的结婚对象怎么不带出来见见,藏得这么好。”
廖翊修的声音响起:“有什么好见到,小地方出来的,胆子小,免得闹笑话。”
“对你的O好点吧,小心人家跑了。”
廖翊修似乎嗤笑一声:“他那么喜欢我,怎么舍得走。”
“人家喜欢你,你喜欢他吗?既然你不喜欢,那就离婚好了,江娣可是因为你突然冒出个结婚的O到现在都不给你好脸色,到处宣扬你是个渣男。”
廖翊修沉默了一瞬,开口道:“不给就不给,傅桑乐好歹救了我,算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廖翊修的命就那么不值钱吗?他就想做我的Omega这么一个愿望我当然要满足他。”
另外一个人听完之后,啧了一声:“看不出来,你还是这么个知恩图报的人。”
“那江娣怎么办?人家可是跟你有十年的婚约的人,被一个莫名奇妙出现的O搅和了,是我也不会甘心。”
廖翊修冷嗖嗖地道:“只要傅桑乐哪天主动跟我离婚,我就娶江娣。”
说完廖翊修很快补充道:“但是你知道这种可能微乎其微,你不知道他都把结婚证藏起来了,可宝贝了,而且他被我标记了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离开我。”
最后一句透露出几分得意。
傅桑乐呆在原地,只觉得整个人都要死去了。
[彩虹屁]再看一次,前夫这张嘴真的好气人。
自己跟老婆说不许把他们的关系闹得天下皆知,谁知道把消息放出去是谁干的[白眼][白眼]
差点就登报了是吧,廖翊修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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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忘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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