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段时间商讨,萧云景与三人就此次出兵对粮草问题以及军饷等问题展开商讨。
吏部、兵部及户部相互就具体适宜,与三人商讨。
户部尚书楼怀远表明,如若出兵,除去春节及年前皇宫及大臣的俸禄,国库可以支撑三个月。倘若能在三个月内平定北疆之乱,方才不误来年百姓春耕。否则,将沉重的徭役赋税将大大加重百姓的负担的。
兵部尚书冯朗和吏部尚书经过商讨表示,目前京中可调动的人马,除御林军外有两万人马,包括五千精锐骑兵。如果带兵北上的人数再多,恐怕就要征兵了。
陆光寒在一边认真的听着,待三人说完,立马起身,回答道:三位大人,此次出兵北上,用不着派太多士兵。一万五千人的军队及五千骑兵精锐足矣。
三位尚书一惊,随后兵部尚书立马反应过来,激动说道:“莫不是,摄政王殿下是想从距离翼城最近的燕城和鹿城调兵,支援北疆?”
陆光寒略有深意地回答道:“确有此意,只是燕城和鹿城也靠近北疆,倘若调离太多的人马,只怕会转移夏、川两国的视线,转头进攻不占地形优势的两城。”
“但是,可先令燕、鹿两城各派一支两千人的精锐骑兵驰援翼城。燕、鹿两城位于北疆与中原腹地之间,受北疆风俗习惯影响,很多百姓擅长骑射,军中擅长骑射的更是不少。”
“此时,派他们支援,更快更有效,能有效打击一下夏、川两国的嚣张气焰。在大部队抵达之前,起码可以撑上一周时间。”
“其次,京城之中的兵力不能太少,前方出兵,后方可不能空虚,否则,惹得豺狼乘虚而入,后果将不堪设想。就依兵部尚书和吏部尚书所言,包括五千精锐骑兵在内的两万人马足矣。剩下的士兵照常按惯例巡逻、驻守。”
“剩下的人数,在北上的途中将会凑齐。陛下和各位大人请看!”
说着,陆光寒从衣袖中掏出早已准备好的南梁的地形图。指着图上标出的红色路线说道:“图上标出的红色线表示京都前往翼城的路线图,此时北上,这条路线无疑是最佳路线。”
“从京都一路北上,需要上千公里,气候越发寒凉,地形逐渐复杂崎岖。经过长途奔袭,将士大都疲惫不堪。即使以最快的速度到达,也会精疲力尽,无法以最佳状态迎战。”
“所以,臣建议兵分两路,一路走陆路。主要由五千精锐骑兵组成,一路北上,可快速抵达翼城,发挥骑兵优势。不出十日,便可抵达。由于北上陆路越发复杂,对人数少而精的骑兵来说,更加便捷。行军和后勤保障的压力也较小。
途中,还可集结关内的诸城,一起北上
另一路,走水路。此时,北上必径的淮江,河道较深且宽阔。今年秋季雨水较多,江水稍涨,流速适宜,正适合大批军队通过。
另外,流域大部分处于南方,依照现在的温度推断,大概还有半月才会结冰。按照陆路行军三分之二脚程来计算的话,大概可与走陆路的骑兵同日或者翌日抵达。
总之,时间差距不大。既可以节省行军时间,又可以留存体力,此外还将减小粮草等补给的事情。”
此话一出,殿内的众人,包括萧云景在内,顿时豁然开朗。
是以,具体事宜已经商量差不多,萧云景就打发三位尚书及柳太傅和江少卿先行告退,着手准备相关事宜。独留陆光寒一人在殿中。
待人走尽之后,一旁侍奉的苏公公在萧云景的示意下,摒退一旁侍奉的内监和宫女,关上殿门也退出殿外,守在门口。
萧云景起身离开龙椅,迈开大步来到陆光寒身边。笑意盈盈地拉起他的手,开心地说道:“小舅舅,谢谢您!每次我有为危难时,总是您临危不惧,救我于水火之中!”
“”有您在,我格外安心!”说着,张开双臂,依偎在陆光寒怀里,双手紧紧地将贴上他的后背,眼角微微泛红。
仍像小时候那样,每当有不开心或者受到委屈时,抱着小舅舅哭一场就好了。小舅舅总能把他哄得很开心,让他忘掉发生过的不愉快。
面对像往常一样来宣泄突如其来的压力的外甥,陆光寒不免有些心疼。贵为一国之母的长姐英年早逝,留下一双年幼的儿女独留在世。
自己也是年幼丧双亲,是长姐含辛茹苦将我拉扯大。进宫后,还将我接入宫中,找太傅教导我读书习字。自己当年受过的苦,怎能再让自己的亲外甥尝试呢?
所以,自从长姐去世后,他仿佛一夜长大。从一个被长姐保护的很好,不谙世事的少年,一路成长为如今的摄政王。就是为了,更好地保护长姐的骨肉。
况且,外甥像舅,自云景今年长开不少以来,眉眼间与他更加相像了。
想到此,陆光寒眸色加深,双手轻轻揽上萧云景的双臂,动情地说道:“景儿,我答应过你母后会护你和初儿(萧云景一母胞妹萧云初),定不会食盐!”
“况且,国家有难,身为南梁摄政王怎能冷眼旁观、无动于衷呢?身为大梁子民,我有权力和义务,保家卫国,护好大好河山!”
“景儿,我不在京城时,一定要时刻关注北疆军报以及宫内动向。遇到任何事都可与柳太傅及江少卿相商,他们二人均为忠心耿耿之人,无需有任何顾虑。
一位三朝太傅,德高望重,在朝中说话很有分量;一位最年轻的大理寺少卿,为官清正廉洁。思维敏捷,办事周全,敢言直谏,可以委以重任。”
“有任何事情都可以随时来信,告知于我,我也会抽出空闲时间回复于你,帮你一起出谋划策。
只是,还有一事相求。陛下在我出征后,定要大肆宣扬臣带领五万大军从都城北上。待臣走后,也要适当减少城内士兵数量。届时,兵部尚书和江少卿定会明白臣的用意,做出恰当的安排。”
这边安顿好萧云景,立即出宫回府,准备翌日出兵北上适宜。
他本想,倘若将这一消息透露给苏盐,如若他当真是夏、川两国安插在府中的奸细,此刻定会通风报信,在他驰援北疆路上时重重设障,阻碍北援,露出马脚。
可是,究竟要不要这么做?倘若这样做,未免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些,损兵折将,延误战机。一旦北疆失守,夏、川两国长驱直入,南梁,则危矣!
无论如何,都不能这样做,其黎民百姓于不顾。想要试探他,有的是时间。待平定北疆,驱逐外敌,在慢慢陪他玩儿!
最终,陆光寒安排疾风跟随水路梯队,帮忙应对突发情况,并留意军中情况。树鸣则随他和骑兵一起走陆路北上。
他并没有按原来所定时间翌日早上出发,再安排好诸多事宜后,便传信与萧云景,趁着夜色便悄无声息地出发了。信中告知萧云景,为避免走露风声,先行带领部队趁着月色出发,掩人耳目,避免有心之人设障,阻碍北伐。
北上的日子似乎并没有他想象中顺利,在他出发第四日,还是遇上了夏、川两国的刺客。这些死士颈间均纹有夏、川两国特有的藏青色的象牙图案,想不知道身份也难。
虽说人数不多,百来十人但也耽误了赶路的时间。
同时,这也恰恰证明,南梁境内的确有两国潜伏的死士或奸细,否则,他们怎么会埋伏在此呢?还对陆路北上的路线如此清楚。
直到此路线的人屈指可数,他怀疑的人当时也并不在场,究竟是谁暴露的消息呢?
水路这边还算顺利,一路北上,几乎没有什么耽搁时间,也没有遇到任何行刺的人,再有两日便可抵达翼城,疾风来信汇报道。
如此便好。
在他出发的第二日,燕城和鹿城的四千精锐骑兵早已抵达翼城,暂时击退了夏、川的三万先锋部队,守住了翼城。剩下的七万大军在得知有五万大军来援助翼城时,便暂退到城门十里开外了。
只是,翼城的驻军伤亡惨重,可以参战的士兵不足两千。加上前来支援的四千精锐骑兵,总共也不足一万,翼城依然岌岌可危。
此时,只要夏、川两国得到真实消息,定会立马反扑过来。今日来刺杀的死士便已经说明,消息已经暴露,两国莫不是已经收到消息,准备反扑过来了。
于是,传令下去,剩下的时间日夜赶路,务必和水陆将士同时抵达,驱逐夏、川。
经过三日的星夜兼程,陆光寒带领的骑兵终于抵达翼城,与快一日抵达的水陆将士汇合。粮草、辎重同时抵达,这下解决了后顾之忧。之后,京城还会再次派人押运粮草过来。
只是,城内乌烟瘴气,尸横遍野,将士伤亡惨重。百姓流离失所,衣衫褴褛,在街上抱头鼠窜,孩童啼哭不止。
多年行军打仗的陆光寒,在这一刻却被眼前的场景润湿了眼眶。此时,牵着马绳的手,不由得攥得越发紧,脸色铁青。
他登上城楼,查看夏、川两国此时动态时,却发现一抹熟悉的身影。
江......南?他,为何在此?
正在为士兵包扎的苏盐扭头找白纱布时,无意间撞上了陆光寒迟疑的眼光。早已预料到的她,并没有多想,只是淡定地拿起身后的白纱布继续给士兵包扎。
陆光寒不明所以,扭头大步流星地离开。来到军帐中,立即叫来翼城的驻军将领严宽了解现在城中情况。
待他扭过身后,苏盐冲他做出了鬼脸。
正如他所料,在水陆军队抵达的前一日,夏、川两国展开了猛烈进攻,城门就要即将被攻破。
在问到苏盐时,严将军激动地说道:“多亏了江南这小子,若不是他及时出现,城门恐怕是,就要守不住啦!”
他十分不解,急切追问道:“严将军,你认识江南?”
严宽急忙说道:“是呀,殿下!您有所不知,这小子原本就是我们翼城人,一家三口住在郊外的宅子里。只是半年前北夏山匪进城抢掠,江父江母在连夜进城报信时,被发现后当场杀害。江南当天刚好出门上山采药不在家,这才躲过一劫。”
父母死后,这小子就进京替父母伸冤去了。没想到,在这会儿还能回来想着就大家伙儿,真是个有情有义的好小子!不愧为翼城子民!”
“最主要的是,他带来了几十枚改装后的火雷,杀伤力非常强。当时,就把夏、川两**队打的落花流水。帮我们拖延了时间,等来了您的援兵,否则,翼城真的就要亡了呀!”
“殿下,您还没见过他吧,他现在正在为受伤的将士包扎,要不叫他过来?”严宽小心翼翼地问道,看得出他是真的很喜欢这个江南。
陆光寒摇摇头,转过头看着地形图,语气平缓地说道:“治伤要紧,待日后成功击退夏、川军队时,在把酒言欢也不迟。当务之急,是先度过眼前的生死关头。”
严宽点头道,先行告退。
陆光寒待严宽走后,才缓缓抬头,望着营帐外城楼的方向,思索着严宽方才的一番话。
这江南,当真是越发令人琢磨不透了。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