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我知道你杀了他

翌日,铺天盖地的报道在东河传出,被医生断定一直可能都会成为植物人的温哲宇在两个月前苏醒,但在两个月后温家宣布了他的死讯。

在继温哲宇长子温忠在海滨意外死亡后,他也相继离开人世。

而自从华国警方端掉酒中仙的老巢,把为首的几人抓捕归案后,也一直在秘密展开东河的调查。

酒中仙在华国建立了五六年,这一次行动虽然告捷,但是仍有残余。

根据调查,仍有一小部分势力在南境那边跟缅北勾结,夏晚晚接到任务从海滨出发就去了南边部队。

而东河最近几天的风雨,着实飘摇。

自从温哲宇的死讯传出,各大媒体就像盯着苍蝇的蛋,在温家住所和公司附近蹲守,祈求拿到第一手消息。

一个男记者在海滨有些关系,他对温忠的死有所耳闻,听说尸体抬出来的时候已经被建筑压得七零八碎,完全看不出本来的模样。

但尸检结果证实温忠在建筑坍塌前就已经死亡。

男记者叫杨鸣,就职于一家小报社的,因为几年前在其他城市编造了些假料,被假料里的主人公用手段丢了饭碗。

而这次如果能挖掘出一些大消息,他决定能东山再起,他一直蹲守在温哲宇常驻的医院附近,比其他人都敬业。

有一天晚上,他坐在车上抽烟的时候,看到有个小黑影从医院后门急匆匆跑出来,秉承着他敏锐的直觉,他扛起相机跟了上去。

跟着人影七拐八拐,因为岔路太多,他险些跟丢。

东河逐渐进入夏季,夜晚的风带着灼热的热气,杨鸣心里绷起一根弦,捏着相机的手出了一层汗,他靠在一个阴影处把手上的汗随意在衣服上擦了擦。

而一阵阴风刮来,他环顾了四周发现自己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周围是一个偏僻的建筑工地。

周围安安静静,石渣在空气的浮动下淅淅沥沥的落下,一些灰尘被风带着飞过来,落在杨鸣的身上,他跳起来拍打自己的后颈,低骂了一声。

“人跑哪儿去了。”杨鸣翻看着手里的照片,低暗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瞳孔里都是戾气,“这是什么?”

照片里的人影被拍的很清楚,曝光下能看到背影是个女性,而她手上包裹着一层黑色,他把图片放大五倍后,定格在那个黑色物品上。

这个天气,有必要戴手套吗?

杨鸣突然被一阵脚步惊醒,他把屏幕贴在身上,靠在背后带着沙砾的墙壁上,感受着愈加靠近的声音。

说不定是刚才那个女人,包裹着这么严实,说不定是哪个大家族的女人或者儿媳,背着家里出来打胎。

这些事他见惯了,说不定自己能挖到其他的料,到时候拿着照片又能进笔账。

心里这样想着,他决定等那人一过来,拍了正脸照就跑,握住资料才是最要紧的。

手里只有女人的背影照,他揣摩着脚步,心里计算着距离。

而越近,那个逼近的呼吸声就更明显,杨鸣感觉这个声线太过稚嫩,就像十五六岁的孩子。

但是来不及他多想,他已经跳出去,手里的闪光灯在黑夜里绽放出绚丽的光。

“啊!”女生惊呼一声,被强烈的光照吓到在地上,而她身边散落着两个东西,一前一后掉在身边。

而杨鸣拍了照就撒开步子往来路跑去,一路上头也没敢回。

等他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经跑出了废建筑群,他站在路边,旁边有着一棵巨大的柳树。

他喘着粗气,把身子隐匿在柳树的枝条下,枝条层层叠叠如同一个天然屏障,从外面看丝毫看不见里面还藏着一个人。

相机里的图片在闪光灯下拍的格外清晰,一个苍白惊恐的脸上带着明显的五指红痕,而女生身边散落的物品格外眼熟。

就身形来看,跟他跟踪的人并不完全相似。

因为这个女生实在是太瘦弱了,看起来就像个十四五岁的孩子。

奇了怪了,这人是谁?

出现在一个荒僻的地方,那地方一看就是废弃很久。

还以为能挖出一个大料,没想到就跑到个小孩子。

他有些气愤的翻了翻照片,突然发现自己那个背影的手套跟那个小女孩身边的一模一样。

而在那张小女孩的照片里的手套的模样更为清楚,黑色的亮面的皮质手套,指尖的部分镶嵌着一个突出的部件,杨鸣把它放大,聚焦在那个部件上。

那个东西是一个小小的“S”图形,而再端详这副手套,杨鸣脑海里突然有了一个答案,他想起之前有个同事冬天也带了一副,外观跟这个一模一样。

好像是什么挂在某一家品牌下的特有手套,是著名设计师的设计。

“哈哈哈哈,”杨鸣得意的笑起来,“这个小姑娘一定跟那个女人有关系,可别让我找出来了。”

到时候从那个女孩嘴里套出话,就能知道这幅手套的主人是谁,能去得了那家私立医院,又随便买得起这个东西的人想必非富即贵。

杨鸣仿佛看见了一大把钞票在跟他招手。

而刚才的那个女孩,哆哆嗦嗦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脸上充满灰败。

她被人拍到了。

女孩在黑夜里摸索着那副手套,这个时候她也没忘记用袖子把手套包裹着捡起来。

捧着怀里的东西,她忍不住颤抖着身子,这是唯一的证据能让她逃离魔窟的东西。

一定不能丢了,不然她妈妈一定会被折磨死的。

女孩想起自己妈妈,瘦削的干枯的脸颊上划过一丝水痕,向来怯懦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恨意。

脚步不停往一个地方跑去,后背一片濡湿。

——————

温哲宇的葬礼,东河绝大多数有头有脸的人物因着温忠的风头,闭门不出。

夏穆阳同样也是,回绝了温哲平的邀请。

自从温哲平上位一来,处事风格同以往变了很多,让夏穆阳都快认不出这个人。

有些野兽为了猎物,能在旷野里潜伏一天一夜,让人忘记野兽的存在。

而在猎物放松警惕时,野兽猛然一击,原形毕露。

温哲平就是这样的人,在他大哥的风光在,他并不出彩,甚至比不上温哲宇一根手指头。

而温哲宇的脾气在东河也数一数二,让温家的众人都不敢违逆他。

自从温哲宇倒下,温忠是个酒囊饭袋,温哲平顺利接位,在生意场上逐渐暴露出他的野心,变得让夏穆阳等人都觉得不认识他。

这场葬礼除了温家的众人和为了攀附温家的小企业,几乎没有人来。

一些记者闻风而来,但却被安保挡在门外。

大概是温哲宇温忠的死,温家如今只有温哲平能够顶事,大权在握他越发不忌惮行事风格。

而温哲宇的遗体也没第一时间火化,反倒是修饰好了一帆大张旗鼓的摆放在灵堂前面,让众人都能看见他已经被病痛折磨得不成人行的模样。

谁还能从他身上看出曾经在商场叱咤风云的影子。

众人唏嘘,但面上不显。

很明显如今的掌事人已经换了人,连温哲宇的两个孩子都敢怒不敢言。

温义和温爽差了三岁,面目上有三分相似。

向来飞扬跋扈,性子不羁的温爽在温义面前显得有些气弱,似乎有些害怕自己这个哥哥。

两人的相处模式不像兄妹,倒更像主仆,温义长得高挺俊郎,可眼窝深陷,眉眼间带着一股隐晦,具有欺骗性的五官让人不觉得心生好感,反倒有些畏惧。

温爽也是如此,她是深知自己哥哥的脾性,不然也不会对他的话言听计从。

仪式举行到一半,温爽从开始就一直坐立不安,小心翼翼询问哥哥自己能不能暂时离场,在他哥哥似笑非笑的眼神里,她一句话也不敢说。

“去吧,”周围的哀乐震耳欲聋,可没有人伤感,温义看着在跟人应酬的温哲平,语气如同黏腻的毒蛇让人害怕:“把手洗的干净些。”

温爽如临冰窖,此刻她的双手干干净净,连点污渍也没有,她僵硬的点了点头大气也不敢喘:“好的,哥哥。”

在她走出门外时,一个穿着黑色西装前来吊唁的年轻男人看着她的背影闪过一丝疑惑。

温爽在洗手间拼命挤着洗手液,使劲的揉搓着,她仿佛一个机器人按照指令在完成自己的任务。

泡沫飞溅,在凉水的冲刷下皮肤被搓的通红,她看着镜子里妆容素净的人脸上浮出一丝厌恶。

在这妆容下,只有她知道自己的脸色有多苍白,厚厚的粉底遮挡住她青黑的眼底,似乎是嫌自己腮红不够提气色,她掏出随身的小包,又往脸上盖了几层。

手掌内外火辣辣的疼,她不知道自己洗过多少遍手,可她还是觉得手上散发着恶臭,让人害怕。

洗手台旁边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她从水流里拿出手,急匆匆扯出几张纸擦了一遍,颤抖的点开了消息。

一个陌生号码发来一条短信,看着那条短信,温爽差点站立不稳,手中的手机“嘭”的一声摔在地上,屏幕瞬间裂开。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温爽呼吸困难,仿佛脖子被一双隐形的手桎梏,而镜子似乎有一个人影正在冷冷的看着她,备受煎熬的内心逐渐崩溃。

她拼命用脚踩着地上的手机,直到把手机踩烂报废。

“啊啊啊,”温爽疯执的踩着散落的零件,“不是我做的,不是我!”

而那条短信发过来的消息是:我知道你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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