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如流

午饭是我一个人吃的,管琦没闹懂面前的一堆东西,看着不是很高兴。

悠悠闲闲喝完红茶,我收拾东西回到图书馆。

一进隔断,管琦急迫地让我进来看他理的事件图对不对。

“七月十三日,香织夫人的二十四岁生日,庆祝是在山庄摆了个晚宴,很多人来参加。”不过晚宴后他们就都开车走了。

于是留下的人在山庄过了一夜。

七月十四,女仆雾子打开套间门发现香织夫人去世,脸上还化着妆,身上还穿着昨夜的裙子。

警察来检查后发现门窗完整且锁好,唯一的入口,也就是套间的外屋,雾子是在香织夫人进去后就没离开过,甚至没去过一次厕所。

她说那晚上夫人也很高兴,端着酒杯回到房间,一晚上也没喊她什么的,非常安静。

“这种细节你是怎么知道的?”听管琦介绍,我有些疑惑。

这明显是来自警署的消息了,报纸上绝对没有。

“呃,刚才遇见个朋友。”管琦老实说他刚才真的差点差点就要联系唐明了,不过转头在馆里意外碰见个认识的朋友。

朋友听他说完,出去打了个电话,没多久资料就发进了我的平板,管琦刚看了整理完。

看着桌上新增的厚砖一样的词典,我顿了一下,一时不知道是应该感慨管琦的主角光环,还是感慨这个警署的档案管理还是这么差劲。

我要回了我的平板,对比管琦整理的事件图继续往下顺。

记者朋友们对这个充满神秘的案子非常兴奋且好奇,充满了探究的**,但被三礼家用了手段压下。

与之相对应,警署的资料也没什么很有进展性的东西。

一开始负责这个案件,签了字的警察叫双条桑,他给庄园里所有的人都做了笔录。

笔录上显示,那是很平静的一个晚上,几乎所有人都没听见什么异常的声音,尤其是套间外的雾子。

有趣的是,这位警察记资料的习惯相当有个性。

他圈了雾子的名字,起码本该是名字的地方。旁边标记了她的工作年限十二年,是香织夫人陪嫁来的女仆小姐,表现很自责,一再强调自己的睡眠很轻,有什么动静一定会醒来。

三礼仁说的口供很少,本来他也不是什么话多的人,备注是有些憔悴,不好搞。

往下翻了翻,管事工作年限有二十年,其他仆人也工作了三到十年不等,只有花匠和杂役是刚来了一两个月,事件没多久后就离了职。

“这人记东西的习惯真奇怪。”管琦也看出了一样的问题。

“字这么紧凑,旁边却空这么大一块。”他比划着四周的方形的空缺。

“这恐怕不是他的习惯奇怪。”我顿了一下。

如果说空缺原本有东西呢?你看着部分干胶的痕迹。

“你是说?照片?”管琦马上明白了。

是的,恐怕原本这儿贴着所有人的照片,但不知道什么原因被人撕掉了。就跟笔记上被抹去的所有参与者的名字一样,不会是往外发送自欺欺人的特供版吧?

我往下翻了翻,资料里没有一张带人的照片,多少有些奇怪。

“再往后就换人了诶。”档案断了三四天后,记录明显变得潦草,签字从双条桑变成了高荻克。

他追查为夫人布置花床的天才插花家镰玖,很快查出了前期的爱恨情仇。

最后谷水给一切画上了句号,看起来有头有尾,完美无瑕。

“可为什么会有怨灵呢……”管琦又开始挠头了。

如果案子没冤屈,那怨灵哪来的?

我说那只能继续挖这个案子了。

管琦说那还有哪里啊?

我说网络,镰玖。

至少凶手是个什么情况,是个什么样子的人,我们还一无所知。

又费了不少功夫,管琦找到了镰玖的不少资料。

他十六岁的时候才在葡兰拜师入门,十八岁时名声鹊起,到事件发生时的二十一岁已经是个风格处事很成熟的插花师了。

当时三礼家和七巡家都邀请他上门,只是没想到他竟然是六将家的后人,直接毒死了香织夫人。

“这网上还真是什么都有。”管琦兴致勃勃地看着网友们的推论。

当时这个案子应该是本地论坛有些讨论,没怎么成气候,到底是当时网路还不够发达。

更何况后面还发生了更为轰动的事情。

“唉,好好的年轻人。”管琦格外感慨:“和这个图书馆的馆长好像。”

我眉心一跳。

“啊,是我刚才翻报纸的时候看到的。”

管琦说他想看看还有没有我遗漏的报纸,结果在七月二十六日的报纸上看见了森流水立图书馆时任馆长一则寻杀人的案子。

七月二十五号,这位已经八十多的老先生在自己的图书馆里杀了计划接任下任馆长的七巡立。

嗯对,也是七巡家的人,是香织夫人的弟弟,原本他邀请镰玖来,就是给他上任馆长布置场地。

前面也说过,一则寻由于之前的大拆大改和喜好藏书掏空了自己的家底,进而导致和儿女决裂。

于是在他自认无法胜任馆长工作后,图书馆的去向就成了大问题。

“卖了吧。”一家人互相了解,一则寻知道如果给自己的儿女,他们肯定要卖了它,甚至是拆着卖。

他完全不能接受。

这也让他的儿女愈发怨恨他,竟然一分钱也不给自己留,硬要守着一个经营不善的烂摊子。

这时,七巡家带着钱来了。

他们买下了图书馆,计划由七巡立作为下一任馆长。

“我要把它改名成七巡图书馆,顶上弄个宴会厅,再弄些……”

他在媒体前侃侃而谈,说出的内容和他对馆长保证的一点也不一样。

“你不是说会继续经营图书馆吗?”一则寻很愤怒。

“老头子,我这是图书馆啊,不过功能上要改一改,再安排几个出版社吹嘘吹嘘我们七巡家,你说你都这么大岁数了,何必呢,别气死了没人掏丧葬费。”他笑嘻嘻的态度和不客气的言行激怒了一则寻。

后者用毒针杀了他,又把毒针扔到了水里。那东西随波漂流结果卡在下水道口,变成了决定性的证据。

“为什么要在毒针上套个管子呢。”不然它不会卡在那儿的。

进了下水道,以森流的管理和发达的水流,基本死无对证。

“知识如流,立舟顿水。”一改被拆穿前的激动,一则寻在铁窗里一声长叹:“我又怎么能让毒污染水道,毒害其他人呢。”

“可你已经玷污了你自己的信仰。”双条桑缓缓说道,作为朋友,他也很是痛心。

沉默了许久,一则寻说:“你说得对。”

他怎么会不懂得这样的道理,他亲手玷污了自己最珍惜的图书馆。

他是真的不能容忍他的孩子落到七巡立这样的猪头手里。

“他们在用金钱侮辱它!!!”被拆穿时,他就是这么吼出来的。

可现在,一切尘埃落定,下任馆长依然是个微胖的“商人”。

不久后,约半个月,鬼节前后,审判之前,一则寻在暂容所病发离世,面容安详——他在卖馆前一个月查出了绝症,医生说他很难活过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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