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小人要状告鬼魂杀人

周子忧眉头拧了拧疑惑的看着黎亦欢:“总觉得我早晚会被你卖掉。”

就在前日益州刺史府贴出告示,凡能提供柳家灭门一案线索者赏白银十两,可告示贴出去几日却无一人前来。

翌日,一辆马车缓缓行到了刺史府门前,黎亦欢换了寻常富商家眷常穿的青色襦裙戴了围帽,坐在马车内。

马车在官府门前绕了一圈,在一墙之隔的邻坊停了下来,亦欢掀开侧窗露出半张脸,几名属下扮做货郎正在此处等着她。

周子忧带了小唐去敲登闻鼓,特意使了大力气咚~咚咚~沉闷的鼓声敲得震天,一旁的小唐急忙捂紧了耳朵。

动静之大惊动了周遭的居民,黎亦欢特意安排属下四处传话。

不一会儿七街八坊的百姓听说有人要状告幽冥,还未等刺史府正式升堂,百姓们就闻声而来,里里外外将刺史府公堂围了个水泄不通。

刺史坐在堂上:“堂下何人,状告何事。”

周子忧拱手:“小人邹三郎乃梁州客商,常在各州行走平日里做些米粮生意。

半年前曾途径此地,与宣杨坊的柳香柳娘子有些交情,柳娘子曾付我银钱托我去武夷山求签问卦。

小人受人所托,月前问卦时别分得坎卦、坎下兑上、坎下艮上,卦相极其凶险,卦象所示柳娘子旬月之内必有劫难。

没想到前日刚进益州城就听闻了柳家全家遭遇劫难的消息,心下震动觉得此事非同小可,于是不敢耽误来到衙署将相关情形告知刺史大人,请刺史大人替梁州百姓做主。”

刺史和堂前众人均是听的云里雾里,刺史惊堂木一拍:

“邹三郎,你可知公堂上胡言乱语是何罪啊。”

你敲登闻鼓时说你有本案重要线索,现下又说你日前刚到益州城,也就是案发时根本不在城中,诓骗本官哗众取宠更是大罪!

你最好说清楚究竟要状告何人,不然本官定要先追究你的罪责。”

刺史厉声,堂下之人不急不惊缓缓继续言道:“大人莫急,听小人细细说。其实柳家一案中杀人的不光是人!”

“什么!”“他什么意思?”“难不成那城里流传的鬼魂杀人是真事?”“这可真是……”“我就说那几天的月亮,哎呦都是血红色的。”

刺史眼看公堂就要失控惊堂木一拍:“肃静!胡言乱语!”

“大人!小人所言确实非虚。此处有一物请大人过目,能证明小人确未说谎。”说着从袖中取出一物交给衙役承给刺史。

刺史接过,那是一块玉牌还有一封信,打开一一看过。神色一变眉毛轻动,抬眼对上周子忧的眼神,立时站起来走下堂来扶起周子忧。

周子忧轻轻的摇了摇头,刺史觉察到周子忧的意思,便又慢慢走回去重新立在了公堂上。

刺史府公堂门口众人:“什么意思?”“对啊。”“哎哎哎别吵,听刺史大人怎么说。”

刺史清清嗓子:“本官姑且信你,容你起身回话。既然你说你是状告鬼魂,就算你所言非虚,本官是这人间刺史可不会捉鬼,你来人间府衙告状何意啊?”

听完刺史这话堂下更是一片哗然:“给了刺史什么东西啊到底啊?”“刺史大人这意思是他说的都是真的?”

周子忧故意大声冲着公堂门口的诸位看官言道:

“大人,不知大人可懂卦象,坎为困局,也许所示是柳家之困。可后面两卦分别为蒙卦、剥卦。

卦本六爻,所昭天道乃相生相克万物平衡之道。卦象之道也许不同人有不同的解法,小人只代武夷山虚谷子法师传话。

此事关乎益州众人,还请堂下诸公细闻。

益州大凶本为天道平衡,上天本欲降灾,却可怜悯生灵凄苦,不忍阖州百姓遭此劫难。

柳家此番惨案乃因缘际会下替全益州民众挡了劫,本是功德。柳家诸位生前多受磋磨,可生前好友、四邻、知道本案内情者却缄口不愿替其昭雪冤情,令其等难得所安。

诸位!上天明示柳家乃为人害,死状凄惨不得瞑目。现下凶手逍遥法外柳家人的灵魂不能入六道轮回,正在幽冥与阳间交汇之处徘徊,若知情人再不将所知情况说出助官府破案天道不平恐再遭劫难。”

说外堂外诸人一惊,惊呼、叹息声、连成一片,也有人惊恐之下从人群中离开的。

“哎,也真是冤孽。”“你说这么惨,这知道内情却迟迟不说,会不会让柳家冤魂上门啊。”

“别瞎说,柳家冤魂真有能耐怎么不直接去索那凶手的命啊。”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听说凶手在现场做了法,鬼魂似拿他们没办法调转方向找知情人麻烦也未可知啊。”

气氛烘托得十分到位,众人七嘴八舌传言各式各样。

刺史听出周子忧这弦外之音,来到府衙门前冲着众人补充道:

“本官不知这些阴间事,可这桩案子里有人知情是可以确信的,且官府日前察查之下亦有收获。

诸位不必害怕凶手报复寻仇,我益州刺史府衙署可以向诸位保证,此事绝密不会有旁人知悉,益州官署定当保证各位的安全。

本官会在衙署外置铜簋,任何知情者都可投递情况,或者直接来府衙本官亲自见各位。”

退堂后,周子忧远远立于堂下向刺史拱手,看着刺史回到刺史府。待到众人散尽刺史才知会衙役将周子忧引到府内。

急步向前:“世子呀几年未见真是越来越俊朗了,今日堂上不是你那块玉牌还没认出来,怎么到了益州也不说一声。”

“世伯勿怪,本是一点家事来益州的。父亲大人害怕给您徒增烦恼特意嘱咐过少叨扰您。事情紧急如此相见实在无礼,子忧给您赔罪了。”说完俯首向其行礼。

“哎,世子快起,今日这事也是你帮我解决了大问题,怎么能说是无礼呢我还得谢谢世子啊,不过世子怎么搅和到这柳家的案子里来了。”

“此时说来活长,容我而后再于世伯详谈。”

“好好,襄王殿下近来可好。”

“父王无恙,不知世伯一家可好。”

“都好都好。”

益州刺史张牧是襄王的老相识,交情匪浅。周子忧在刺史府与张刺史闲叙了好一会,方才拜别刺史。

骑马刚行至隔壁街坊,远远看见黎亦欢的马车正停在街角处,见他出来掀起帘子风一吹围帽勾勒着那脸分明的轮廓,露出的半张清丽柔和带着浅浅的笑意。

“娘子对我今日的表演,可还满意。”

“满意,怎能不满意。郎君的演技当属今世第一流,梨园无人能堪郎君之才啊。”

周子忧立在马上,莫名让黎亦欢想起大军困于山谷那一日穿着铠甲在山间穿梭:

“那姑娘可得赏些什么才是。”

黎亦欢眸色一动嘴角勾了勾:“那我替世子在天师像前许个愿,愿世子所愿皆成,一生安乐岁岁常宁。”

说完勾了勾嘴角,梨涡一闪放下帘子,示意属下向着康平坊去了。

周子忧目送马车远去,小唐憋憋嘴冲着世子:“哥可真是,千挑万选选了这么一位。”

周子忧良久未言只是调转马头扬鞭往回行去,任凭小唐在后面如何喊叫也不回头一路回了别苑。

益州,位于都城长安与蜀地之间。商贾往来频繁,集市里各类交易均有涉及,东西两市商铺林立,外地商人很多,是南北货商中转长安的重要节点。

又因为距离都城长安很近,还时不时会出现吐谷浑,龟兹,突厥等地的外国货商。

益州东市,节度使康代屾带着三五卫士走进了一间赌坊,进门赌坊老板一听小厮说节度使大人光临,立时从内里迎了出来:“大人今天是……”

“老规矩,后面的雅室,有客随便聊聊,上一壶茶就去忙你的不必再进来。”

老板连忙满脸堆笑:“明白,明白。小人这就替大人安排一番,最里面那间日常给您留着安静敞亮。”

不一会一个少年模样的人中等身材,身着赭色圆领袍,独自走了进来未经人引。在赌坊厅室不做声响的玩了半晌,次次赌的准压的对,引的赌桌上叫嚷连连。

眼见赢得差不多了,借着出恭的名直奔赌坊内室的雅间而去,面色深沉目光炯炯:

推门直入:“康大人,好久不见。”

康代屾见人来急忙拱手而立:“主公您来了,上座。”

那人未动神色也不做声,康代屾俯身余光打量着。只见那人举起茶碗送到嘴边,过了好一阵子。

缓缓开口:“知道你都干了些什么吗?”

康代屾将身子又俯的低了些:“末将,惭愧还不知,不过主公只管吩咐若有什么能弥补的小人定尽全力。”

“哼,弥补?你把皇帝亲卫都带回家了,我们一应账目,乃至消息机要都被摸了个透,弥补?”

康代屾一听这话面色慌乱立马跪下:“末将未曾带任何陌生人尤其是武将相貌的任何人回过府上啊,连府中小厮婢子都是积年的老人,且从来只用家生子。主公此事末将实在是冤枉。”

那人抬眼瞠目看着伏在地上的康代屾:“蠢!当今皇帝都是女人,你当女人就不用防备了吗?”

“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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