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邶军看着他,脸上写满了疑惑,“我搞错什么?人家档案上明明白白写着Alpha性别,我能看错?”
就一个第二性别而已,怎么反应这么大?他看不少学生都知道郗言是Alpha啊,阮篱秋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难不成,这孩子喜欢郗言?那也不太像,阮篱秋这小子喜欢过的人他两双手都数不过来。
“你小子想啥呢?可不许给我添乱啊,每次给你收拾摊子我都觉得自己又老了好几岁。你跟着人家郗言好好学习,你看看你那成绩像样吗?”
阮篱秋一边听着林邶军的数落,一边敷衍地回了一句“嗯”。
他之前进郗言宿舍的时候,也没看见到抑制剂,阻隔贴一类的东西啊。偶尔凑到郗言身边,他也没闻到任何人工合成的味道,反而总是带着一股花香味的香水。
也正因如此,阮篱秋笃定了这人不是Beta就是Omega呢。有哪个Alpha会往自己身上喷香水呢?
可现在,他不得不承认学校论坛真是个神奇的地方,第二性别真是一猜一个准啊。
那么,问题来了,郗言是Alpha,自己也是Alpha。那他跟郗言岂不是就成了AA恋?Alpha之间的信息素是相互排斥的,那日后郗言若是闻到了自己信息素的味道,会不会非常讨厌?
那不行,怎么可以相互排斥呢!那样的话,他怎么进一步发展关系呢?
还有还有,现在社会好像对AA恋的接受程度不高。以后要是在一起了,被人戳着脊梁骨骂要怎么办?他倒是没关系,可是他看不得郗言受委屈啊。
阮篱秋的思绪想的很远很远,远到他压根就没想到一个致命的问题——郗言还不知道阮篱秋喜欢他呢,更别提他们以后会不会在一起呢。
林邶军看着面前的人越发敷衍,说教的话堵在嘴边,愣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最终,林邶军放弃了,他让阮篱秋回了教室,临走前还不忘多叮嘱几句。
他看着阮篱秋略微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不禁嘀咕道:这孩子受到的刺激有这么大?可千万别影响考试啊。
阮篱秋回到班里,就见正在背书的郗言一手抓着自己的头发,另一只手烦躁地翻着课本,一秒一页。
走进一看发现这人注意力压根就没在书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能把自己烦成这样。他试图把郗言的手拿下来,结果被郗言手上的力道给吓到了。
细看之下,那块头皮被狠狠地抓起来,攥着短发不停的往外揪。手上那力道一次比一次重,让阮篱秋觉得他下一秒就会扯破头皮。
于是,他尝试着把郗言的手从头发上掰开,可结果却是无济于事。阮篱秋只得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抬手向往常那样捏住郗言的脸。
郗言的脸很软,捏起来就像一颗棉花糖,软软的,揉捏起来很是舒服。
平时他很敏感。郗言不喜欢这些肢体接触,因此,只要阮篱秋的手一碰到他,就会立刻躲开阮篱秋的手。但每一次他都扛不住阮篱秋的再三请求,忍着心里的想法,让阮篱秋捏过几次。
起初他对这样的接触很不适应。每一次都会红通耳朵,阮篱秋则是笑着捏住他的耳朵,说他太敏感了。这样的接触次数多了也就慢慢习惯了。
然而这一次,郗言的反应有些迟钝,他被阮篱秋捏了两三下才皱着眉看着对方,说:“疼。”
“知道疼了?刚刚在干嘛呢?你看看你的头,都被你抓掉几根头发了?”阮篱秋收起自己的手,数落道。
他瞧着郗言的样子,心想:是Alph又怎么样?这么可爱的Alpha只能被他一个人欺负。
郗言疑惑的放下自己的手,只见上面躺着好几根头发,他的眉毛皱的更深了。他错愕地想,这是他自己拽掉的?为什么没觉得疼呢?
“小言,想什么呢?看不下去就别看了,你要相信自己的能力。”阮篱秋起身看向郗言的头皮,果然,那里已经红了一大片。
他心里一揪,想不通平时碰一下就喊疼的人,怎么会对自己下手这么狠呢?
“有些记不住东西,我怕考不好。”郗言将手上的掉发甩掉,闷声回道。
他也不清楚自己怎么了,只是觉得眼前的文字越来越模糊。熟悉的文字拼接起来,却一个也走不进他的记忆。
越想越发烦躁,情绪再次带着他走向更深的谷底,以至于都忘了自己此刻坐在教室里,而不是自己的房间。
阮篱秋顺手拉过郗言的手,放了一颗糖在他手心,说:“吃颗糖,心情就会好很多,我相信你身为学霸的直觉。”
那颗糖的外包装很好看,隐约带着镭射,打开之后方方正正的。糖果不算大,放在嘴里,甜味肆意。糖很快就吃完了,郗言的心情也开始好了起来。
他拿着小小一片的包装纸,想要收藏起来。
郗言向阮篱秋道了句谢谢,顺手拿过对方的课本开启了小讲堂。趁着阮篱秋的注意力都在习题上,他拿着包装纸摸向自己的书包,藏了起来。
阮篱秋并没有发现郗言的小动作。他心里只有一件事,为什么数学里会有那么多的字母符号呢?
晚自习的教室里很静,每个人都在专心备考,所以并没有人注意到教室的一角发生了什么。就连叶烨偶尔扭头看看他秋哥,也只是看到了两个人凑在一起学习。
准确地说是郗言学霸在线讲课。
下课时已经晚上10点了,教室里的灯光有些恍惚。阮篱秋无意间瞥见郗言的书包里晃过一丝彩色,在黑色的布料里格外明显。他笑了笑,并不打算戳破郗言这点小心思。
可目光一转,就见书包上的一角颜色有些不太多,看着像是染上了什么东西。于是,阮篱秋指着这个地方,问道:“这里怎么了?”
郗言顺着阮篱秋的目光看去,像是想到了什么。他脸色一白,故作镇定的说道:“没什么,你看错了。”
听他这么一说,阮篱秋倒是觉得可能真的是自己看错了吧。
次日,阮篱秋坐在考场上,试卷上的题逐渐变得眼熟。虽然他依旧不知道正确答案,但最起码蒙题有了点方向。他凭着脑子里零零散散的知识,半蒙半猜地写完了期中考试的卷子。
回家的前一刻,阮篱秋觉得这次考试成绩肯定能进步个百八十名!
考试过后是难得的双休,阮篱秋拍下家里准备的美食,给郗言发了过去,说:“这鱼看着不错吧?我妈做的。”
他母亲秋馨很会做菜,奈何母亲平时工作很忙,能亲自下厨给他做饭的次数屈指可数。这次是父母专门调整了自己工作时间,来陪他过一个周末。
阮篱秋发完信息,便转身进了厨房。他瞧着母亲忙碌的身影,放下手机给她打下手。
秋馨一见阮篱秋便开始紧张,连忙拦住他的动作,说:“小秋小秋,你赶紧放下!外面坐着等就行了,五分钟就能开饭哈。”
“为什么?妈,你让我帮个忙呗。”阮篱秋不理解,他就想让母亲轻松点,有错吗?
“你确定你是在帮忙?一岁的时候,我这边炸着鱼,你搁那偷吃;**岁的时候,你帮我端个已经放凉的盘子,你给我摔碎了;十几岁的时候,让你刷碗,结果呢,每个碗都豁了个口。这些你不记得,你老妈我记得清清楚楚。”
秋馨边说边把阮篱秋往厨房外面推,就她儿子这德行,帮忙就等于帮倒忙。
“不至于啊,妈。我都快成年了,不会帮倒忙的。”阮篱秋试图挣扎。
“算了吧小祖宗,等你上了大学,自己买东西自己糟蹋去。”
最终阮篱秋还是被自己的亲妈推出厨房,他摸了摸鼻子,心想:我也没那么废物吧?
正如秋馨所言,五分钟后,餐桌上已经摆满了饭菜。父亲阮劭,姐姐阮芷薇也一同坐在餐桌上。
阮劭早年下海经商,经营着一家名叫和万的公司,后来遇到了秋馨,两个人一起白手起家,逐渐在商圈里站稳了脚跟。
他们对儿女们的学习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期望,只要他们开心平安就好。反正家里的钱也够养活他们姐弟俩了。
姐姐阮芷薇大他三岁,一边在B大学着企业管理,一边跟着父母在公司里接触业务。而阮篱秋则是在学校里,混了一天又一天。
“你下个月是不是要过生日?想怎么过,必要的话我跟你妈提前调整行程。”阮劭夹起一块鱼,顺口问道。
阮篱秋愣了一下,他仔细想了想,说:“在家小过吧,你们能回来陪我就很好了。”
一个房间,一个蛋糕,几根蜡烛,四口人,简简单单的生日才是他最想要的。过了17岁生日,就要成人了。恐怕他那年的生日就免不了要跟生意场上的叔叔们见面。那就不是单纯地过生日了,而是一场商业联谊。
阮芷薇看了眼日历,说:“正好,小秋的生日是周六,我提前一天回家来陪你。”
阮篱秋的生日就这么定了下来,不请任何人,只有他们一家四口人。
就在一顿饭快要吃完时,阮劭很少见地问了阮篱秋的学习情况。
“最近学习怎么样?国外的学校考虑的怎么样?”
阮篱秋刚夹起的一块红烧肉掉在了桌面上,他竟然忘了,父母把他送到三中不就是为了让他去国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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