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十一,月考后,许映欢依然被陆子荫碾压,但比上次进步了,她还算满意。放学后,她和陆子荫约好周六晚上去浔南街玩。
“浔南街?”陆子荫一愣。在她的记忆里,那是一条古镇,虽然已经高度商业化,虽然已经遍地都是酒吧,虽然如此,但那终究还是被称为古镇。
人流量巨大,陆子荫担心自己被淹死在里面。
“嗯,周末那里搞活动,听说还有傩戏。”眨眨眼,“不想去看看吗?”
“这就是你说的‘改头换面’?”陆子荫眼角抽了抽,显然,她不觉得那些周边商贩卖的面具会和傩戏有什么关系。
“哎呀别在意这些细节啦。”许映欢摆摆手,“找个理由拉你出去玩而已,很难吗?”
“倒也不是这么说……”陆子荫问,“陈幼辛她们呢,你怎么不找她们?”
这实在是很不解风情的一句话。
许映欢哭笑不得地叹了一口:“你知道这句话听上去很奇怪吧?”
“我知道。”
“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她们要陪对象的~”许映欢早就知道陆子荫是这种人,也没有追究,只是随便找了个理由,“就只有找你陪我啦。”
陆子荫一愣。其实是因为她没想到,不知不觉间,其实身边的很多人都已经有了这样那样的恋爱经历。
陆子荫很少听八卦,总会在不经意间突然意识,身边总是青春期少男少女懵懂的恋爱话题。
她像个老古董一样被甩在身后。
“再说了,你也算我朋友。我想找你玩,需要有什么很特别的理由吗?”许映欢说。
陆子荫看着许映欢,神情复杂。
“怎么这么看着我?”许映欢连忙否认,“事先说明,我是直的!”
谢谢提醒。
“我没说这个。”陆子荫汗颜,“我只是刚刚在想,原来陈幼辛有对象。”
“是吧是吧,她很少和别人说这事。”许映欢满脸八卦样。
照理说,以往的陆子荫非常识趣,非常会点到即止。
当身边的人兴致勃勃地想要和她聊起这样的话题时,陆子荫总是会摇摇头,找个借口错开话题,不去深究。
倒也不是讳莫如深,只是单纯不感兴趣。
但今天,放学后的夕阳穿透光秃秃的枝桠和灰蒙蒙的教室玻璃,流进了陆子荫的头发里。
她问:“为什么?”
许映欢笑着左顾右盼:“到时候再告诉你。”
/
周五晚上吃饭的时候,陆子荫犹豫了很久,然后才开口。
“我明天晚上可能会回来晚一些。”她莫名紧张,好像放学后和同学出去玩是什么天大的罪过。
周晏清也确实愣住了,嘴里的空心菜都无意识多嚼了几下,才咽下去。
“有事?”
“和朋友约了出去玩。”
这样。
“知道啦。”周晏清很快又恢复了原样,若无其事地开始夹菜。
看似云淡风轻。只是看着陆子荫的模样,她这下彻底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晏清姐,你自己可以解决吗?”陆子荫有些担心地问。
周晏清莫名失语。陆子荫照顾了她太久,好像已经彻底把她当成生活废人了。
虽然好像这也不算什么很夸张的假话。
“我……”
“姑妈说让我盯着你少吃外卖。”
“我是说。”周晏清加快语速,抢先把话说完,“我明天晚上也有安排。”
陆子荫一愣,好像忘记了这种可能性。
于是她有些难为情地低下头,小声说:“嗯。”
“嗯。”
有时候,周晏清也会忘记这一点。
习惯了每天回家,和陆子荫一起吃饭。她们都渐渐忘记了,她们也有各自的生活圈,有各自的朋友,有各自要见的人。
把她们环扣在一起的,仅仅是一层没有血缘的姐妹关系,和一套还算宽敞的房子。
很亲密,但又没那么亲密。
陆子荫没说话,扒饭的速度越来越快。
她本来想开口问,去哪里。
但很快就发现,这句话没有意义。
/
周六晚上的浔南街,吵得要命。
陆子荫拼尽全力扒开地铁口的人群,沿着人流往里走,终于在一座桥上看到了等她的许映欢。
“我们可以回去了吗?”陆子荫问。
许映欢挥挥手,示意陆子荫跟上。
路边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小摊贩,买一些扇子和小工艺品,价格出奇的低,做工也是出奇的差。
来来往往的人流里,不乏有浓妆艳抹,穿着古装汉服的男男女女,背着打光板和长枪短炮,在各个取景点走走停停。
现代人穿行在现代人修建的古建筑里,梦回一个不存在的前朝。
桨声灯影,画舫游船,飞檐斗拱。
声色犬马。
天已经黑了,并不算宽敞的街上人潮汹涌,灯汇成光河。反倒是一旁真正的流水显得黯淡。
其实陆子荫很不愿意把浔南街称为所谓的江南水乡。
“你在想什么?”许映欢发现陆子荫神情恍惚,转过头来问她。
“没。”陆子荫摇摇头,反倒问,“杬州为什么会有傩戏?”
好问题,但也不是什么好问题。
“这年头,哪里有都不稀奇吧?”许映欢反问,“这些剧团五湖四海地走,今天到杬州,明天就说不定到竹阳了。”
陆子荫说傩戏没有戏班,许映欢说时代变了。
于是陆子荫无话可说。
竹阳确实没有傩戏。陆子荫想。倒是有川剧,不过哪里都有川剧。
“我看看啊。”许映欢掏出手机,翻了翻,“演出的地方在河对面,我们过去吧。”
陆子荫跟着她往前走,穿过人群,穿过熙熙攘攘的大人的嘈杂声。
那些花枝招展,那些嬉笑怒骂,那些胭脂粉黛。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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