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到牧阳耳朵里时,牧阳才发现自己这个当事人尽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我?领舞?”牧阳拿着打印下来的报名表去找班长,班长转过头去,拒绝对视,又看向班长的同桌,何应佳朝着另一个方向,尴尬挠头。
牧阳左看右看,看来自己能当上这领舞,少不了她们俩推波助澜。
牧阳不爽,但又不能为难女生,放低语气,“我不会跳舞,能不能换成别人啊。”
她们俩心有灵犀般,同时侧回头,又相互对视一眼。
“不行呀,名单已经报上去了…”班长的声音越说越小,其实可以改的。
何应佳为了解救班长,主动抢过话,“对啊,名单都报上去了…”似乎是想着什么,整个人又变得自信起来,“对了,是岑书宁给你报的名,要找麻烦找他去。”
牧阳皱着眉在思考。何应佳乘胜追击,“要上课了,你快回去。”说着还伸手推搡着牧阳,牧阳呆呆的拿着报名表被赶走了。
班长忧心忡忡的看着何应佳,“他不会去找岑书宁麻烦吧…”
何应佳一直盯着他回到位上,“不会的,牧阳脾气老好了。”
“想着也是。”班长安心些舒出一口气。
回到座位上的牧阳,越想越不对劲,领舞这个名词怎么能和自己扯上关系呢?记忆里领舞是谁来着啊…
牧阳捂着头,再疼也非得把这段记忆找回来,幸好没费多大力,领舞应该是何应佳啊。
牧阳惆怅,怎么又出幺蛾子了啊…
“岑书宁。”牧阳想不通。
“嗯。”
“为什么给我报领舞?”
“你个高。”
牧阳:?
岑书宁依旧是那么温文儒雅的学霸,可牧阳已经疯了,面上的表情很难维持住,接近崩溃。
“选上了?”岑书宁从容的翻了一面卷子,手中的笔始终没停下来。
牧阳郁闷不想说话。
“岑书宁,我们打一架吧。”
岑书宁放下笔,回头盯着他,“为什么?”
牧阳不是真想打架,就是纯纯的不爽,所以憋着气不肯说话,双手环抱着,等着岑书宁来哄。
可岑书宁不吃这套,“男生不可以跳舞吗?你这是封建思想。”
牧阳瞪大眼睛,坐的好端端的,怎么就突然长辫子了啊。“不是…”
邹贺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凑过来,笑呵呵的,“你只是不会跳舞,又不是不能领舞。”
牧阳被说着一愣一愣的,呆呆的望着岑书宁。
邹贺洋现象着牧阳跳舞那场景,就绷不住,“哈哈哈哈,牧阳你到时候一定是全场的焦点。”说完还拍了拍好兄弟的肩。
“不是这个意思…”牧阳无奈,想多说几句,又不知道该反驳封建不封建,还是领舞不会跳舞这件事。
毕竟除了当事人外,谁都不关心,反正赶鸭子上架的事,牧阳这领舞当定了。
也不是说不能跳舞,但就是浑身不自在,像是小学生在国旗台下,大声朗读我的好爸爸一样,刺挠。
报名表上,运动会的倒计日就像阎王爷的死亡名单一样,排着队等死。
“牧阳,门外有人叫你。”牧阳想趴下就动作被打断,满脸愁容循声望去,苏家梦笑盈盈的朝着他招手。
麻烦事一件接着一件的赶,门后一直在催,牧阳只好唉声叹气的走过去。
“哟,女朋友来找他咯,抛下我们两个单身的人呀。”邹贺洋打趣到,目光一直八卦的盯着外面,看见牧阳弯着腰听人家小姑娘讲话,酸溜溜的,“这身高差绝了。”
岑书宁也一直盯着他们,突然说了句,“喜欢吗?”
邹贺洋以为是在问自己,“啊?我吗?我又没牧阳那么高。而且我喜欢高的。”说着还不好意思了。
岑书宁没说话。
门外边,苏家梦正在安排周末的任务。
周末要去某个福利院,福利院的名字被随口带过,牧阳听着熟悉的名词,想要抓住,“等等,合家欢?还是家欢?”
“佳欢啊。”苏家梦被打断有些不满,但看在牧阳这么认真的份上,还是接着说,牧阳得到答案后,就一直默默听着。
牧阳眉头紧锁,苏家梦以为是任务量太大吓得了,于是适当安慰着,“也没多大活,主要是周末有爱心人士来捐书,周五你也来帮忙布置场地…”
苏家梦讲完了,眼前的人明显走神了,不满的咂巴嘴,“明白了没?”
“明白了吧。”牧阳回过神,光在意名字去了,后面没怎么听。
“诶,算了,去了就知道了。”苏家梦一脸怀疑,但也不想追究,问起另外一个问题,“你周末一般怎么回家?”
牧阳没懂,试探性的说:“电瓶车?”
苏家梦似懂非懂,“啊…家里人来接?”
“不是,自己骑。”
苏家梦闻言,眸子一亮又一亮,“那感情好啊。周五咱们就不用挤公交了。”
牧阳还在状况外,“周五就要去吗?”
“对啊,这周有特殊情况嘛,平常周末我都不回去的。”
“行。”牧阳也不含糊,佳欢福利院是吗?想去看看。
“那就说好了啊。”苏家梦又变成笑盈盈的模样,牧阳看着瘆人。
“真不想当我男朋友?”苏家梦都准备挥手告别了,莫名蹦出来这句话。
“不要。”短短一天,牧阳已经成长了。
苏家梦就只是突然想逗一逗,结果不好玩,算了,都有免费劳动力,就不逗他了,况且自己真不喜欢长这么高的,亲个小嘴都要伸长脖子什么的最讨厌了,手撩起头发一甩,“哼,没品的家伙。”便大步的离开了。
牧阳回到教室又免不了被邹贺洋打趣,尽管牧阳三番五次解释,邹贺阳只把那当成渣男的借口,甚至对牧阳的人品产生怀疑。
牧阳求助的望向岑书宁,岑书宁无心于这场闹剧,敷衍的点头,谁也不站队,谁说的都对。
牧阳心堵,早知道就不该答应的。
“佳欢福利院,听过没?”岑书宁早就脱离这场闹剧,安心写题了,牧阳只好问邹贺洋。
“当然了,我们市唯一的福利院嘛,老城区里。”
“哦。”牧阳搜寻不出记忆。
邹贺洋也开始回想着,竟也想起来些东西,猛的一拍牧阳,“咱们周末就会路过的,就在二小旁边。”
牧阳回想着上周五,没注意路上啊…
有些烦躁,过去和未来的事情想不到,可以归为时间久远,记忆模糊了,为什么前几天的事情都记不清啊,脑子有毛病吧…
“对了,你问这个干什么?”邹贺洋好奇。
十几分钟前苏家梦的话还是能回忆起的,“好像是有个捐赠活动。”
“你要去捐钱?”
牧阳下意识反驳,但想着自己微信上的余额,好像也不是不行。“苏家梦喊我去帮忙。”
邹贺洋又来了,一听见苏家梦的名字,就变得贱兮兮的,牧阳受不了,“你周五得自己回去了。”
邹贺洋高兴不起来,“不是把…有了女朋友就忘记好兄弟啊…”伸手抓住牧阳哀嚎。
牧阳无奈,第n次说道:“不是女朋友,还有放开我。”
午休的铃声总算是打响,牧阳觉得时间过的太慢了,邹贺洋把牧阳放开,也开始写卷子,终归是情场失意,学业上得意,但好像学业也比不过。
想到这气的撂笔不写了,趴下就学牧阳睡觉,但没过一会又坐直身子,晚上约了打球,作业还是得中午写。
牧阳只是趴着,所以一切都尽收眼底,看的一愣一愣的,怎么疯癫癫的。
写题就是要往后写才会静下心,邹贺洋静下心写卷子的工夫,牧阳也开始进入梦乡。
“佳欢?不是家欢吗?”牧阳站在大门口,铁制的名字,禁不住风雨的摧残,锈迹斑斑。
牧阳感觉到被人摸着头,下意识往上看去,发现是个老婆婆佝偻着身子,也比自己高出很多,这才发现身高不对劲。
仔细一瞧,才发现身体变成小孩了。还来不及牧阳细想,老婆婆便牵着自己往前走。
牧阳被牵着走进大门,老婆婆消失不见,牧阳立在原地,只能清晰的感受到,喧嚣声在变大,但是入目的是一片空白,儿童的嬉戏声似乎就在身边,自己却什么也看不到,只能默默受着。
突然又被人牵住,这次是个穿花裙子的小女孩,小女孩主动走向他,周围的喧嚣声没有停止,只是多了个清脆的童声,小女孩笑盈盈的,“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牧阳张着嘴,却发现控制不了身体,意识也飘走,他能看见小男孩了,但谁都看不见他,听见小男孩有些胆怯,过了好一会,还是鼓起勇气说:“你叫什么?”
牧阳下意识想到,交朋友的第一件事就是互换名字。从那听说的啊…还没细想,小女孩的声音传来。
小女孩眉眼弯弯,很好看,“我叫…以后就是你姐姐了。”
“姐姐?”
牧阳心里有好多问题,但只能静静看着小男孩被牵走,喧嚣声也被带走,眼下只有一片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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