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篇

“等一下下。”吕仙踪站起身来,一把挪开椅子,跨开大步追出博物馆,想去寻墨谦冲。外面天色乌漆麻黑的,绵绵的细雨点连成串,一丝一丝地落下来,他只好先撑开雨伞来,却发现伞架脱落,装不回去了,把伞面戳了个洞,于是又收了伞,低了头准备回去,忽然觉得头顶上一阵风,接着柔柔的像是盖了块布,回头一看,竟然是赋霖渊拿着一件袈裟蒙在他头上,见他回头,正掀着那袈裟的一角瞧他茫然无措的样子。

“罗桑?”吕仙踪惊讶。

“出大事啦,吕馆长。”赋霖渊贴在他耳边悄声说道:“外面有雨,进屋去聊。”说着便收起袈裟,和吕仙踪一起快步躲进屋里。

“有什么事?”吕仙踪一边整理桌子一边问。——“回来之后还没吃晚饭吧你。”赋霖渊将他的房间认真打量了一遍,说:“要我弄点吃的给你不?”——随后只听到吕仙踪轻拍着桌子大笑:“就为这事找我,罗桑,不值,不值!”——“咳,我来煮,待会儿你吃着听我说!”赋霖渊无奈,索性提起桌上的水壶,瞥向房间角落里的一箱泡面和一小袋鱼丸,还有一瓶辣椒油,又看了看坐在桌子旁边的吕仙踪,补充道:“这事呢,比较复杂,我怕我一时半会儿讲不明白——哦,对了,我嘞,是一个酒肉和尚,不戒荤腥食物,我帮你煮晚饭,煮了你要是不吃我就都吃了去。”

“嗯,还可以啊!红油别放了,最近嗓子难受。”十几分钟之后,吕仙踪嗦了一大口摆在他面前煮好的面,迫不及待地咽下喉去,就对赋霖渊说道:“怎么了,你说。”

“找找你的身份证还有没有在。”赋霖渊深吸一口气,随后火急火燎地说:“最近这边新闻说有个阔绰变态开相声园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老是借钱给许多人,到生意做不动了就让人拿命还他!”

“你怀疑我啊?”吕仙踪纳闷。

“没有!”赋霖渊抓着他的肩膀大喊:“我这不是担心你吗!”

吕馆长听了瞟他一眼,嗤笑道:“我不用你管的,你走吧,免得博物馆外面人家说我要出家。”

“嗨哟,罢了,我走就是!”赋霖渊急得摇着头叹道:“另外啊,都好歹是个馆长了,还成天这么穷酸,改天老僧请你搓顿好的!”

等到赋霖渊走后,吕仙踪用他老家的方言暗自嘀咕着打开桌子下的抽屉:“这个怪和尚做什么啊,神经兮兮的,我想再变态的人也没有他变态,不过面煮得好,实在是香。”

直到看见抽屉当真空空荡荡的,他才醒过神来,并且已经淌了一脸眼泪,流了一身的冷汗,不自觉地跨出门去,重新抄起坏了的伞,撑开了慢慢走。

“忆之,我……我并不爱你。”此时墨谦冲到了酒馆子里面,不懂自己为何控制不了自己似的,支支吾吾地向吕忆之嘟囔:“我只是——呃,我该怎么说……”——“谦冲,不用说,你……她不会懂的。”他正说着,一旁的陈蟾宫凑过来小声提醒他。这个陈老板,心思细腻着呢,他之前看墨谦冲气色不好,本来就有点忧虑,再加上听见他今晚电话里的颓丧语气,更加惊诧起来,于是在他赶来的路上又多打去了一通电话,知道了他和忆之打赌的事情,他陈蟾宫不想见到墨谦冲以这种状态引起连锁的误会。

提醒谦冲之后,陈老板在店里放起了音乐,想着让大家都舒缓舒缓情绪,转头突然朦朦胧胧看到一个人影杵在门外的细雨里,吓了一跳,看清楚是个文绉绉的壮年的男子以后,连忙将店门打开,把那人给请进来。

“墨先生。”那人对墨谦冲招手寒暄,隔着两米远:“我有一事相求。”

墨谦冲看着眼前这男的,由他说着,一声不吭,静静的和吕忆之继续喝茶。那人比谦冲略高,身材匀称,披着件藏青色的风衣;细看他脸上,眉心处好似刷了浓墨,眉尾却淡,一双眼圆而有神,戴了一副铜色镜框的眼镜,嘴角微微扬起,似笑非笑,下巴上留了胡茬,听他开口讲话,有些沿海地区的口音——谦冲见过眼前这人,却从未如此认真注意他是什么模样,也从未如此认真注意他讲话的声音,对面那位姓吕的前些日子在他眼里只是一项棘手的任务。

他墨谦冲感到看着他这几秒在主观上比几天还长。

“吕馆长,实在是抱歉,我没有什么可帮你的。”谦冲朝对面苦笑,拒绝了他,就像他之前对谦冲一样。

“那要么我帮你找画看看,那幅挂画,对,挂画。 ”吕仙踪急促地说道。

墨谦冲闻言回答;“那个是你的馆藏,丟了是你失职,我只负责采访你,那档事早弄完了。”

“我……唉,我求你,我求你!”吕仙踪干脆退上一大步:“我求你了墨谦冲,我知道更大的案子,你帮帮我,如若不然我会死的!”

“查案本来就和我没关系,我不是警察。”墨谦冲没办法,就甩上了这一句,停顿一会补充道:“你本来是可以不用委屈成这个样子的,对不对,有什么事?”

“附近出了命案,只要谦冲能查完,我聘你当我吕仙踪准准的侄孙女婿,看看行不行?”吕仙踪连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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