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方才那位浑身湿透的像只小猫的少女,忍不住嫌弃,“和亲公主?”
阿福点头,嘴角噙笑:“若是她成了后宫的娘娘,说不定可以气气皇后娘娘。”
宋演停下脚步,侧目看向紧贴着冷宫的宫殿,病恹恹的面上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蓦然多了几分阴沉,让人直发咻。
阿福跟着他久了,仍旧吓得后背发凉,满头大汗:“且这燕国六公主不过十六,正值青春。”
“十六?”
宋演眉心微蹙。
阿福应答:“殿下是觉得这位公主的年纪太轻了?”
依照殿下的性子,说不定正要利用这位燕国来的主儿去烦一烦皇后娘娘,也是,毕竟若不是皇后,殿下也不会来这个破院子。
宋演微微偏头,淡漠的睨了他一眼,不曾言语。
阿福垂首:“奴才多嘴了。”
昭日宫内,
“公主,您当心些,这雨全淋身子上了。”
林嬷嬷拿出帕子细心的抹去她发上、肩上沾着的雨露,语气虽是责备却盖不住担忧。
宫殿偏远,平日里吃食都没人送来,更别提若是着了风寒后该怎么办。
经嬷嬷这一说,李姝茵才惊厥身上遭雨水淋湿,浑身湿漉。
难怪方才那位公子瞧她眼神怪异,怕不会以为她是哪里来的疯子吧?
今日是元宵节,嬷嬷用糯米粉和面,又将前几日七皇子送来的芝麻酥里的芝麻馅儿取了出来,包在里边。
这样,一个美味儿的元宵便可以盛出锅了。
恰好雨也不下了,李姝茵便端了小凳子坐在院子里,手中捧着一大碗元宵。
一想到自己在那位谪仙般的少年面前丢了面子,她便闷闷不乐,嚼了半晌也不曾咽下这口元宵。
林嬷嬷又拿了口小瓷碗,替她多盛了几粒,却见她碗中的剩下的颇多,便问道:“这是不和公主的口味儿?”
李姝茵瞧着还剩半碗的元宵,又塞了几颗进嘴里,将脸颊撑得宽大,如同一只藏食的松鼠,含糊不清:“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吃食,可不能浪费了。”
毕竟是她连工了好几日,用竹蚱蜢同七皇子换来的。
林嬷嬷慈爱的看着她,忙道:“慢些吃,锅里还多着呢,这次七皇子大方,送的面粉够明日再做个面条呢。”
“嬷嬷,这元宵节怎么也不见宫里的人来送东西,送盆花算什么道理。”
她想起今早那婢女嘴里嘀咕的话,心中载着气,忍不住嘟囔两句。
先前刚到的时候,宫人还会送些粗茶淡饭过来,逢年过节便送些肉食或是糕点,不过时间过的越久,送餐的宫人又厌弃这块儿实在偏远,遂相互推辞,直到没人肯来,这才罢休。
这几日又逢上元宵,原以为会有宫婢送些元宵过来,到头来只送了盆蝴蝶兰,不再有下文。
林嬷嬷咬了口元宵丸子,安慰道:“这宫里边人多,忘记咱们那是正常的事儿,只可惜公主出来了这些年,怕是早已忘记燕国的景色。”
李姝茵轻啐,“都是些人仗狗势的东西!”
但想起燕国,她已经有些记不清了。
历经五载,可以变幻许多东西,景色只是最不经一体。
她叹了口气,难免有些伤春悲秋:“我瞧来也是回不去了,只剩下我同嬷嬷相依为命。”
林嬷嬷也叹,只道是有些人的命生来便是落定。
得宠不得宠,在利益面前能做的上什么数?
下一本开:《春色误人》《沈家的短命鬼长命百岁》
陈椿华成了上京侯府的夫人。
侯爷生性淡漠,脾性狠辣,被喻为“上京第一恶霸”。却唯独将她视为珍宝。众人嘲她家境不明,能入侯府全凭娇艳欲滴的身段。
但陈椿华自己知道,这亲分明是在失忆的时候被哄骗结成的。
半年前遇海贼劫船,面若寒霜的男人手执长剑与四个海贼搏斗有来有回。
陈椿华瞧着面前威武大汉,逃跑未遂,直直跪在男人的脚边,替他挡住了贼人的偷袭。
待她清醒后,却丢了半生记忆,只知道自己唤作什么名字。
*
陈椿华为人和善,与京中娘子交好,她们便暗中提醒她,要离得这“阎王”远些,说他喜怒无常,视人命如草芥。
她对着为自己抚琴挽发的男人,嗫嚅道:“侯爷,妾觉得外边儿的人有眼无珠。”
清风朗月的男人笑起,动作轻柔的替她插好朱钗:“只要夫人疼爱为夫,那便是最好的。”
“今儿夫人想听什么曲子?”
陈椿华:果然都是嫉妒我有一位好夫君。
某日,有位青衣公子在府外叫嚣,说是她的未婚妻子落难,被当今侯爷强掳。
陈姝华揪着裴宴清的宽袖,疑惑问:“侯爷,他说的是何人?”
裴宴清合了她的披风,揽着她的肩往里走,语气淡淡:“可能是个傻子,来闹事的。”
不过多久,有人发现那位公子被毒哑戳瞎,丢出了城外。
是夜,陈椿华头痛欲绝,卧在榻上扶额抽噎:“今儿那位的确是我的……”
裴宴清缓缓逼近,褪去上衣,狭长的桃花眸里戏谑笑意更甚,往日温润全无。
而负在身后的手里正捏着根泛寒光的银针。
下一瞬,她破涕而笑,起身亲了亲他的唇角:“是一个傻子。”
裴宴清掐着柳腰与她耳鬓厮磨,看着她面色绯红,长睫遮住眼底的暗色。
在他沉醉其中之时,陈椿华默默扔掉了他藏在衣袖里的银针。
好险。
*
陈椿华自知上京不能多留,于是在月黑风高之夜翻出了侯府。
走出两里地,便瞧见她平日里“温柔清冷”的丈夫,寒面如霜一瞬不瞬的盯着她,殷红的唇宛若暗夜修罗,“夫人,去哪儿?”
ps:1v1,男主强取豪夺。女主是被带到京城才想起记忆的(为什么会被男主带走文章会解释。)
《沈家的短命鬼长命百岁》
宁安幼时高热惊厥,濒死之际,她突然看见自己的后半生。
不大的院落,横尸遍地。
杀手提剑步步紧逼。
危急存亡之际,一道银光闪过,杀手死在剑下。
她回首望去,只瞧见一个模糊的背影,还有那愈走愈远的马车上隐约刻着“沈”字。
*
沈家有一个病秧子,单字安。年十八久病无医,客死他乡。
*
宁安不想沈安死。
他救了自己一命,理当好好活下去。
她被沈氏收为养女,与他兄妹相称。
初见时他坐在上座咳嗽,随意投来的视线都随着他眼尾上挑变得深意。
当日夜里,宁安推开他的房门,一脸正气的告知他,“兄长,让我替你养好身子。”
可谁知,那白日里弱不禁风的病秧子,夜里却如同吃人的鬼魅,亦正亦邪的冲着她笑,“妹妹是要把自己献给我吗?”
*
沈安自诩不是好人,因为即使连他的名字都是假的。
真正的沈安早就死在暴乱当中,尸骨未存。他不过是借着沈安的名字、身份,调查当年的真相。
却意外碰上屡次要靠近的宁安。
虽不知这丫头想做什么,但不置可否,她做的所有都很让他欢喜。
以至于后来,她坐在他怀里,饱含着祝愿的许下新年愿望。
“沈安,你一定要长命百岁。”
直到那刻起,他才反应,原来宁安喜欢的一直是从前那个沈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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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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