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电影

北极星:早餐厅见?

她回复道:十分钟后。

敲下发送键时,床上的人突然梦呓:“刘沐晗……煎蛋卷给我留……”

然后翻了个身又没动静了。

刘沐晗无语,轻轻地带上门。

清晨六点的酒店餐厅空荡荡的,只有保洁阿姨推着清洁车走过的声响。毕觉逍独自坐在靠窗位置,面前摆着两杯豆浆。看见刘沐晗时,他抬手示意。

“你弟呢?”刘沐晗拉开椅子坐下。

“裹着被子装死。”毕觉逍把温热的豆浆推到她面前,“说梦话都在喊腿酸。”

刘沐晗撕开吸管包装:“林蒽年也是,我昨晚都睡不好。”

两人同时沉默了片刻,窗外的榕树上传来早鸟的鸣叫。毕觉逍轻笑:“早知道该订四个单人间。”

取餐区传来煎蛋的滋滋声。刘沐晗起身去拿食物,回来时餐盘里装着两份煎蛋卷。毕觉逍挑眉:“这么大方?”

“免得某人又念叨一整天,”她坐下时瞥见他餐盘里的芋泥糕,“甜食当早饭?”

“补充血糖,”他咬了口糕点,“毕竟要照顾三个伤残人士。”

刘沐晗危险地眯起眼睛:“说清楚,几个?”

毕觉逍秒怂:“两个。”

餐厅渐渐热闹起来,远处有小孩哭闹着要冰淇淋,穿西装的男人边喝咖啡边看报纸。毕觉逍把煎蛋卷切成小块:

“今天去哪?”

“博物馆吧,”刘沐晗抿了口豆浆,“那有冷气。不去室外,室外热死了。”

“然后?”

“你弟昨天说想吃捞化。”

“林蒽年呢?”

“吵着要买油纸伞。”

毕觉逍拿出手机开始查路线:“上午博物馆,中午捞化,下午伞店……刚好都在一条公交线上。”

阳光透过玻璃窗落在餐桌上,把豆浆杯照得透亮。刘沐晗看着窗外苏醒的城市,打了个哈欠。

“给他们带点早饭回去?”毕觉逍指着保温柜里的包子。

“你弟要豆沙的。”

“林蒽年要奶黄的,我知道。”

服务员过来添茶水时,两人已经自然地把剩的煎蛋卷分吃完。

离座时,毕觉逍小心翼翼提到:“你……黑眼圈有点重啊。”

刘沐晗按电梯的手顿了顿,一个眼刀飞过去:“我去……要不下次你陪林蒽年睡?”

“那还是黑着吧。”他笑着把豆浆杯扔进垃圾桶,“挺好看的。”

“……”

电梯门合拢的瞬间,刘沐晗抬脚踹向毕觉逍的小腿。他敏捷地侧身躲开,电梯壁发出沉闷的响声。

“下手这么狠?”毕觉逍挑眉,“夸你好看还要挨打?”

“你那叫夸?”刘沐晗按下楼层键,“黑眼圈好看?你怎么不夸林蒽年打呼噜好听?”

“其实她真的……”

“闭嘴。”

电梯缓缓上升。毕觉逍靠在镜面上,从兜里掏出个小纸袋:“给。”

刘沐晗瞥了一眼,是酒店旁边药店买的蒸汽眼罩。

“等会敷一下,”他语气随意,“免得待会在博物馆走着路睡着。”

她接过塞进口袋:“多事。”

“是啊,我多事,”毕觉逍耸肩,“也不知道是谁小学发烧非要趴我背上才肯去医务室。”

“陈年旧事提它干嘛?”

“提醒某人知恩图报。”

电梯到达楼层,门开的瞬间,毕觉逍突然伸手挡住:“所以,昨晚我靠着你睡了多久?”

刘沐晗脚步一顿:“十分钟吧。”

“骗人,”他笑得狡黠,“林蒽年说你僵着身子坐了一小时。”

“她看错了。”

“我装睡的。”

空气静止了一瞬。走廊尽头的窗户漏进晨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刘沐晗面无表情地推开他手臂:“那你应该听见我在心里骂了你八百遍。”

“是吗?”毕觉逍跟上她的脚步,“可我听到的是某人心跳快得像打鼓。”

房间门被猛地推开,林蒽年顶着鸡窝头冲出来:“煎蛋卷呢?!”

刘沐晗把包子递过去,林蒽年哀嚎着又缩回房间。

毕觉逍倚在门框上笑,清晨的阳光落在他肩头。刘沐晗转身进屋前,听见他很轻地说:

“谢了。”

“什么?”

“肩膀借我靠。”

刘沐晗关门的手顿了顿:“下次收费。”

门合拢前,他带笑的声音飘进来:“行啊,包年有优惠吗?”

上午的博物馆冷气很足,青铜器在玻璃展柜里泛着冷光。毕晨遥凑近看一枚汉代玉璧,鼻尖差点碰到玻璃。

“退后点,”毕觉逍拎着他衣领往后拽,“摔了把你押这儿打工。”

林蒽年在旁边拍照,镜头突然转向刘沐晗:“沐晗看这边!”

刘沐晗下意识回头,却发现毕觉逍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侧。照片定格时,他正低头看她,目光在幽暗的展馆里显得格外专注。

“我看看!”毕晨遥抢过手机,“哥你这个眼神好像在看暗恋对象啊。”

毕觉逍伸手锁住弟弟的脖子:“作业太少了是吧?”

刘沐晗继续往前走,在一面铜镜前驻足。镜面模糊,隐约映出身后的人影。毕觉逍慢慢踱过来,站在她身后半步远的位置。

“听说对着古许愿很灵。”他声音很轻。

“你信这个?”

“试试呗。”他闭上眼睛。

刘沐晗从铜镜的倒影里看他,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那一刻她突然想起昨晚他靠在她肩头的温度。

中午的捞化店人声鼎沸,四人挤在角落的小桌。毕晨遥辣得满脸通红还在猛加辣椒油,林蒽年忙着从他那碗里偷虾仁。

“你们俩,”刘沐晗敲敲桌子,“适可而止。”

毕觉逍把自己那碗推到她面前:“不辣,吃我的。”

“你不饿?”

“早上芋泥糕吃多了。”他起身去拿饮料,回来时带了瓶冰镇芦荟汁,自然地放在她手边。

下午的伞店古朴清幽,油纸伞撑开挂在梁下,像一朵朵悬浮的花。林蒽年纠结该买海棠还是茉莉图案时,刘沐冉站在窗边看老师傅制作伞骨。

毕觉逍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身后:“选一个。”

他手里拿着两把素面伞,一把月白,一把黛青。

“干嘛?”

“赔你。”他笑,“荧光笔的债。”

刘沐晗挑眉:“这都多少年了?”

“债务不过期。”他把两把伞都递过来,“要不都买了,换着用。”

她最终选了月白的那把。付钱时毕觉逍抢先扫了码,老板笑呵呵:“给女朋友买伞啊?我们福州有讲究,送伞就是送福散灾。”

毕觉逍笑笑没解释,只是接过伞时手指轻轻擦过伞骨上刻的小字——那是老师傅的手工签名,很淡的一个“毕”字。

傍晚突然下起雷阵雨,四人挤在公交站台下等车。雨水顺着棚檐倾泻而下,在积水里溅起水花。

“看吧,”林蒽年得意,“我说要下雨。”

毕晨遥哀叹:“我的新鞋!”

毕觉逍突然撑开新买的油纸伞:“走回去?就两百米。”

刘沐晗还没回答,他已经拉着她踏入雨幕。油纸伞不算大,两人肩并肩挨得很近。雷声在天边翻滚,雨水敲打伞面的声音像遥远的鼓点。

走到酒店门口时,刘沐晗发现他右肩全湿了——伞一直倾向她这边。

“毕觉逍。”她叫住要进电梯的他。

“嗯?”

她把手里的芦荟汁塞给他:“冰的,敷一下肩膀。”

他愣了下,随即笑起来:“心疼我?”

“怕你感冒了传染我们。”

电梯上行时,他在手机上敲了一行字发给她:

「比黑洞拯救世界还不容易」

刘沐晗看着这没头没尾的话,唇角无意识地弯了弯。

窗外雨停了,夏夜的风带着潮湿的泥土气息。她想起铜镜前他闭眼许愿的侧脸,忽然很想知道他当时许了什么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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